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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贾氏夫妇

袁白道:“不用等到将来,就现在我都觉得我的二妹最可靠。”

李若男突然笑了起来,道:“你知道就好,那你以后还听不听我的话?”

袁白道:“你的话,我自然是要听的,不过,我希望我多信任一下铁姑娘,她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

李若男道:“你要是老老实实听我的话,我也不会再为难她了。”

袁白道:“好了,睡吧。”说着便要走出去。

李若男道:“你难道还要去和她共睡一间房吗?”

袁白道:“我自然是去叫老板再开一间房了。”

李若男站起身来,道:“我不放心,得跟你一起去。”

袁白摇头苦笑,只得让她跟着。袁白决定再去安慰一下铁兰花,让她不要害怕,早些睡觉。于是两人来到袁白先前的房间。铁兰花还是静静坐在床上,见两人进来,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袁白道:“今天晚上你就睡这间房间,我去找老板再开一间房。”

铁兰花道:“我一个人害怕。”

袁白道:“不用怕,没有人会再来放火烧你了。”

李若男道:“我真奇怪,你怎么等到现在才知道害怕。要是我从火里逃生出来,一定把三魂七魄都快吓没了,闭着眼睛就会做恶梦。”

铁兰花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像你说的那样害怕。我当时在火里只感到难受,并没有感觉多大害怕。可能是我知道袁大哥在我身边,他一定会来救我的。”

袁白道:“对了,有件事情要问你。这场火不知是怎么燃起的。你以前可有什么对你恨之入骨的仇人?”

铁兰花道:“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仇人?”

袁白道:“那这就怪了,火是怎样燃起来的?”

铁兰花道:“说到恨之入骨,我哥哥做生意,由于抢了他们的生意,他的同行倒有一些对我们恨之入骨的。”

袁白道:“难道那些同行见你哥哥死了,还不够,还要杀了你才甘心?”

铁兰花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袁白道:“这样吧,你害怕,二妹便和你一起睡这间房里,我到她的房间去睡。”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袁白等人继续赶路。铁兰花的毡笠儿被火烧了,袁白出银子又叫老板给她制作了一个。走了几日,他们进入庐江郡境内。这天,他们走到快天黑了,却不见有客栈的城镇,最后见到一家农户,便前去借宿。虽然那家很穷,远没有周员外家富裕,但却和周员外一样好客。主人是五十来岁的一对夫妻,听他说他们家姓贾,在家族中排行第七,大家都叫那男的贾七爷,称那女的为贾七嫂。他们的三个儿子都被征兵前去攻打高句丽战死了。当晚他们煮了面,让袁白他们饱餐了一顿。贾七嫂道:“我们家只有三架床,我们的床也让出来,我们打地铺睡。你们睡不了的也只好打地铺了。”

袁白道:“你们夫妻俩还是睡床上,另外两架床让我二弟和这位铁姑娘去睡。我们其余的都打地铺。”由于李若男是扮成的男人,所以自然不能安排她们二人睡一张床。

贾七嫂道:“我们这床是很大的,可以睡好几个人的。这位姑娘自然要一个人睡,但这位公子可以和你或其他兄弟睡。我们那床一定是要让出来的。”

袁白道:“我那二弟有些娇气,睡不惯地铺,也不习惯和别的人睡一张床。”

贾七爷笑道:“那将来他要是娶了媳妇怎么办?”

袁白笑道:“到时再说吧。你们的床睡习惯了,还是你们睡吧。我们这几个大老爷们睡地铺不碍事的。”

贾七嫂道:“我们是主人,你们是客人。哪有主人睡床而让客人睡地上的道理?”

袁白再三劝说,他们夫妻二人始终要坚持他们睡地铺。最后,老大道:“公子,人家夫妇是一番好意,你又何必定要拒绝。你是我们的主人,怎么能跟我们睡在一起。所以他们那架床就由你来睡吧。”

贾氏夫妇连忙道:“对对对,这位兄弟说得对。”

袁白见推辞不了,只得答应了。于是,贾氏夫妇拿了谷草和草席在大厅搭了够七个人睡的地铺,又拿来了被单,让钟离七霸睡在上面。他们又在最西边的那间房外那间小屋里又铺了地铺,他们夫妇二人在那里睡。袁白睡最东边那间屋,李若男睡中间那间屋,铁兰花睡最西边那间屋。天已黑了许久,众人便开始睡觉。睡到半夜,袁白又被铁兰花的尖叫声叫醒,难道房里又起火了,袁白也不点蜡烛,火急火燎地赶去。由于已是半夜,屋内的窗子又关着,月光照不进来,所以屋内漆黑一片。袁白只好摸着向铁兰花房间走去。没有见到火光,却听到屋内刀劈风的声音和铁兰花逃跑的脚步声和喊叫声。难道有人要杀铁兰花吗?袁白急急跑了进去,可走到门口被什么东西把绊了,差些摔倒。袁白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只见前面有两个人影闪动,便向他们奔了过去。袁白靠听觉判断那人的刀的位置,然后拔剑挡开,那人见袁白到来,立即逃跑,袁白紧紧追不已,把那个人逼到一个角落里。那人突然打开附近窗门,翻了出去。

袁白也正要翻出去追赶,铁兰花忙叫道:“袁大哥,不要走,我害怕。”

袁白心想也是,万一那伙刺客有多人,使用调虎离山之计,那就糟了。袁白打火点燃了蜡烛,道:“难道你哥哥那些恨他的同行又派人来追杀你了?”

烛光照在铁兰花脸上,她的脸已被吓得十分苍白。铁兰花道:“我也不知是不是他们。要不是他进来时发生声响把我惊醒了,只怕就被杀了。”

袁白道:“对了,他是怎么知道你睡在哪间房里的?难道他一直躲在附近观察我们的动静?”他又想起在门前绊住他脚的东西像人,心中大惊:难道贾七爷被人杀了。

他急忙拿着蜡烛到门口去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门口死的不仅有贾七爷,还有贾七嫂。袁白想到他们对自己的热情接待,最终却被连累致死,不由得悲从中来,眼泪漱漱而下。他心想一定是那刺客进来发出了响声,贾七爷和贾七嫂便进来看动静,结果却被刺客残忍地杀害,自己来借宿,结果却害死了二人。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他生怕那是真的。他立即向李若男的房间走去。他心中直许愿李若男一定要还在房里。到了她房间门口,见她的房门没有关实,心里紧张起来,推门走了进去,床上哪里还有人?推铁兰花下湖一定是她故意想置她于死地,那客栈的火也一定是她放的,她想烧死铁兰花。怪不得这几天她没在像以前那样讥讽铁兰花了,原来她早起了杀害铁兰花的心。她的嫉妒心怎么这么强啊?她简直疯了,这是我认识我结义妹子吗?袁白痛苦不已:她是我的结义妹妹,我又怎能下手为他们报仇。他想幸亏她逃走了,希望她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因为他不知道若见到她该怎么做:是杀了她还是不杀她。

袁白回到铁兰花的房间,道:“是她干的。”

这时,他们听到外面房间里有脚步声,两人便向外面房间走去。外面一个人影走了进来,袁白举着蜡烛,看到她的容貌,不是李若男是谁?她手中拿着她的单刀。袁白暗叫怎么怕什么来什么?她杀了人怎么还敢回来?但他忽然又意识到另一个问题,外面的门为什么是开着的。难道她决定杀人前就把门打开了,她早就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袁白正思考着这些疑惑不解的问题时,只听间李若男道:“你们怎么在这里?今天不知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老是拉肚子。”

袁白道:“你上茅厕拿着刀干什么?”就是由于她手中的刀使得袁白更坚信她就是杀人凶手。这把刀本可以作为她杀人的铁证,但袁白又一想,她为什么没有把刀扔掉呢?她不怕被人看出吗?还是说她舍不得她的那柄刀?

李若男道:“那谁知道这附近有没有豺狼虎豹什么的,我拿着自然是防身。”

袁白道:“你可知贾七爷和贾七嫂死了?”

李若男道:“啊——他们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袁白道:“你不知道吗?”

李若男道:“我怎么知道,我刚才开门出去好像还听到他们的呼吸声。”

袁白本想怒喝她几声,但他最终没有,他要看看她还会装到什么时候。她这次没有杀死铁兰花,一定还会有下次。袁白故意不动声色,到时要抓她一个现行的,看她还如何抵赖,看她有没有脸再活下去。要是她自杀了,一切就解决了,既报了仇,又没有背杀死义妹的罪名。

当天晚上,经过了那些事,袁白也无也无心睡觉,就和铁兰花呆坐到天明。天明后,袁白将贾氏夫妇惨死的事情告诉了钟离七霸,只说是刺客所杀,并没有说刺客就是李若男。钟离七霸问袁白怎么办,袁白说如果隆重地在附近将贾氏夫妇葬了,虽然自己问心无愧,但若官府追究,必然惹来许多麻烦,只好将他们夫妇二人连同他们的房子一并烧了,以后过年过节记得跟他们多烧一些纸钱。袁白深信天下是无鬼的,就算有鬼也收不到阳人烧的纸钱,但这能表达他们的一些心意。于是钟离七霸点将贾氏夫妇抬到一张床上,然后点火将那座茅房屋付之一炬。后来,当地有传说,贾氏夫妇接待了一群强盗,结果没有侍候好他们,那伙强盗犯起凶性,就将贾氏夫妇杀了,抢走了他们家所有的东西,然后将他们家的房屋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