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笑了。
雪岚没有丝毫犹豫的冲了过来，匕首刺向鼠人的头部，鼠人脚下步伐一转躲开，但雪岚刀锋一转，出乎鼠人意料，竟然成功刺进了鼠人的胸前。
鼠人暴怒，全身的毛发根根竖立！
鼠人用尽力气一下甩开楚歌，楚歌早已经筋疲力尽，被摔在墙上，慢慢滑下。
一只粗壮锋利的爪子狠狠握住雪岚的雪颈，怒道：“女人，你惹怒我了。”
雪岚笑道：“我本来也没打算逗笑你。”
鼠人更加用力，雪岚的身体被提到空中，双腿在不停的挣扎。
楚歌从地上艰难的爬起。
看到这一幕，鼠人的眼睛中露出了迷茫。
一年前。
“赵连，你原谅我吧！求求你，求求你，我真的不是有意。”一个女人苦苦的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大腿哀求。
此时的床上，还躺着另外一个男人，露出胆怯畏缩的目光看着他。
他语气悲愤，“就算你不在意我。难道你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家，你还有一个女儿吗！？”
女人捂住脸，不停哭泣。
床上的男人，也开口，“大哥，这事……”
他愤怒的骂道：“滚！谁他么是你大哥！”
床上的男人，干脆的没有再说话。
女人哭求道：“我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为了我们的家，为了我们的女儿。求求你……求求你……”
他尽管心中无比的愤怒，但是依旧给了她一次机会。因为婚姻不是恋爱，不是当你想要放弃就能放弃，牵连了太多东西。
这样平静的过了不到一年。
如同平常的下班，他早已经强迫自己忘记那天的一切，但是他很久没有和她过夫妻生活了。因为尽管他能够说服自己继续和她在一起，却无法说服自己和她上床，也不知道是觉得她脏亦或者是什么。
当他打开门，走进屋里的时候，她还是如同每一天一样，为他做好饭。
他和女儿吃好饭，他躺在床上。
他无意间瞥见了床与墙壁角落掉落的一个橡胶套，里面还有白色的液体。
他这一次并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落泪咆哮，他只是捡起来偷偷的扔进垃圾桶里。
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看见。
他从此以后迷恋上了喝酒，喜欢上了夜店，他每一天都喝到半夜，每一天都寻找艳遇。
而她则也不闻不问，和她的男人来往的越来越密切，两个人好像很有默契的生活着。
他曾经站在高楼上，想要结束这一切，腐烂、肮脏、龌龊的一切。
但是他没有勇气，他不知道就这样死去，他的女儿将会如何，或者他的内心只想以女儿为借口给自己一个面对如此肮脏的事实却又苟且忍受的理由。
直到昨天，天空洋洋洒洒的飘落着绿色的泡沫。
他如死灰一般的心根本不会注意这些。
回到家中，一地的鲜血，两具****的尸体躺在地上，正是她，和那个她的男人。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忽然其中的两具尸体暴起站起来冲向他，他被两个丧尸逼入到绝境，更加上，心中对于两个人如同无底的憎恨，一瞬间，一股力量从他的脚底涌向全身，皮肤上灰色的毛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肌肉变得坚硬粗壮，指甲变长变得锋利，甚至一根尾巴从身后长出。
“啊！”
他没有关心身上的变化，他只是双手抓住两具暴动的尸体，狠狠地撞在墙上，红白色的液体溅满了墙壁、天棚。
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感觉，什么都已不是原来他所认识的那个世界，他开始杀戮，毫无意义，只是杀戮。
那种指甲划破别人胸膛的感觉让他迷恋，如同酒精，可以让他麻痹。
……
鼠人看着雪岚，道：“我现在杀了你们，只是帮助你们定格在现在的你情我爱之中。时间……难保不会让你们的爱情腐烂发霉，背叛、欺骗将会充斥你们之间。”
鼠人声音低哑，“与其未来去痛苦、去放纵，不如现在就死在这里，还能将这一切的美好留住。”
雪岚的目光露出一丝轻视，“可笑，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鼠人怒极反笑：“你说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爱情不过是向往沙漠的鱼！挣扎着、渴望着、当你到这里，却发现这里根本不是你能生活的地方！心只能在爱情里干枯、死亡！”
“小丫头，凭你的年纪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爱情！”
雪岚的雪颈被越握越紧，却仍然笑道：“不论如何，我就如此相信。不需要理由，不需要怀疑，不需要担心，因为我爱的人会让我明白，我所做出的一切都没有错。”
“我会为他做出再白痴的事情，他都会让我觉得我是值得的！”
楚歌的大脑中瞬间空白。
“是……说我么……笨蛋啊……”
楚歌靠着墙，抬起头对上雪岚的眼睛。
“他不会让失望，对么……”
鼠人愤怒的将雪岚摁在墙上，巨大的力量让墙壁的都有些摇晃，雪岚的嘴角流出血，脸色惨白，但是没有吭一声。
楚歌的眼角一道眼泪划过。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一股莫名的力量如同风暴一般席卷全身，在楚歌的身体深处，每一个细胞都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渐渐的被一种邪恶的能量所侵蚀着。
“我不会让你死，我不会再一次体验那种失去的痛苦，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啊！！！”
楚歌长啸一声，额头两根细小尖锐的角伸出，双肩上长出几道骨刺，双手的十指慢慢伸长变成锐利的骨爪，整个人的身体慢慢趴下，满嘴的牙齿都变得锋利，两只虎牙更变得足有一指长。
鼠人以及雪岚看到楚歌的变异，都大吃一惊。
雪岚震惊之后，知道了，是因为她的话。
鼠人先是震惊，随后竟然笑了，“这样，才有意思嘛。”然后更加用力的握住雪岚的雪颈，“是因为心疼这个女人吗？真可惜……”
鼠人话音说到一半，只见楚歌已经如同一只豹子一样冲过来，一个弹跳瞬间冲到鼠人眼前，一只骨爪扬到空中，“可惜你的废话太多了！”
骨爪从鼠人的脸上深深的划过，四道深刻的爪痕印刻在鼠人脸上，鼠人痛苦的大叫，手放开雪岚，捂住脸。
雪岚立马费力的支撑起身体，跑到楚歌身后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鼠人愤怒的道：“你躺在那里装死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找死。”
两人同样黑色的眼睛，血色的瞳孔，对视之下，楚歌笑道：“因为有人对我说，她会为我做出再白痴的事情，我都会让她觉得她是值得的！”
“没办法，只有让你去死了。”
“正有此意。”
鼠人双手垂直，双腿弯曲，张开血口，愤怒咆哮。
两个人都冲向对方，楚歌的骨爪的指尖刺进鼠人的身体，鼠人拳头打在楚歌脸上，两个人都倒飞出去五六米。
两个人迅速起身，疯狂对决数十次。
两个人的身上都已经鲜血淋漓，破烂不堪，而下水道也因为炮弹的轰击，坍塌之势越演愈烈。
短暂的喘息之后，楚歌率先发动攻势，双手和拳狠狠的砸向鼠人，鼠人反应迅速，连忙后退。
骨化的双拳砸在地面，将地面砸出一个蛛网状的凹陷。
鼠人转身甩尾抽过来，楚歌伸手抓住尾巴，两只手一扯，狠狠的撕断。
“啊！”
鼠人吃痛，一脚扫来。
楚歌咬住扫过来的毛茸茸的小腿，就不撒口。
鼠人接连几记重拳打在楚歌身上，楚歌都没有松口。
楚歌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咬，变异后的力量也十分强大，远远不是平时可以比拟的。
一声清脆的声音，鼠人的腿骨被楚歌咬断。
鼠人用另一只脚将楚歌踢开，抱着断骨的左腿，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办法站立。
楚歌黑色眼睛中血红色的瞳孔看向鼠人，“你不是很强么？”
楚歌慢慢走到鼠人身边，抬起脚在鼠人另一条腿上再一次狠狠践踏，疼得鼠人大叫，“你不是很懂爱情么？”
楚歌抓住鼠人的脖子，露出了恐怖的笑容，“你不是很喜欢抓住别人的脖子吗？”
楚歌另只手慢慢张开，轰的一下将鼠人的脑袋砸进墙壁之中！可见力量之强！
“还沙漠里的鱼，你他么有文化是吗？”
又是一拳打进墙壁。
“说啊！”
“说啊！”
“再说啊！”
一拳又一拳打进墙壁，血液不停的迸溅出来，楚歌满脸都是血。
“够了！”
雪岚拉住楚歌的手臂，楚歌暮然回头，双眼漆黑如墨。瞳孔妖艳似血。
雪岚心中狂跳一下，那是一种陌生感。
“他已经死了。不要再这样了。”
雪岚冰凉的手抚在楚歌的脸上，“我们已经安全了。”
楚歌双眼的黑色慢慢褪去，血红色的瞳孔也渐渐发黑，头上的骨角也慢慢回缩，身上的骨化都慢慢消失。
楚歌露出一丝笑容，全身失去力气慢慢倒在雪岚的怀里。
雪岚跪下，让楚歌稍微舒服的躺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亲吻在楚歌的额头。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