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酒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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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钱这东西,真拿人哪。有多少人,为此梦寐以求。有多少人,为此终身奋斗。又有多少人,为此铤而走险。更有多少人,为此命丧黄泉。为了钱,杨贵恩把事也真的想当个事办了,只是心还悬着。所以,他初步做了一些工作,比如确定了位置,场地达成了租用合作意向等。工作做到这,就停下了。他还是放心不下,觉得心里没啥底。思来想去,就又来到了茗气东来茶馆,见了茶馆的老板。双方见面只寒暄了一句,茶馆老板就告诉杨贵恩说:“人家来过了,扔下了话。正月初二开业,八点放鞭炮,他十点到。”警官杨贵恩惊讶的忙问:“他来过了,没说别的?”茶馆老板回答说:“没有,三句话说完就走了。”茶馆老板见他有些忧郁,就劝说道:“杨警官,以我杨静茗多年生意场上的经验,我劝你一句,你还忧郁啥呀?就是退一万步说,不成你还借机会收礼了呢,怎说也是挣。上哪找这茬去。你要是真的不放心,如果你不介意,算我一个,真要是这事不成,赔了,算我的。你也清楚,我赔起了。可如果成了,你那半咱俩得半劈,这你该放心了吧?”警官杨贵恩一听,人家茶馆老板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信心也就有了,劲也就足了。他语言爽快的告诉茶馆老板:“托你告诉他一声,到时一准的,差事我不娃杨。”

一九三二年的正月初二,也就是远难确定的正式抗日报仇的日子。大年初二的早八点前,沈阳北市场的一处街面上,聚集了一大群人,喜气扬扬,笑逐颜开。大家见面,拱手贺年,搓手笑谈,握手寒暄,拉手问安。杨警官忙着迎客,打板的忙着贺年,人们忙着写礼,帐房忙着数钱。大家笑容满面的等待佳时的到来。带手表的,带怀表的眼含期待,等待着指针指向准时准分准秒的八点。这时,司仪高喝一声:“佳时已到,礼仪开始,首先、请杨警官临正位;第二、挂匾;第三、请杨警官敬香;一鞠躬,一运吉祥。二躹躬,二运福寿。三躹躬,三运财神到家来。各位贵客佳宾,各路亲朋好友,各方玩家神手,三运来好乐城挂匾仪式完成,准时开张,燃放喜庆鞭炮,各位进场。等了多时的人们,终于可以进场了,大家伙蜂拥而入。

十点整,只听司仪高喊一声:“玩家钱带够,庄家马上到,门外放鞭炮,看家请稍候。”杨警官忙了这些天,是天天心不闲,今天看到了合伙人,远难庄家终于露面儿来了。他乐呵呵的上前握手,然后和远难手拉着手走到大厅。杨警官摆了摆手,大家静了下来,杨警官开口说道:“开斋过年,三运挂匾,好友谋合,同乐共勉,大家捧场,各位挣钱。下面请庄家开庄。”

远难向四周扫视一圈,举手鼓掌,大家都合着节拍热烈鼓掌,叫好声也这边喊完了那边喊,叫好声此起彼伏。等掌声叫好声静下来了,远难稳步走到大厅中心台面的一侧,向门口看了一眼,一招手,就只见两个穿戴整齐的小伙,合提着一个大包儿,放在台面上。解开了包,让大家看,就只见包里面,一捆捆,一叠叠,一打打,一落落,扎绑齐整,全是钱。大家看到这些钱,都诧异的惊呼一声:“哎哟,钱,钱,都是钱。”等大家的呼声平静下来,远难向两个小伙一示意,两个小伙把钱又包了起来。远难清了清嗓说道:“有人说,赌就是玩。有人说,这不对。溜鸟、钓鱼、看山、赏水才叫玩。有人说,对。赌是玩,是玩命,玩命也叫玩。想赌吗,想玩吗,那咱就赌,咱就玩,至于赌是不是玩,随便让人说去。”听到这,大家高兴。俗话说,说话听声,锣鼓听音。大家一听这口风,就知道这是个大行家。远难继续说:“说到赌,我在南京我师爷那,听我师爷说,赌有十赌。叫一赌蟹一篓,二赌一匹绸,三赌猪一头,四赌一打桂花油,五赌美女肉,六赌酒海酎,七赌金条,八赌楼,九赌一双手,十赌一个头。胆大的向前来,胆小的调头走。”远难说到这,又被大家的叫好声打断。等大家再一次平静下来,远难才又说道:“今天是开张的日子,咱图个吉利,上面说的十赌咱全不赌,就赌这包钱。这包钱是多少,我不说,你自个估摸,你认为有多少,你就出多少。可有一条,你出少了,要是输了,你得赔双倍。相反,你出多了,你赢了,我赔你双倍。怎么样?”大家一齐喊:“讲礼。”远难说:“谁想上,请站在我的对面,双方管钱的请把钱管好。马上开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咱明明白白的赌。”

这时司仪走到台前公布规则。他朗声说道:“今天玩的是中国麻将。规则是,第一步,为公平,在看客中选四人,分四次洗牌。第二步,分给每人十四张牌。第三步,允许每人一次换牌七张,换牌时不得嵌缝偷看,不得摸牌露白,否则算输。第四步,每人必须打出去一张牌。第五步,双方都不糊,算平局。一方糊算赢。”

远难端坐在庄家的位置上,用眼睛环视四周,大厅里寂静一时,这个时候,就见一个人站出来说:“大过年的,别扫了庄家的兴,咱也乐呵乐呵。没想到今天的庄家,是个小白脸。来,小白脸,我就跟你玩这一张牌。”大家细一看,这个人儿?大鼻子、大脸、大背头,腮帮子上有两个大黑瘤,黑瘤子上长着三根大黑毛,黑墨镜,黑手套,身旁一个大黑包。只见他来到平台旁,把大黑包往上一扔说:“数去吧,发牌!”

大家推选出来的牌手,按要求洗完了牌,发完了牌,退到一边当监督。两人把分到的牌都按自己的习惯看了一遍。远难举起了一只手,司仪说:“有话请说。”远难放下手轻声说:“我想请这位大哥把墨镜换个地方。”对方很不愿意的说:“玩你的牌,管我的墨镜干什么?”远难说:“大家不仿看看,他的墨镜反光,他看的东西我也看着了,这样对他来说太不公平。”起初,大家还不明白远难让对方把墨镜换个地方是啥意思,这次听明白了,大家又一次鼓掌,有人高声说:“这个庄家,够人格。”对方也听明白了,点点头说:“好。就按你说的办。”这时候有人会问,他咋没说摘呢?摘和栽同音,不吉利,这个场合不准说,也不能说。

此时的三运来好乐城大厅内,所有的人的眼睛,都紧盯着台面上两边的对手,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动作,都在大家的监视之下,全场静得只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而这呼吸声仿佛很大,呼…搭,呼…搭的。远难把分给自己的牌溜了一眼后,乐滋滋的看着对方换牌,全场的人都在看换牌者的手,只有远难盯着对方的眼睛,就连一帧也不放过。等对方换好了,他也同时换完了。司仪见双方停了手,就又喊了一声:“双方换牌完成,请庄家先出牌。”司仪的话音落地,大家的眼睛共同聚焦到远难身上,看他打出去的这张牌,是不是给对方点了炮,对方是糊还是不糊。可大家屏息净气的等了一会,没看到庄家落子,而只见庄家用手招呼对方,意思是让他过来。大家愣了,对方也愣了,不知道这样的关键时刻庄家要干什么,耍什么花样,是输了,还是怕输,不敢出牌了。对方见庄家再一次向他招手,他又愣了一下后,起身来到庄家身旁,只见庄家把牌轻轻一周,然后又落下了。他抬头看看对方。只见对方脸一热,一哄手说:“那钱是你的了,我技不如你,我撤。”说完回到座位边,戴上墨镜,和全场一抱拳就走了。全场这才知道这个对手输了,大家用掌声对远难这种赌场境界和他的对手的胸襟报以敬重和感叹。

这样前后又有五位玩家,都先后出手,又先后输掉了所带的赌资,退出了台面。远难见没有人再出场了,就站起身哄手说:“多谢捧场,正月十五十点,我再来。请大家通报一声各路玩家,想玩则玩,不想玩,赏光也行,切磋切磋也可以。总之,赌赌,就是玩玩。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