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懂了爹爹的深意，如歌抹抹眼睛，挑衅的瞪了玖玖一眼：“爹爹，定是这废物又缠着二皇子才惹恼了郡主！”
“那是你妹妹。”燕世雄淡淡望了大女儿一眼，眸光不自觉柔了下来：“乖，明天带你妹妹去给郡主道个歉。”
“哼！”傲娇的嘟嘟嘴，不屑地再看玖玖一眼，燕如歌终是不甘不愿的点了点头。
“玖玖，下不为例。”转脸去对着小女儿，他的表情重又冷硬起来：“你自小不在为父身边，我也不怪你。只是以后定要记住规矩，莫再给燕府丢脸。”
眸光微闪，玖玖安静的喝了口茶。初来乍到，她对这里的一切都不了解。落月国吗？借着道歉的由头出去看看，倒也不错。
……
不知夫人与段嬷嬷私下说了什么，回到小院后她明显安分了许多。漠漠盯着院子里委委屈屈双眼红肿的碧荷，玖玖抬步走进小屋，眼神都没给她一个。
她这小院位置偏僻，虽然整洁却掩不住破败荒凉。许是因为主子少，除了段嬷嬷和碧荷外，这里再没旁的丫鬟，倒是清净得很。
由着段嬷嬷服侍洗漱后，玖玖随手从书架里抽出了一本厚厚的线装书。穿着嫩粉的丝绸里衣歪到软枕上，她挥退段嬷嬷，顺便让她将碧荷叫了进来。
这个世界用的仍是简体字，她拿的正巧是本《三国史记》。翻开扉页刚刚看完目录，碧荷便抽抽噎噎的走了进来。
秋夜寒凉，她在院子里跪了一个多时辰，不用看都知道膝盖铁定肿了一大片。神色淡定的翻着书本，玖玖语声淡漠：“去桌子上拿药膏来涂。”
“……啊？”碧荷眨眨眼，连委屈都忘了。
“养好身体才能继续当丫鬟。”玖玖语声平平：“你家主子既然有能耐罚你，自然也有能耐保你完好无损。”
无措的吸吸鼻子，碧荷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身去桌上拿伤药。那药用玻璃瓶子装着，看上去精致异常，一望便知不是凡品。
当奴婢的最希望跟个硬气主子让自己有脸。眼见素来软弱的小姐忽然如此有担当，碧荷心底忍不住泛上一股喜气，连先前的埋怨不快都抛到了脑后。
搬了木头凳子坐在床边，碧荷挽起裤子开始上药。淡淡的薄荷清香弥漫开来，不大的房间里瞬间染了一层清爽明朗。
仿似漫不经心，玖玖翻了一页书：“今儿福熙郡主怎么那么生气？”
“她不是一向自持身份，看不起小姐？”放松了精神，碧荷说话也少了顾忌：“若不是陛下宠她，她哪敢和小姐叫板……不过小姐，”碧荷怯怯望了她一眼：“您就算心仪二皇子，也确实有点过分了……”
套了半天话，燕玖玖才听明白——二皇子是落月国里公认的第一公子，温柔和煦，风度翩翩，这身子的原主儿更是他的铁杆爱慕者。为了博得心上人的青睐，她主动提出和福熙郡主比试射箭，哪知却当着二皇子的面一败涂地，更被郡主奚落了一顿。因为心情起伏太大，回家的路上她从马上摔下来，昏迷不醒生机全绝，这才有了现在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