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惊悚索魂发:变态行凶or鬼魂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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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

兰月已经恐惧夜晚,恐惧睡觉了。不吃药,睡不著,吃了药,就做噩梦,可兰月越来越觉得那不是个梦,这样想来就更害怕了。

她不知道该和谁诉说自己的境况,因为自己似乎被所有同性无声的抛弃了,就算是开口,也会被断定为“相思综合症”。现在只有去找管桐,可是他至今未归,电话仍旧是停机。兰月趁上计算机课的时候上网给他留了言,但是至今也没有回复。

已经一个星期了,每天的等待与期待几乎让人发疯。明明知道管桐不在班级也抱著一线希望去找他,弄得人家班级里的同学都觉得她神经兮兮,班级里的女生已经开始称她为“怨妇”了。

“‘怨妇’就‘怨妇’,不是‘弃妇’就好。”兰月怨愤的看著镜中的自己,却发现那张脸居然有些陌生。

……那种感觉又来了,不对,应该说那个东西又来了。

兰月已经无法相信这仅仅是一个梦了,因为梦境怎麽可能如此的相似如此的反复?她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与之抗衡,可是所有的准备都是失效的。那个东西就躺在身边,就定定的看著自己。

兰月觉得它似乎在嘲笑自己的无力反抗,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怒火,她很想抓起那个东西一顿暴打或一顿臭骂,可是如此一来一定是被看作“大风天甩鞭子──抽风”。

就任由著这样发展下去吗?我该怎麽办?我会怎麽样?

兰月心中徒然涌上一阵悲哀。

眼角滚下一滴热热的东西,兰月知道那是泪,可是她却哭不出声来,只能不断的抽动鼻子。

“小懒虫,起床了。起床了,小懒虫……”

谢丽娜床头的闹锺不知道怎麽唱了起来。

“谁啊?这才几点啊?疯了?!”李赛楠嘟嘟囔囔的抱怨了几句。

似乎是一团纱拂过面颊倏的一下顺著窗户飞走了。兰月被禁锢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下来,她长长的出了口气,擦掉了脸上的泪水,暗自庆幸闹锺的失灵。

“那个东西不会回来了吧?”兰月暗想,她翻了个身,掏出手机,“6月28日。快放暑假了,终於可以回家了。”兰月想起了妈妈,妈妈每次送自己上车都要哭上一场,现在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一定会心疼得掉泪.

想到这里眼睛不由得又湿润了起来。

直到放假,兰月也没有见到管桐,她发出的消息也始终没有得到回应。若不是诸多女生幸灾乐祸的目光,兰月真要怀疑管桐这人是否存在过。但怀疑归怀疑,临走前她还是去了管桐的班级,虽然知道这次的结果并不会有什麽不同。

放假了,学生们归心似箭,班级里早已空无一人,只剩下几本没人搭理的书散乱的铺在桌面,掉在地上。倒是有个女生匆匆从外面跑回来,为的只是忘在书桌里的半袋零食,出门的时候差点把傻站在门口的兰月撞到墙上。她眼皮也没抬的说了句“对不起”就跑开了,嘴里喊著:“臭阿欣,等等我──”

兰月看著她的身影眨眼间消失在楼梯口,咚咚咚的脚步声也渐渐远去,知道这会车站一定是被学生包围了,大家争先恐後的就是为了占个座。虽然舍不得花钱买个卧铺,可也总比一路站著回去强许多。

兰月缓缓的向管桐的寝室走去。寝室里倒还剩下两个人,都忙著打点行李。被子褥子什麽的已经被折好放在一边,怕的是经历一个假期会落上厚厚的灰尘。兰月看向管桐的床铺──被褥好好的叠放著。她眼睛一亮:“管桐回来了?”

“没有。”戴眼镜的男生一边忙活一边回答道。

“那他的……”

看著兰月指著管桐的床铺,眼镜明白了:“哦,是他叠的。”他一指和他在一起忙活的小个子。

快乐肥皂泡还没等诞生就破碎了。兰月回到寝室,发现只有谢丽娜在整理皮箱,其余的人早就出发了,而朱珠则在刚考完试连成绩都没发的情况下就请假回了家,说是怕火车上的人太多把自己好端端个杨贵妃挤成可怜的赵飞燕。

兰月斜倚在床头看谢丽娜收拾东西。

不能不承认,虽然她对谢丽娜没有什麽好感,可是却很佩服她,不仅仅是出众的外表。

谢丽娜很聪明,除了平日看不到她怎样用功却总能拿到奖学金外,她应对男生的本事可是独一无二的,可以说这个学校90%的男生都把谢丽娜当作梦中情人,85%的男生都想过要追求谢丽娜,83.5%的男生实施过行动,80%的男生都在被拒绝後继续迎难而上。

她和管桐同样是被奉为校宝级人物,不管女生们怎麽向往管桐怎麽嫉妒谢丽娜,暗地里都觉得若是管桐和谢丽娜成双成对那就是一对金童玉女,让人无可挑剔,所以都对半路杀出来的貌不惊人的兰月怀著一种说不出来的咬牙切齿。而男生们经常会说只要管桐出马追谢丽娜那他们就一准没戏了。

可是这对被公认的金童玉女却始终不来电,谢丽娜游离於她的追求者之间,迟迟未定花落谁家,让男生们心里痒痒的,女生们提心吊胆的,而管桐居然挑了个……在哪都能抓到一大把的女生,真是让人觉得不过瘾。

兰月知道大家是怎麽想的,可是她不喜欢谢丽娜并不是因为她有多麽出色,也不是因为很多人都认为她跟管桐才应该是一对,也不是她的一贯冷漠,而是谢丽娜的尖酸刻薄,她的话有时像刀子般的伤人,就像她那夜所说的“你以为管桐真的喜欢你吗?他不过是看上了你的头发……”一直让兰月不能释怀。

想到这,兰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似乎从管桐走後,头发也像没有了生气一样,虽然它仍旧光亮柔顺,可是因为没有了欣赏它的人而显得有些落寞。

兰月拿出了那把牛角梳,自管桐走後,兰月天天都用它梳头,也算是睹物思人了。

谢丽娜终於把最後一件衣服放进了皮箱,她直起腰吐了口气,回头却看见兰月正在发呆。

“你……不回家吗?大家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