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奇幻生灵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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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艾瑞瓦决定北上寻找魔法卷轴,三年前从绯云谷来的男巫曾经告诉她龙塞人的祖先曾在埃塞利亚大陆最北端的冰齿屿登陆,并留下一批魔法卷轴。传说得到卷轴的人能获得祖先遗留下来的巨**力。男巫说如果她能够把自己留下的书籍研究透彻并熟练应用,可以北上寻找这批卷轴的下落。当她把这个决定告诉哥哥的时候,席德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好像面前站着的不是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妹妹艾瑞瓦,而是一个未曾谋面的陌生人。

“你太冲动了,艾瑞瓦。”席德在房间内来回的踱步,靴子在木地板上敲击出嗒嗒的响声。“学会木系魔法后,你变了很多。”艾瑞瓦戴着手套坐在壁炉边,坚定地望向哥哥。“不,我要去,魔法是拯救我们的唯一途径。”她说,席德冲他一摆手:“我当时真应该派人把那个男巫丢进冰窟里,为了一个传说你就北上,迎接你的将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饥饿之王的族人、吸人血的冰蜥蜴和一爪子能拍掉人半个头颅的冰原熊。二百多年来,从来没有一个人到达过冰齿屿,那是整个埃塞利亚最危险的地方。”

“可你别忘记了,我是帝国的首席魔法师。”她提醒哥哥,手链和肩上的徽章碰撞,发出叮叮的响声。“首席魔法师,”席德冷笑,“帝国唯一一个魔法师。我不管你怎么想,总之这件事爸爸不会同意,而且你必须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

又是理由,艾瑞瓦心想,哥哥干什么事总需要理由。如果没有理由,即使国王陛下的命令他也敢不去执行。在龙塞生活久了的人,都是一个性格,从前爸爸也是。

“因为,因为我是帝国的首席魔法师,鹰之帝国几十年来第一名魔法师,我有责任。”她的口气坚定不容置疑。“至于爸爸那边,我想他会支持我的。”席德放弃了,他知道妹妹的性格和他一样,一旦决定做某事,无论什么也不能动摇她的想法。这是勃利安家族的优良血统,但也是最大的软肋。最后他决定派出包括卜塞、安格等一批生灵骑士陪同她前往,尽管他不敢奢望这个名号能对饥饿之王的族人们能产生威慑。

约尔特伯爵坐在窗前,望向灰蒙蒙的天空。侍女端来一碗茶,他示意她放在桌子上。“我需要自己静一会。”他说,侍女出去了,身后传来沉闷的关门声。又下雪了啊,北方的雪。他不禁伤感,眼前浮现出妻子的面容,她已有些模糊,但仍旧十分美丽。莱莎,你在天国里看的见吗?他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眶滑落,沾湿了衣领。楼下传来嗒嗒的马蹄声,女儿也走了,她要去北方,去最危险的冰齿屿,他作为她的父亲却无法阻止她奔向危险。他感到巨大的黑暗将他层层包围,耳边传来喊杀声,烈火炙烤着他的胸膛。他扶着拐杖站起,倚在窗台上大声咳嗽。侍女惊慌的推开门,她面色苍白,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大人,”她说,一边用袖子擦去额头上的冷汗。约尔特伯爵不耐烦的摆手:“不是说过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吗。”紧接着他看见浓烟,滚滚的浓烟从对面的屋顶上升起,像一只巨大的爪子,包围吞噬着一切,火焰腾空而起,利爪**着屋顶,发出劈啪的响声。喊杀声在耳边逐渐变得清晰,他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来向外走,侍女急忙过来搀扶他。他用力甩开她的手,侍女一下子跌坐在地板上,吃惊的望着他。“去拿我的盔甲来,我的刀剑。”他冲她大吼。

进攻的不是戈雨工,而是饥饿之王和他手下的野人。龙塞派出的使节此刻被他们砍了脑袋,挑在高高的枪尖上。野人们嘶叫着,他们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只在腰间系着兽皮。他们挥舞着巨大的石斧,冲上城头,对守军发起猛烈的攻击。席德登上城头,原本空旷的雪原上,现在到处升起浓烟。他听见生灵挣扎着,吼叫着,被积雪压了数年的草猛烈燃烧,发出痛苦的尖叫。

他看见饥饿之王,端坐在由巨大长毛象托付着的骄子上,头戴牛角头盔,身披虎皮斗篷,手中挥舞着权杖和人骨支撑的铃铛,尖叫着指挥野人们一批一批发动攻击。席德气的浑身发抖,“水箭,”他喃喃道:“水箭真的来了。”

他听见身后传来咳嗽声,回过头去。只见父亲身披盔甲,手握战斧,胸前的怒龙挥舞着利爪,似乎要撕碎一切。他急忙过去搀扶他。“父亲,你怎么来了。”箭雨在他耳边呼啸,他听不清自己的声音,也不知父亲听清了没有。父亲剧烈的咳嗽着,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回到你的岗位上!”他指着城堡上方的塔楼叫道,这回席德听清了,但他没有动。约尔特伯爵甩开他的手:“我叫你回到你的岗位上去,我保证能叫这些野人夹着尾巴乖乖逃跑。”他似乎又恢复了年轻时的威风,就像每一次出征席德和妹妹站在城堡门口目送他离去一样。一颗巨大的火球呼啸着向他冲来,“大人小心!”一名士兵用力把他推开,自己却被火球砸成两端,屋顶猛烈的燃烧起来,席德的眼睛蒙上一层血雾。他用力搂了搂父亲的肩膀,它还是那样宽阔,然后他头也不回的向塔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