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德高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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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悼念父亲

外面的天气很冷,这两天降温,呆在温暖的小屋里,心还有些许幸福之感。

比起我以前住过的房子,这就是天壤之别了。

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我工资不高,没多长时间,就结婚了,家里只给我拿出够买半间平房的钱。那时的日子,甘苦自知。先是租房子,住了几年后,买了两小间连脊平房,房龄快赶上我的年龄了。一到下雨天,就担心漏雨,时常雨后要上房修理。冬天的时候,四处露风,一住就是十年。

如今,条件稍好。不过只能纵向比,跟我的过去比算是好了很多,如果横向比的话,我依然是个贪困者。

如果有什么让我值得骄傲的话,那就是:我走到今天,都是我自己拼搏的结果。我没有靠拼爹拼妻拼岳父。生活的苦难让我成长成熟,不畏风雨。

前两天,母亲因病住院。病因就是打冷颤,弟弟两口吓得不行,人在路上就给我打电话。摞下手里的活,请个假,我就到医院里等着。

母亲一直与弟弟住在一起。等他们到医院的时候,母亲的症状有很大缓解。

医院门诊化验,这是必走程序。

母亲虽说年近七十,但一直没什么大病。如果说有的话,那就是几年前,得了胰腺炎,住了几天院,除此再无大病。看到母亲的脸色,有些黑紫,我心里没底。

检验结果出来,虚惊一场。就是感冒引起的冷颤。

放下心后,大家的心一下子轻松了,到饭店吃饭。这个时候,大哥也从家里赶了过来。饭后,我们还是领母亲到附近的医院输液。

经医生建议,母亲住院输液。

我知道,这是医院的小技俩,为的是增加一些政府补贴的收入。

我们兄弟的条件不是很好,但对于母亲来讲,我们完全可以保证让她过得幸福。与父亲相比,母亲算是有福之人。

至今,我一想到父亲,心里还会一阵阵的痛。

当时,父亲有病住院的时候,我们兄弟可谓是家刚成,业方立,手里不是没钱就是有外债。

父亲也知道这些,在医院里,病情刚有好转,父亲就要求出院。当时也是医疗条件有限,再加上医生的不负责任,父亲的病关没有得到最终的确诊,以至于我们都以为父亲的病并无大碍。

直到有一回父亲晕倒,再到医院检查时,才知道问题的严重。

最后终于确诊:肝癌。

在父亲最后的那段日子里,我们陪伴着,听着父亲的呻吟,看着父亲那渴望又无助的眼神,我心如刀绞。

当时,我痛恨自己无能,不能给父亲更好的治疗,我痛恨不能让父亲早年过得更好。以至于,父亲劳碌一生,操心一世,一天好日子也没有过上。

父亲临终前,感慨地对母亲说:你有福啊。

父亲等不到那个时候了,等不到我们奋斗变好的时候了,等不到我们有能力让他尽情享福的时候了。

这也成了我过不去的心结。

那年年前,给父亲上坟,烧完纸后,大家都往回走了,我则坐在父亲坟前的雪地里,阳光透过树林散射进来,几只小鸟雀跃的叫着,远处不知哪个村子传来鞭炮的声音。眼看着要过年了,父亲却再也看不到这景象了。

不禁悲从中来,我吸着烟,任眼泪下流。

感慨中,写下了一首悼念父亲的诗,我起名“念父”:

白茫茫雪弊山野,小径林间孤坟。人间繁华空历历,飞鸟莹歌伴春秋。此一去经年无期,儿孙牵念也枉然。

语谆谆音犹在耳,为人做事齐家。艰难困苦常戚戚,脚踏实地渡冬夏。这一为终生不改,告慰黄泉老啊爸。

父亲病逝,却成了我一生的痛。

我一再告戒自己:世上唯有尽孝不能等。别让我们留下“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

虽然我们不知道我们的明天会怎么样,但我知道,只要我们有能力一天,就让老人过一天幸福的日子。虽说当下的社会,我们看不清,有些许担忧。可能大环境会有一些变化,变得越来越糟。我们难料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敲我们的门,我们只要秉承着:铁肩担道义,温手侍双亲。此生便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