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回到元末打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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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生火

五十里而趋利者,军半至;百里而趋利者,蹶上将。

这是战国时,著名兵法家在马陵决战前,评论庞涓为了急于追上自己的话。意指虽然兵贵神速,但是如果首尾不顾,一味追求速度反而会得不偿失。

郭天叙大概没有读过兵法,或者就算读过并且记得这段话,也不会去遵循。否则,也不会以日行百里的速度前往自己预想中的伏击地点。

当然,入行百里,并不是每一支军队都能做的。郭天叙能够做到,是因为郭子兴留给他最大的遗产,三千人的濠州铁骑。

濠州铁骑,其是长江以南装备最精良的骑兵之一,唯有刘福通手下的亲卫队以及天完国的彭骑能够与之媲美。

郭子兴以地方大将的身份,能够拥有与一国精锐媲美的骑兵,原因很简单,郭子兴有钱,而且路子广。濠州铁骑穿的玄铁锁子甲,每人配备两匹蒙古马,刀枪棍棒以及骑射无不精通。

这是一支朱元璋梦寐以求的部队,但是郭子兴生前一直掌握着对这支部队的绝对权威。知道死前,才把部队的指挥权交给郭天叙。

事实上,郭子兴死后,朱元璋曾经试图把这支部队收入麾下,但是结果失败了。倒不是朱元璋开的价钱不高,只是因为这支濠州铁骑的统领黑七。

黑七其人,原是个打铁匠,祖上传下来的手艺,专门做的就是马蹄铁。世代与马打交道,所以黑七自诩自己是大宋国第一骑将。如此人才,朱元璋自然不会轻易放弃。只是,朱元璋还是放弃了。

原来,在朱元璋投奔郭子兴的时候,黑七已经是濠州铁骑的百夫长了,这些年来跟随郭子兴南征北讨,一步步的爬到统领的位置。黑七与朱元璋不和,是众所周知的。原因确实众说纷纭。

有说黑七看不惯朱元璋的出身,当过和尚、做过乞丐,凭着些小聪明爬到高位。也有说是一位郭子兴马氏许配给朱元璋,而在此之前,郭子兴的心仪人选便是黑七。不管怎么样,黑七对于朱元璋,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一点上,倒是与郭天叙臭味相投。所以,当郭天叙提出要伏击朱元璋的时候,黑七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家主,前面就是十里渡了。”黑七没有以元帅相称,因为濠州铁骑并不是濠州城的军队,吃穿用度,均是郭家支给。

郭天叙平日里养尊处优,这些日子酒色过度,此时有些萎靡,但是一听到十里渡这三个字,马上就来了精神。

说起来,郭天叙虽然不读兵书,但是对父亲的事迹还是多有了解的。这是十里渡口,是淮水上的一个渡口,淮水在此突然变窄,借着这个优势,此处变成了淮水下游的一个渡口。但是,有利必有弊。

十里渡地形就下个一个突出的平台。一旦进入十里渡,大军集结在一起,此时如果有敌军从后方突袭,十里渡上的军队除了跳河之外,变没有别的选择。

当年,郭子兴便在这十里渡上偷袭的手,以一万兵马,击败了元廷五万军队。自此,声名大振。

或许是天意。郭天叙如此想,当年自己父亲一战成名的地方,如今又轮到自己。只要打败朱元璋,我便是大宋国最杰出的年轻统帅。

“很好!”郭天叙深吸了一口气,三更半夜,夜凉如水。冰冷的空气进入肺部,让郭天叙稍微的清醒了。

黑七此时却有些担心,多年以来的战场厮杀,让黑七养成了一种直觉。这一路疯跑,后军早已经被甩在了身后。虽然,黑七自诩自己麾下的三千濠州铁骑,就算是对上一万怯薛也有一战之力。但是,黑七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哪里不对?黑七环顾四周,天上乌云密布,没有半点月光。百步之外,便没有看不见任何东西。

郭天叙此时停了下来,便开始出汗,冷风一过,便感觉有些凉意。不觉得打了个喷嚏,便对身边的黑七说道:“黑七,下马生火,本帅有些冷。”

“元帅”黑七没有答应,而是说道:“这夜里行军伏击,最忌的就是生明火。元帅若是冷,末将的披风让元帅披上吧。”

郭天叙不以为然道:“黑七,朱元璋最快也要明天晚上才能到,濠州铁骑日行百里,他朱元璋的军队,虽然也有骑兵,但是大部队却是步兵。不可能在今天到达的。”

“元帅,若不然,咱们退到十里外的那片林子里在生火吧?”黑七虽然觉得郭天叙说的也有道理。但是,多年的行军经历,让黑七对此时生火有一种本能的抗拒。

“本帅说的话就是命令,马上下马生火!你如此胆怯,莫不是怕了朱元璋不成!”郭天叙不悦道。

看着目露凶光的郭天叙,黑七不觉打了个冷颤。而且,郭天叙最后的那句:“莫不是怕了朱元璋不成?”深深的刺痛了黑七,其实只要黑七自己坚持,这火是绝对生不起来的。但是,说道朱元璋,黑七却不能妥协。

“末将自然不怕朱元璋!就算来一百个朱元璋也不怕!”黑七大喝道。

“那就好!黑七,只要这一次灭了朱元璋,我封你为濠州右副都元帅!濠州铁骑每人赏银一百两,官升一级!”为了能够打败朱元璋,郭天叙自然不吝惜这点钱。

“下马,生火!安排五百人在外围警戒。”黑七虽然被激,但是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对副官吩咐了几句之后,便陪着郭天叙下了马。

几名士兵正在生火。一阵冷风吹过,郭天叙又打了个喷嚏。连忙凑到刚生起的火堆前取暖。

“黑七,只要你好好跟着我干,一切我爹怎么对你好,我会加倍对你好的。”郭天叙此时变成了一幅笑脸。

“家主哪里话,郭家是我等衣食父母,我等自然死命效忠。”黑七答道。

黑七说得对,若是论武功,朱元璋的确不如他。一百个朱元璋有些夸张,但是马战的话,十个朱元璋黑七的确不怕。不过,这一次,他面对的不是朱元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