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能看见吗？”那带着低沉却又无比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符恩若微微的睁眼，刺眼的光亮又让她再度闭眼，慢慢的，慢慢的…她看见一片模糊的影子，看的到头顶上方一个人正探身看着他。眼睛逐渐已经睁开，虽然不是太清晰，但是她看见了人影。
“怎样，还适应吧！”医生在一旁说道。
符恩若缓缓的坐起身，她环视着周围，而目光最后落在一个人身上。
这个每晚脑海中浮现的影子，这时却真真切切的在她的面前。
“刚动完手术，还要好好休息，用眼不要太过度！”
随着医生的话语，和窗边离去的衣摆，门被合上，宽敞明亮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人。
符恩若定定的看着他，他比过去消瘦了，他的脸上少了过去的邪魅阴冷，面亲的他有些陌生但是却又那么的熟悉。
符亦辰走上前，坐在了她的旁边，就这么的看着她。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都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仿佛永远看不完，好像是要把这五年来错过的时间的都弥补回来。
良久，符恩若首先打破沉静。
“你不是恨我的吗？”符恩若苦笑道。
既然恨她，又为何要医治她，为何又要大费周章的找她，难道他还没有放过自己吗。
听见符恩若的话，符亦辰的眼神突然的变了，他紧紧的看着符恩若。
“你恨我吗？”一个幽然的声音传到符恩若的耳中。
床上的她抬头看见了符亦辰的黑色眼眸，恨他吗？
她是恨他的，恨的无情，恨他的残酷…
“在你面前，我有恨的资格吗？”符恩若惨然的笑着。
符亦辰握紧拳头，他眉头紧皱的看着她：“恨我禁锢你！？”
符恩若直视他的双眼：“恨，因为你剥夺我一切的自由！”
心在那一刻被揪得更紧，是他造就的今天一切，那么今天就让他来解开这一切的恨意吧！
“你是该恨我！”符亦辰的声音毫无力气，他伸手摸着符恩若的脸庞，“十几年来，伤你的人一直都是我！”
“可是我，却没有恨过你！”
符恩若不信。这个谎话说的太没有技巧。
“我以为自己会是恨你的！”符亦辰面露苦涩的自嘲，“我以为把你嫁出去后，我的复仇心会得到好受，可是谁能告诉我，这剧烈的刺痛是怎么回事！”
符亦辰捶捶胸口。
“恨你吗？”符亦辰望着她，他伸手摸着符恩若的脸庞，“为什么你不懂！”
“如果我恨你，不会关心你夜晚是否做恶梦，不会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去救你，不会为了你的一句话就放人，不会这五年来发疯般的找你…这一次次的打破惯例，都是在一次次的迁就你！”
符恩若惊愕的看着眼前痛苦激动的符亦辰，她从未见过他这么多的情绪，仿佛决口的堤防。
“我问你是否会取消我和季木秋的婚事时，你说…”
“因为我太过骄傲，我太过自己的自尊，我不会低头反悔…”符亦辰声音沙哑的说道。
“当看到你留下的纸条后，那时我才猛然间的清醒…我们相互的爱着，却又相互的逃避，相互的折磨，我恨我自己。”
眼泪顺着脸颊流落，符恩若已不再那么的冷静，这个答案绕了这么大的圈，走了这个久的路，在这一刻才得到，她该高兴，该喜悦，该悲凉，还是该遗憾。
“我没想过会爱上男人，更没想到会爱上你，可是你却把我推向绝望的边缘！现在你说的这一切，都太不真实，好像是在梦里，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符亦辰轻轻的说着，然后拉她的一只手覆在胸前：“感受到了吗，这是我的心跳，心脏不会说谎！”
符亦辰心疼的拭去她的泪水，声音轻飘的说：“你应该有些情绪，你太过平淡了！这样让我感觉不到现实，只有在触碰到你的时候才觉得是真实的！”
“我们结婚吧！”符亦辰眼中带着渴望的看着她。
啊？符恩若被他的话震住。
“告诉我，你愿意嫁给我！”符亦辰紧紧的扣住她的双肩，不容许她的拒绝。他不能在等了，二十多年来的爱恋，这五年来的相思，他已经是到了极限。他是多么想把她留在身边，他想每天看到她，他想在夜里紧抱着她，他睁眼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她。
看吧，他依旧是这么的霸道。
这是迟到了五年的婚礼，五年后她再次的成为主角。
只是，身边的人换了。
“愿意！”
符亦辰伸出手，将她深深的抱进怀里，紧紧的抱着，仿佛怀中的人会在他不经意间离开。然后，他慎重的、虔诚的、无比温柔的，在她的唇上烙下一个吻。
一个如同誓言的吻。
拥着符恩若的符亦辰并没有告诉她，其实早在她出生的时候，她已经是他的了，在那时他已经喜欢上她了，世上没有谁能再比他更爱她的了。
他不会告诉她，不会让她知道。
因为，这是属于他自己的唯一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