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你的妻,我的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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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辛以可不想回家,撑着伞在路上溜达,其实撑不撑伞已经没有区别,她早已湿透。就像是否知道原因已经不重要,结果都已经是确定,庄棕翀没有出现在他们的婚礼上,她成了白日做梦的样板。

辛以可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健身器械外,她驻足站在路边看。庄棕翀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运动,把汗水当眼泪挥洒出来,苦恼就没有了。”当时辛以可还嘲笑他装文艺,庄棕翀揽着她亲,边亲边说,“可别笑,就算笑可别当着我哥的面,他对这句话恪守尽职得很。”

“我不擅长运动,出不来汗,怎么办?”辛以可在心里问庄棕翀,“谁都不肯告诉我你到底去了哪里,我等不下去了,我就当你真的不爱我了,真的可以吗?”

李经纬看看车外站在雨里的人,忍住不看车里的人,内心备受煎熬以为要崩溃时候,车门终于被推开,李经纬同时转头向另一侧,这熟悉的小区像第一次见到一样,认真地研究起来。

辛以可是被庄棕翮粗鲁地拖着走的,庄棕翮用铁壁一样的手臂抓住她的手臂,冷着脸拽着辛以可往车的方向走。正沉浸在能否忍痛与过去告别的辛以可的世界是灰色的,没有风没有雨,只有她一个苍凉的站着,可庄棕翮的突然出现,她的世界瞬间变色,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辛以可心里不舒服看到罪魁祸首更暴躁,她喊叫不肯走,不顾形象坠着身子要坐在地上,她崩溃到大哭,“你走开,我恨你,我恨你们。”

庄棕翮铜墙铁壁一样任由她捶打,手紧紧抓住她不放,雨水冲刷的他头发湿漉漉却更精神抖擞的根根直竖。庄棕翮的温度比十一月的雨更冰凉,拖不动她,干脆弯腰把她架起来放在肩膀上,扛着走。辛以可撒泼着对他又踢又骂,她心里委屈极了,明明她是受害者,他有什么资格瞪我,而且瞪得那么凶。

庄棕翮把辛以可扔进车里,辛以可被撞得眼冒金星,她挣扎着爬到车子的另一端,要打开车门跳下来。李经纬眼疾手快地落锁,看看车窗外稳稳站着面若寒霜的老板,在心底默默为自己点了六十四个赞。

车门打不开,辛以可就鼓圆眼睛瞪李经纬,很有气势很生气地喊叫着让他打开车门。

估计是为了躲避辛以可的武力攻击,庄棕翮绕过车头坐进副驾驶座。李经纬用眼睛余光打量庄棕翮,头发很湿很乱,衣服被撕扯的崩掉两颗扣子,心情不佳地沉着脸,此人不能再招惹。

如果是其他人,看到庄棕翮这个表情估计早就乖乖闭上嘴巴,躲避低压区,可车后座偏有个不识趣的女人。辛以可又哭又叫,眼泪与鼻涕齐流,嘴巴里咕噜噜说着画圈圈祝福庄棕翮的话,她每说一句话,庄棕翮的心情就明显差一点。

安静下来的辛以可让前座的两个男人,以为她终于体力不支累了。辛以可突然像只野猫一样,双手直直的伸向副驾驶座,手快表情决绝的不管不顾。很快就响起庄棕翮的抽气声,李经纬惊恐地看着表情扭曲的庄棕翮,再看看已经站起来扑上来化身豹子的辛以可。

“放手。”庄棕翮捏住辛以可的手腕用力,头皮被扯掉一样的疼痛。

“你凭什么不让我见他,你混蛋……你@#¥%……&*。”辛以可气急了恼恨了,从小到大没发过大脾气的她,怒不择口,“难怪你爸爸不喜欢你,你活该,你这样的人活该被人讨厌,活该被人抛弃……”辛以可话没有说话,身子就猛地向前冲,可很短时间内,她又被狠狠扔向座椅上。

李经纬同样差点被车子甩出去,前一秒狼狈地被抓住头发的庄棕翮,此刻周身咕噜噜冒着煮沸时候的泡泡,头发更乱糟糟的杵着两搓。一脸暴怒的庄棕翮推开车门,长腿迈下来。后座的女人完了,李经纬想,庄棕翮要打女人了。

话说出口辛以可已经后悔,再看看庄棕翮阴沉着风云突变的脸,辛以可知道自己的确错了,她讪讪的放开手里拽掉的黑色头发。有些话就算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比如庄棕翮的身世,他做为私生子的身世。每个人都有痛,辛以可狠狠的戳了庄棕翮的痛,所以,他也要让她痛了。

辛以可听到这边吧嗒一声,车门被拉开,她缩头缩脚成一团,双手抱头,“呜呜。”先发制人用哭声出招。

庄棕翮已经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弯腰探进去揪住缩在角落里辛以可的衣服,拖着她的一条手臂把她拉出来,辛以可不肯下车,一手抓着车门,用空闲的脚踢庄棕翮,就差用嘴巴上前嗷呜咬上一口。

庄棕翮嫌弃地把她丢在地上,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辛以可扑棱从湿漉漉的地上站起来,她跳着叫,“你告诉我庄棕翀去哪里了,我一定滚。”

庄棕翮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你死了这条心。”转身上车,不顾冲上来拍窗户的辛以可,吩咐李经纬开车。

最后一次吧,辛以可对自己说,疯狂就疯狂了。

辛以可跑到路中间,上蹿下跳拦下一辆正要疾驰而过的出租车。拉开车门气势汹汹的坐进去,司机及车里的另外一个乘客连声抱怨,辛以可柳眉倒竖急急地说,“跟上前面那辆车,我给钱。”

司机嘀嘀咕咕小声抱怨,“你不看看我这是什么车,人家的是什么车,跟不上。”

辛以可狠狠瞪他,拿出钱包,第一次做了回土豪冤大头,抽出仅存的几张红票子,塞到旁边一直拿白眼横她的另一位乘客手里,让那人下车。

停车又启动这短暂时间内,庄棕翮那辆车已经不见踪影,辛以可急的手心冒汗,“师傅快点快点。”

司机是位年过四十的中年大叔,抚摸着堪比弥勒佛的大肚腩,好言好语慢条斯理地劝,“年轻人不要这么心急,有些事情就像这前面的车一样,错过就错过了,不如好好欣赏这路边的风景。”说着探头看向窗外,“哎哟这条路有半个月没走过,叶子全落了。”

辛以可觉得这人一定是偷看女儿的心灵鸡汤了。

好在因为这条路上大的十字路口少,小的红绿灯有几个,在长长的车队伍中,辛以可看到处于左前方显眼的车子,那是庄棕翮的车子。

司机又闲不住,“那是你什么人?你丈夫?怀疑他在外面有女人?”说着大叔呵呵憨笑,“你们女人就是爱疑神疑鬼,要按你们的想法,男人得多不可靠。”

辛以可心里想,男人的确不可靠,要不怎么在结婚当天丢下我。

“正源不是那个方向。”辛以可看着庄棕翮的车子左转,奇怪地问司机。刚才遇到庄棕翮的地方是庄棕翀的公寓小区外,那里与正源在正相反方向,而不是这样九十度的反方向

司机不慌不慢地打转向灯,慢腾腾地说,“正源?哦,就是那家一年赚几百亿的大公司。”

“这个方向是去哪里?”辛以可扒着车窗往外看。

司机这才展现职业道德,“这方向没什么大建筑呀,前头的车子车速不减,是要往城郊开,我想想这一块城郊有什么好去处。”

辛以可已经对这不靠谱大叔能想起什么不抱有任何希望,司机大叔让辛以可大跌眼镜,他竟然想到了,“我起来了,离这里五六里有个大医院,贵得很,停车费也收得吓人。”司机大叔仿佛想起那肉痛的钱,啧啧摇头。

辛以可愣愣的发呆,庄棕翮为什么来这里?他是要往医院去吗?谁生病了吗?辛以可有瞬间要打退堂鼓的念头,不要去,不会有好事情的。

司机的预感很正确,庄棕翮的车子最终的确稳稳一处,外观看起来是七八层高的普通别墅,在隐蔽地方挂着牌子的医院。

司机很有职业操守地把车子开到隐蔽的地方,得意洋洋地对辛以可说,“停这里不会被他们发现,姑娘,我在这里等你,省得你回去打不到车。”

辛以可谢过司机,觉得自己不该嫌人家唠叨的。

估计是因为自信位置偏僻不会有像辛以可这样的人,所以辛以可才没有在门口遇到预想中的安保人员。这时候已经过七点,天色暗下去,辛以可的衣服和头发都是湿的,她冷得直打颤,经过过大门,沿着小路往里面走。

院子里很大,辛以可不分方向绕着小路一直往前走,却只是绕着建筑物走了一圈,经过了游泳池、足球场、花园,还有片满是落叶的光秃秃小树林,散发着潮湿的阴暗气息。这里的一切都是沉寂的可怕,辛以可不知道该怎么走进去,不知道庄棕翮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