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你的妻,我的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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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因为……”纠结、迟疑、痛苦在庄棕翀的脸上交织,如何对心爱的女人说出难言之隐,说出来之后的结果他能接受吗?带着辛以可的感激孤独的活着,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不是,他想要的是以后的每一天都有她,不择手段要留下她。

“因为我不喜欢小孩子。”

辛以可松口气,“小孩子很可爱的,会哭会笑会调皮会逗乐。”辛以可看着他问,“这就是你的担心?”担心我不同意不要孩子?

庄棕翀点头。虽有所隐瞒,可结果是一样的。爱是自私的,他只是在尽他所能留住本该属于他的东西,他没错。

我没错,这句话对庄棕翀来说是百试不爽的灵丹妙药,只要这样想,他所有的异常行为和心理活动都解释得痛,我只是为自己好罢了。

“我觉得你变得我不认识了,以前你不会冲我喊的,你刚才吼我。”

“你也吼了我。”庄棕翀把重量交给辛以可,慢慢走回沙发。

辛以可撇嘴,“那啥咬吕洞宾,卸磨杀那啥就是你刚才表情的真实写照。我每天照顾你担心你已经很累,庄棕翀你乖一些快些好起来。”辛以可不让自己去想庄棕翀刚才扭曲的脸庞,及他最近偶尔出现的近似冷酷的表情。

“你真的不会离开我?”庄棕翀低声又问,他急需别人的话来肯定。

辛以可奇怪地看着他,“庄棕翀你变得好像女人哦,好好,我保证我不会离开你。”

“如果你离开我呢?”

“我不会离开你。”

“我不信,你发誓。”

辛以可腾一下子离得庄棕翀远远的,“庄棕翀你休想骗我。”辛以可才不会发乱七八糟的誓,“我为什么要离开你?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担心你遇到比我更好的。”庄棕翀似真似假地说。

辛以可似真似假地说,“你哥就比你好,我也没被骗走啊。”

“是他没想骗你。”庄棕翀冷静的打击她,可心里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在辛以可心里,他不如庄棕翮优秀。

庄棕翀慢慢抬手,辛以可等着他的手抬起来,她配合着往下挪移些,让他更容易。

“我怕你会后悔。”庄棕翀握住她的手,低声说,他不是不自信,是怕辛以可对他没信心。

辛以可点点头,“当然后悔呀。”看到庄棕翀的嘴巴抽搐了下,她笑嘻嘻地说,“后悔那晚上接受你的邀请,我总是想,如果那晚上我让你等等,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

庄棕翀用力握住她的手,想要拍她后背却绕不过去。辛以可依偎进他的怀抱里面,“我要的不多,是你就足够。”你不知道我等了多久,才等到你醒来,对我来说这已经是宽容。

两个人静静享受着安宁的时刻,窗外烟花爆竹炸开的声音,盛开的绚烂就在窗口,可比那转瞬即逝更灿烂的是庄棕翀接下来的话,“我爱你。”

辛以可用力点头,“我也爱你。”

“我们结婚吧。”

“好啊。”辛以可拉着他的手帮他血液流通,憧憬地说,“明年三月结婚吧。”虽然迟到了几个月,我们的幸福仍旧不会变吧。

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庄棕翀满心温柔,他的心里像住进了两个人,一个仍旧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庄棕翀,另一个却暴躁嫉妒狭隘,囊括了所有的贬义词,这瞬间,他回到了那个自信、爽朗、活力的庄棕翀。庄棕翀想,只要辛以可陪着我,我会努力做回自己的。

辛以可和庄棕翀的婚礼本准备在阳春三月举行,可春天是疾病多发的季节,庄棕翀抵抗力弱感冒一直没好,咳嗽不断。庄棕翀对此感到很挫败无力,辛以可说,我们改到五月吧,我最喜欢五月了,连带五月天的歌都爱。

在五月十五日,辛以可和庄棕翀终于举行了婚礼,在去年的那家酒店,场面宏大,到处是洁白与粉色的布景,一切沉浸在梦幻的美妙里。新娘楚楚动人、新郎帅气英俊,两个人挽着手走过红毯最后一段。

庄棕翀的身体比年末好了很多,他能顺利说话能自由去想去的地方。这较大的改变,才不辜负他过去几个月的痛苦折磨,他爱辛以可,知道她不会计较新郎病怏怏,可庄棕翀想给她一场,曾许诺过的婚礼。

庄棕翀为了预防自己生病,在婚礼前一周开始服用药,而那些药是葛毅然开给他以防万一的,说那药劲大、副作用大。身体的承受能力被拉到最大,已经出现警告,庄棕翀能感觉出来肌肉抽搐及疼痛,他咬牙忍过那一阵阵剜肉一样的痛楚。

鲜花、掌声、祝福,辛以可和庄棕翀接受了所有人的称赞与羡慕,两个人致词时候都有些激动,庄棕翀甚至拿出了小抄。辛以可看着这个曾经精明、不羁浪荡的男人,现在他笨拙的对着这众多的人,说着甜言蜜语,庄棕翀说了很多,辛以可不记得其他,只记得他最后的称呼:MYsweet。

有你,再苦也是甜。

这场婚礼本应来得更早一些,本该幸福的人不应该等待那么久,可拥有此刻,辛以可只觉得一切的等待都足以填补那份委屈。庄棕翀与辛以可的一路走来,他人看在眼里感动不已,比如辛升荣和钟翠玲,他们虽不满庄家关于结婚这件事情的态度,可女儿喜欢,他们除了顺着又能怎么办。

完美的结局让人想到故事的落幕,以后的故事就是满是幸福吧,目睹了这场婚礼的人此刻想。

陶应之最讨厌在别人婚礼上哭,觉得这样十分暴露渴望结婚的年龄及内心情绪,可她还是在辛以可的婚礼上哭得哇啦啦止不住,惹得同桌的人看了她好几眼。陶应之面前的纸巾用完,可眼泪又流出来,她化了眼妆,估计已经晕开。

身边的人递过来一沓纸巾,陶应之仰着头伸手去拿,摸到了那个人的手,她抽噎着说:“谢谢,眼睛里进沙子了。”

身边的人没说话,同一桌的其他人倒是笑呵呵地打趣她,“陶子,你看你和可可一样大,她今天就结婚了,你呢什么时候结?有男朋友了吗?”

这人是辛以可的三姨奶,因为陶应之曾经鼓动乖乖女辛以可一起孤立她亲爱的孙子,所以这老太太一直不喜欢陶应之。

陶应之带着惊悚的狼狈妆容,呵呵皮笑肉不笑,“有了,可高可帅可有钱了。”

三姨奶撇撇嘴,不屑地说,“男人有钱又帅有什么用,不能吃又不好守的,我对你说呀,女的比男的老的快……”

陶应之看看远处致词已经结束,估计要开席了,她顿时胃口大开心情跟着好起来,连三姨奶说了什么她都没计较,只想着在开席之前终结这不愉快的话题,“能吃,饿的时候抱着啃几口就行了。”三姨奶对不矜持的陶应之嗤之以鼻,很不赞成的撇开头和邻座的小声嘀咕。

先上桌的是凉菜,陶应之最爱吃这些,这家酒店的尤其在花样上下功夫,光是看着就食欲倍增。陶应之一手揭着一根筷子嚯嚯要下手,可三姨奶比陶应之速度更快,夹起一块放在自己孙子碗里,又夹了两筷子在自己碗里,口水四溅地对其他人说,“味道不错,就是少了点,快夹。”才半分钟,就空空如也。

陶应之哀怨地瞪着三姨奶,还有她盘子里的肉,好想吃。

一盘盘菜上,陶应之仍旧觉得等待的时间过长,她像个孩子一样望着从厨房到大厅的方向,像小时候跟着爸爸去乡下吃喜宴一样,小孩子等不及跑出大厅,等在厨房门口,看到端盘子的就欢呼大叫着:肉丸子来了,下盘是肉丸子。

未必吃了什么,未必肉丸子真的好吃,可小孩子就是享受那种比别人先知道的满足感。

陶应之现在就是那副模样。

陶应之又与三姨奶在同一块肉上棋逢对手,两个人同时死死夹着那块扣肉,鼓圆眼睛瞪对方。陶应之今天已经忍这老太太太久,她那盘菜吃多两口,这老太太就要阴阳怪气地说:哎呀肉老了、盐放少了都是鸡精味,你们知道鸡精吃多了不好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青菜能忍,肉不能忍!

一桌人都看着她俩及那块肥肉,事关肉的事何其重要,其他人眼疾手快赶紧把其他的肉搜刮干净,摸了摸嘴用事不关己的语气说:要尊老爱幼嘛。

陶应之看对面几个倚老卖老端着市侩装高雅的老太太,她咬紧牙槽用了一股劲,撇开三姨奶的筷子,利索夹走那块肉,放进嘴巴里咀嚼几下咽下,笑得春风得意,“您这个年龄吃这么油腻的容易得三高、脑溢血什么的,我为您解忧就是尊老啦,不用谢我。”

嗤,旁边一道笑声。

陶应之不悦地扭头,是谁在她得意洋洋时候笑话她幼稚。

哇,挺帅一张脸,在哪里见过!一定在哪里见过!陶应之急速转动大脑,在哪里?电视机里?不对,那是贞子,商场百货?不对,不可能有这么好的品种还没被她第二次光顾的。

陶应之突然一拍大腿,“是你哟。”不就是和庄棕翮一起出现过的那个大长腿吗,惊鸿一瞥,又让陶应之心心念念了好几天的大长腿呀。

李经纬的位置本来在其他桌,没有这么偏僻,有个没有眼力见的要和庄棕翮攀交情,又是不能当场拂面子的生物链关系,李经纬主动让座,四周看看只有这桌有空位。

陶应之本来也不应该在这个位置,辛以可给她的位置正对着舞台,位置好到一览无余。可陶应之忍不得那桌人的保养经,一会孩子上几年级一会丈夫包养了几个,小三小四如何乖巧守规矩……陶应之默默退去,就退到了这桌挨着呼呼吹着的空调机旁,没想到和这群怕热的三姨奶们想到一块去了。

因为李经纬坐在一旁,陶应之的吃相斯文不少,不管能不能搭上线,得到异性的关注都不是坏事。

三姨奶再挑衅,夹着肉丸子宣战,陶应之屡不应战,三姨奶胃口看起来突然不太好了,陶应之因为看到帅哥,心情奇异般地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