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万历保安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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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成du四人众 首战

黄大仔细看了看对面,惊讶地轻呼道:“降胡!!”随后,黄大竟然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李四喜一看,心里暗叫不好:黄大什么时候怕过?这个叫什么降胡的是什么东西?居然能让黄大…..

“排好队形,亮出刀剑。”王子的话音居然有些懒洋洋的:“降胡乃投奔我大明的边地流浪蛮族,主要有蒙古、僰人、羌人、西番、乌蛮和毕兹卡人(土家族)。他们虽种族不同,然在蜀地流浪之时,自发结成团伙,不隶属任何土司管辖,因而被称为--降胡。”

王子说完,慢慢将衣襟束好,轻轻抽出腰刀。雪亮的刀身迎着太阳,自上而下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将王子英俊的脸庞包裹其中。

“解释完了,该我们了。我大明只有战死的王爷,没有投降的勋贵。额,忘记说了,这降胡人可是很厉害的。”王子轻描淡写地说完后,双脚稳稳站牢,左手负在背后,右手战刀指地,傲然看着前方,脸上陡生凛然之气。

王子镇定而从容地举动,让原本有些慌乱的李四喜也镇静了下来:“黄大,排好三角阵。待会儿由王子指挥,我们冲锋在前。”

说罢,李四喜也抽出腰刀,用手指在腰刀上弹了一下,“呛”的一声清响:怕个球,有王子陪我一起死,赚了。不过史书记载,王子好像是老死的….先拼了再说,再好的运气也得自己有命活着,才用得到,劳资不信这些降胡不怕刀子砍….

降胡之中一个体格壮硕、手拿巨斧的男子慢慢了出来。张嘴便是一口流利的川话:“你是蜀王子朱奉铨吧?”言语却很不自信,居然还能听到一丝讨好的味道。

王子并不答话,只是示意李四喜替他说话,他懒得动嘴。李四喜仔细看了看说话之人,此人脸手之上满是刺青,显得威猛无比。可奇怪的是,这人脸上居然没有没有蛮族常见油光,而且那把斧头也大的出奇。大哥,你手上的斧子起码上百斤重,您网游玩多了吧……

这时一阵山风吹来,将山坡上浓厚的血腥气席卷而去。山风掠过降胡之时,不少蛮族竟然有呕吐的迹象。李四喜心中立刻明了:这就是一伙乔装打扮袭击王子的人,狗屁的降胡。

“王子,这是一伙假扮降胡的人。那个大个儿,就是个花架子。别看他们人多,我们杀过去说不定还有希望活命,要是等他们围上来,我们可真没命了。”李四喜小声说到。

“好,本王今日亲率大军冲阵。你如果说的是假话,劳资会把你从奈何桥上一脚踹下去。”王子言罢,手中腰刀高举,怒喝一声:“杀”。这只四人小队就高喊着冲了过去。谁知还没等他们冲到近前,那伙儿假冒的降胡却“呼啦”一下,全跑了。

我叉,我们开了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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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睡眼惺忪的刘万财被人从被窝里提了出来。蜀地二月份的天气还是很冷的,任谁被从暖和的被窝里提溜到地上,都会火冒三丈。刘万财的脾气一下也上来了:“干嘛呢,干满呢。还要不要人睡觉了,火烧房子了?”

来人根本不管,张嘴急切地说道:“刘万财,你看见王子没有。”

刘万财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是王子的侍卫长,他一把将侍卫长的手拍开,恼怒地说道:“王子在屋里睡觉。额对了他留了封信在桌上。说是今天给大家发点银钱做奖励,让我等商队出发的时候再拆开,看看具体发好多,好让你们高兴一下。”

“胡说,王子根本没在房里。李四喜、黄大和黄三也不见了。”侍卫长的声音,尖利到已经扭曲变形了。

“不会吧,”刘万财一个激灵,脑门上的冷汗就下来了。他连衣服都没穿急忙冲了出去,正好和黄二撞了个满怀。

“大哥,王子和四喜哥他们都不在了,不晓得去哪儿了。”黄二揉着脑袋呲牙咧嘴地说到。

刘万财一把将黄二推开,一跺脚道:“哎呀,你杂不早说。”然后又急冲冲向二楼跑去。

这时如烟也刚刚出得门来,一个没注意,也和刘万财撞了个满怀。一见刘万财衣衫不整,焦急万分的样子,如烟轻咳一声,整了整头发:“哟刘掌柜,你这是干嘛啊,这大清早的就往人怀里钻,再怎么着急,你也得给我家大人说一声啊。”

“我….”刘掌柜本想给这个骚娘们一巴掌,但手刚刚举起来,又放了下去,这如烟现在是李四喜的丫鬟,自己动不得。刘掌柜也不顾男女有别,一把抓住如烟的胳膊:“我的姑奶奶,还你家大人…对了,不会在你屋里吧。”刘万财说罢就往屋里钻。

一阵女子的尖叫声和茶碗砸在硬物上的声音后,刘万财顶着个熊猫眼出来了。他又急忙到王子和李四喜的屋里看了看,还是没人。刘万财急得捶手顿足,忽然想起了那封信。于是他急忙连滚带爬地跑回屋里,拿出那封信一看。

“刘掌柜:本王甚好此地风景,因此决定与李四喜、黄大和黄三三人,夜游一晚。着你全权料理商队事宜。五日后,都江堰伏龙观相见。记住,不可派人寻找本王,切记,切记。如因此事惹得本王发怒,后果难料。”

刘万财战战兢兢地看完后,长长出了口气:王子原来夜游去了…..可他脑子里突然响起了一个炸雷:王子夜游??开什么玩笑。这里距离都江堰太近了,民族混杂土匪甚多,还有降胡、吐蕃、黑虎羌等乱军不时作乱。王子啊,你就是耍脾气也得换个地方啊,你可害死我了……

过了一会儿,刘万财收拾完毕出了房门,外人看不出有一丝异样,眼前的依然是那个威风八面的刘大掌柜。用过早饭后,刘万财将众人招呼到一起,缓缓说道:“王子今日早出游玩了,命我等即刻启程前往都江堰,不得耽误。”

趁着收拾东西的时候,侍卫长悄悄问到:“大掌柜,王子真的出门游玩了?你可不能蒙我,我还有一家老小呢?”

刘万财本就心情糟糕,一听这话,心里也发起了牢骚:你有一家老小?我特么都在想给家里人找什么东西自尽了……

“这里有王子的手书一封,里面已经说明了一切。”刘万财说罢将信递了过去,侍卫长急忙抽出了信纸。却听刘万财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你敢看吗?你确定你有这个资格?”侍卫长的手僵在了半空,脸上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不过,侍卫长到底是个明白人,他把信往下一塞,又递给刘万财道:“小弟鲁莽,谢谢大掌柜提醒。要不,我带着人去外面打打猎?”

刘掌柜盯着侍卫长看了半天,脸上露出一个无所谓的微笑:“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如果认为王子的命令可以违抗,那就去。”

“可是….”

“大人物的心思会告诉你我?呵呵,老老实实当你的侍卫长吧。安安全全的把货物送到都江堰,就是大功一件,懂了吗?”

侍卫长告辞离去后,刘万财走过去轻轻将门掩上,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窗子发愣。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会摊上这种事…..

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了马队出发前的喧闹声。刘万财便缓缓站了起来,走到床前,对着镜子正了正衣帽。又从包袱里拿了些碎银子出来,他便大踏步地走到了屋外,气灌丹田的喊了一声:“发钱咯!”…..

如烟和如花拿着银子,正在兴奋地商量去了都江堰后买什么好。而萧雅则眉头紧锁地看着不远处的大山:李四喜去了那里?刘掌柜为何面带苦色?

商队行进到中午时分,正停靠在一个山坡的树荫处休息。忽然闻听山上刀剑齐鸣、人声鼎沸。众人急忙走出树林一看,一时惊慌失措。山上出现了大批手持刀枪棍棒的羌人乱民,正在“哦哦”乱叫向山下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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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一哄而散的假冒降胡,李四喜等人感到莫名其妙。这些人也太搞笑了吧,把气氛弄得这么紧张,自己却先跑了。忽然,众人发现,原本四散逃跑的假冒降胡,又一步步地退了回来,正惊恐地看着四周。感觉不对的李四喜,立刻回头一看。

李四喜这一看,却见一只弓箭正向着面门射来,而李四喜已经无法躲藏,就听“铛啷”一声,王子出刀将弓箭挡了下来。李四喜脑子一片空白,木楞地说了一句:“谢谢啊!”

“谢个屁,快跑!!”王子踹了李四喜一脚,立刻转身就往山下跑。李四喜懵懵懂懂的四处看了看,脑子里的空白立刻被满眼的蛮族人填满。

四面八方围过来数不清的蛮族人,他们穿着各色各样的衣服,手拿五花八门的兵器。只要抓住一个人,不是挥刀砍下脑袋,就是立刻开膛破腹。

之前那个体格壮硕的壮汉,手中巨斧已经被一柄铁锤击碎,飞起了满天木屑。没容壮汉挣扎,一柄长枪就将他刺翻在地,四五个蛮族人便对着他一通乱砍,顿时血肉横飞…..

“咻咻”的破空声传来,两只弓箭便斜斜插在李四喜两腿间的草地上,箭尾的白羽正在猛烈摇晃,发出“嗡嗡”的颤响。顿时,李四喜的脑子也清醒了,立刻转过身撒腿就跑。

一路上,蛮族人只顾与假冒降胡砍杀,对李四喜这种小不点根本没放在意。李四喜刚刚跳下一个石坎,就见王子已经被三个蛮族人包围。王子虽然勇猛,但因平日里多习强体健身之刀法,根本不懂实战。所以片刻间,就已经被一个蛮族人踹翻在地。

李四喜一看急得额头青筋骤起,从地上捡起两把长刀,放在腰间便冲了过去,边跑边喊:“刘綎将军到了,刘綎大将军到了。”

明朝抗倭名将刘显,曾在明军攻打九丝蛮时,手刃百人。此战中其子刘綎勇不可敌,生擒九丝蛮首领阿大。其后刘綎更是大破四川各地蛮族反叛者。其父子的赫赫威名,早已传播四川边疆,蛮族见“刘”字大旗无不望风而逃。

那三个蛮族人听见“刘綎”二字,果然立刻停止围攻王子,惊慌地四处张望。李四喜跑到近前心下一横,手中用劲,将两柄长刀狠狠送了出去。“噗噗”两声后,两个蛮族人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未及弱冠的少年人,口中喷出一口污血,重重地摔倒在地。

剩下的一个蛮族人,听见身边刀锋响起,立刻侧身闪到一边。回过头发现李四喜斩杀了两个同伙后,“哇哇”怪叫两声,举起手中的长枪便刺了过来。李四喜惊慌地往边上一闪,双手紧紧握住了长枪。

蛮族人一使劲,李四喜便被长枪带到了空中。蛮族人心下得意,正要将李四喜狠狠摔在地上,却觉得脖子一凉。他最后看见了一个壮硕的汉人,正手持短刃,狠狠刺向他的后背。

黄大将李四喜和王子分别拉起来,急切地说道:“我们快跑,这是真的降胡人,再不走我们谁跑不掉。”说完黄大冲到一边,将另一个降胡人的脖子刺穿后,救出了黄三。四人向着山林深处亡命狂奔…..

一个蒙古装束的降胡人,把最后一个降兵的肚子剖开,任其痛苦哀嚎后,便提着把蒙古弯刀,走到一个精壮的矮个子身边说到:“寅哥首领,这个汉人说,他们来此地是捉拿蜀王王子的,那个王子好像叫朱奉铨。”

寅哥将手中短刀插入一具死尸眼中,将眼珠挖了出来,端详了半天说到:“蜀王王子朱奉铨?难道是刚才逃跑的四人中的一个?这与我们何干。我们立刻出发,前往白兰羌,一个破王子管劳资屁事。”

这时,一个身着汉人衣衫的中年男子走出来说到:“寅哥首领,此事应该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