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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地道出谷

袁白终于将那圆柱石墩滚到了那方孔下面,然后将它抽了起来。这时,袁白在火光的照耀下,忽然发现地面有一个圆形的印迹,道:“这地上的印迹与这石墩大小相合,应该是这石墩在这里放久了形成的。”于是将那石墩移到那印迹上。

“嚯——”袁白刚将那石墩移到那印迹上,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袁白趁着火光向四周一望,只见有一面墙突然变作一道门打开了。袁白惊喜道:“原来机关在这里。他将石墩移开只是为了关闭这扇门。”

刘静静道:“你很高兴么?”

袁白道:“你不高兴么?”

刘静静道:“这里面多好,没有杀戮,没有血腥,没有尔虞我诈,没有阴谋诡计。要是能在这里面生活一辈子,一定能过得很好。”

袁白道:“你还想待在里面?”

刘静静道:“你愿意陪我吗?”

袁白道:“里面正如你所说,的确有许多好处。但我们不能只为自己考虑。我们还有亲人,我们得对他们负责。我师父双腿残废,把我一手抚养长大,他老了,我不能不管他。”他师父的事在他与刘静静闲聊时曾提过。

刘静静道:“你说得对。我也还有父仇未报,我也不能这样自私。”

于是两人各打着一个火把,从打开那扇门走了出去。外面正是有人挖的地道。地道就没有洞里那么高,两人只能弯着腰行走。他们没走多久就看见几个骷髅,刘静静吓得大叫起来。袁白道:“那纸上说那些挖地道的人都自刎而死。想来这些就是他们的尸骨。”

两人继续向前走。又走不多远,又碰上一些骷髅。这次刘静静没有没有吓得大叫了。他们继续向前走,又看到了几处骷髅。那挖地道之人有几十个。走了一段路后,终于不再见到骷髅了。两人继续前进着。地道里面没有多少空气,火把上的火十分微弱。地道很长,他们走了半个时辰都没有走出头。他们歇息一阵后继续走。又走了半里多路,突然见前面没路了。刘静静道:“现在怎么办?”

袁白想了想道:“我知道了,这里一定就是出口。他们怕别人发现,于是将这口子堵住了。”照着火把看附近的墙,果然有块地方有石块堆集的印迹。袁白拔了剑——刘静静跳下那洞的时候,他便将地上的剑拾起挂在了腰上——从那些石头缝里刺出去。他一使劲,那剑就直没进去,一直到剑柄。袁白道:“这里果然是出口。你站后些,我要推开了这些石头了。”说着将剑插回鞘里,把火把放在一旁,后退几步,突然猛地冲上去双掌向那石头码成的那面墙推出。

只听得“轰”地一声巨响,那墙爆出一个大窟窿来。外面皎洁的月光照了进来。这时已是半夜。袁白走到那窟窿处,搬走上面的许多石头。使窟窿变得更大些,使人能够自由出入。两人便走了出去。外面是一片树林,如没有人说,一般人是很难想到那片林子里曾挖了一条地道。他们走过树林,来到一个去处,却有几条道路,晚上他们分不清东南西北,一时不知该往哪方走。袁白道:“我们且在这里坐着,等到明天天明再赶路。”于是到一块石头上坐了。

刘静静挨着他坐了。这已步入秋季,夜晚有些寒冷。刘静静突然依偎到袁白怀里,道:“天气有些冷,我们在一块取些暧。”

袁白心道:“我们以前在山谷中,以为今生今世出不来了,实在无聊才和她亲热。如今出来了,如何可以再这样?她毕竟是王世充的妾,要是被王世充知道这事,那还得了?就算没有王世充,自己也不能随便与人搂搂抱抱的,以免引来好色的骂名。”于是叫道:“夫人……”同时用手想将她推开。

刘静静听他说话,就用手将袁白嘴蒙住,道:“你不要拒绝我,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拥抱在一起了。”她说话的语气让袁白不能拒绝她。

袁白心想她为了报仇将自己嫁给一个快年过半百之人,并且还是他的仇人,心里难免空虚、寂寞和不甘。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怜惜起她来了,突然用手搂住了她的肩。不过在他看来,刘静静之所以想和他亲热,只是因为没嫁给一个如意郎君,心中寂寞而已。如果现在换了别人,她同样会依偎到那人的怀中。

刘静静突然问道:“那日我们在山谷要干男欢女爱之事时,我听得你叫了一声‘月月’这个名字,你能告诉我她是谁吗?她是你特别心爱的人吗?”

袁白听到月月这个名字,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刘静静也没有再问。

当晚袁白一直抱着刘静静,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晚上的确有些冷,两人抱在一起就感觉温暖很多。

天很快就亮了,那晚上袁白一刻也没有睡。虽然天亮了,他还搂着刘静静,不忍推开她,毕竟这是最后一次。刘静静虽然还不想离开袁白的怀抱,但天亮后,与他温存一阵后,从他怀抱中挣脱出来。刘静静道:“方将军,我们现在就看走哪条路回府吧?”

袁白这些日子听惯了刘静静叫他“袁大哥”,这时突然叫他“方将军”,感觉特别别扭。他心想她突然这样叫一定是在怪他昨晚想拒绝她的温存,并且叫她“夫人”。想到这些,心里不由得又对她怜惜起来,伸手握住了她的右手。刘静静使劲甩开了他的手,道:“你还是看路吧!”那语气不知是生气、愤怒还是伤心、失望。

袁白知道她再不会像以前在山谷那样对待他了。他再说些怜惜她的话,只会使她更难过。袁白道:“天上红的那一方是东方,我们应该向北走。只能朝山上走。”

刘静静道:“这山是我们掉下来的那座山吗?”

袁白道:“应该是吧。”

于是两人朝山上走去。走了半日,也不见不户人家。到中午时分,两人有些渴了,可是一直没有看到可以喝的水。这时他们看见山腰有一座房子。于是,两人便向那房子走去。他们正走着,到了一个地方,忽然从路边林子里蹿出十多个人来,手持刀枪剑戟将他们围住。一人道:“我们没有下山来打劫你们,你们倒还往山上走,想干什么?”

袁白道:“各位大哥,我们赶路累了,想找个地方歇脚,顺便讨点水喝,讨点饭吃。我们身上有些财宝,可以付给你们。”

那人笑道:“你们身上还有财宝,有多少啊?”

袁白道:“财宝是我们的,有多少关你们什么事?”

那人道:“你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对我们来说,天下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们的。”

刘静静道:“方将军,我们走吧,这些强盗的水如何喝得?饭如何吃得?”

那人道:“这妞儿说得不错,我们就是强盗。你们身上有财宝,现在想走已来不及了。”

另一人道:“这个妞儿长得还算可以,就是和她汉子一样,不太爱干净。”

头一人道:“那没什么关系,我们将她抓住洗干净,同样是个大美人。吃起来同样是香的。这就像莲藕、土豆、萝卜等一样,挖出来时满身是泥,脏兮兮地,但洗净放到锅里一炒,那味道还不是香喷喷的?”

袁白道:“你们寨主是祝家三兄弟?”

那人道:“你们还算有点见识。”

袁白道:“这座山就是大铜山?”

那人道:“你不知道吗?”

袁白道:“他们虽然曾想将我们置于死地,但现在我们却还要去拜访他们。你们快回去通报,说有贵客到来。”

刘静静道:“他们都是吃人的魔君,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找他们呢?”

袁白道:“这附近都没有人家,我们若不去拜访他们,难道就饿死吗?”

刘静静道:“你不怕他们设诡计害我们吗?”

袁白道:“死人是不会害人的。”

刘静静道:“难道你要将他们杀了?”

袁白道:“他们要将我们置于死地,我们为什么不能杀他们?像他们这种吃人魔鬼,杀一百次也不算多。”

那强盗中一人道:“好大的口气!你们要杀我们三位当家的,先将我们杀了吧!大伙儿,上!”

那十多个强盗挺着兵刃就要一起扑过来。

袁白道:“若不给你们一点教训,你们不知道厉害,不得按照我们说的去做。”

突然剑光一闪,刚才说话那强盗的一条手臂被卸了下来。众人见袁白的剑却好好地插在鞘里。众人大惊,开始纷纷扑过来,这时纷纷退开去。袁白道:“快带我们去见你们寨主,要是谁敢逃的话,跟他的下场一样。”

那些强盗便在前面带路,袁白和刘静静在后面跟着。刘静静道:“你一个人能对付得了这么多人吗?”

袁白道:“对付不了,也得对付。不过你放心,我一见到那三个恶魔,就一剑解决了他们。他们被杀,他们手下自然就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