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揭开萧妃娘娘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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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双龙弄潮声(贺兰豹子)

平阳城下,北周武帝宇文邕坐在中军大帐内,翻看着羊皮纸做的北齐平阳地图,预感高纬帝丢失龙兴之地,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肯定是来势凶猛,为避其锋芒,宇文邕权衡再三,决定更退一步退兵西保。

“陛下,您是勤政爱民,心系天下苍生酸甜苦辣的圣武皇帝呀!”开府仪同大将军宇文忻谏道:“北齐高纬地就是个荒淫骄纵的角儿,以您的圣武,跟高纬的荒纵交手,还有什么不是战无不克、攻无不破的?您不能高纬一露头,就赏面子给票子……”

“北齐的能量不能小窥呀,高纬手下还是战将如云!”宇文邕笑道:“平阳虽然被我攻破,毕竟不伤要害呀……”

“陛下,您这是自家给自家灌水呢!”开府仪同大将军宇文忻谏道:“若高纬真是个英明的君主,君臣同心同德,我北周就是拥有夏汤商武之实力,想一嘴吃掉北齐,真如痴人说梦!可眼下,高纬利令智昏,宠幸小人,大臣们各怀鬼胎,争权夺利,结党营私,纵使引领百万之众,也不过是摆在案前任人宰割的一碟小菜……”

“是呀,陛下!”军正京兆王纮劝道:“齐失纪纲,一连三代朝政迷乱,这是上天对我大周的褒奖呀!平阳一战就锁着了北齐的咽喉所在,一鼓作气消灭北齐,就在今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呀!”

“众位爱卿,你们讲的都有道理呀!可高纬亲率二十万大军,志在必得!我北周大军不可能一嘴吃掉呀!”宇文邕笑道:“避敌锋芒,挫敌锐气,方是上策呀!诸位不要再争辩了,我意已决!”

“既然陛下去意已决,我自请为晋州刺史!”开府仪同大将军宇文忻谏近前一步说出自己的理由:“梁士彦,白发苍苍,木头已朽……”

“梁士彦,真的是一块很好的朽木头呀!”宇文邕质问道:“朕屡屡出征,很少带岁数大的将领出征,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

“白发苍苍,累赘呗!”军正京兆王纮笑答:“每次陛下出征,跟您出来打仗的将领,大多都是中青年,岁数差不多……”

“军正京兆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宇文邕感叹道:“此次攻打平阳,韦孝宽自以为熟悉北齐虚实,请为先锋官,我答应了么?没有!因为玉璧重要,非韦孝宽不能镇守!但我却带上了李穆、宇文盛、梁士彦……”

“陛下,梁士彦是以熊州刺史的身份,跟随大军伐齐的,熊州在北周边境,梁士彦对边境情况比较了解!”开府仪同大将军宇文忻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宇文邕哈哈大笑:“梁士彦不仅了解北齐风土人情,更重要的是作战勇敢,身经百战,对齐作战经验丰富,心理素质也比较好,即使泰山倒在眼前,也会临危不惧、镇定自若、鼓舞士气。梁士彦留守,朕方能安枕无忧!!”

“陛下,区区一万精兵,您这不是把梁士彦与平阳城推入死地么?”开府仪同大将军宇文忻惊讶地。

“不,梁士彦不是孤军作战!”宇文邕诡秘地笑道:“在北齐境内,尚有我一员上将,手里握有二十万精兵……”

“陛下,难道你策反了高纬不成?”众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众卿莫笑!”宇文邕严肃地:“此言只有你我三人知道,如泄密,族!”

开府仪同大将军宇文忻、军正京兆王纮身不由己颤了下,不是因为朔风吹开了窗户,而是他们不经意捡起了皇帝深埋内心不经意蹦出来的秘密……

尽管不知道皇帝所说的二十万雄兵何在,二人将信将疑,不约而同摸摸凉丝丝的脖子,一阵阵后怕钻满了根根头发梢,伴君如虎呀!

贺兰豹子率领三千精兵哇地一声喊,天兵神降般突至宇文宪的军阵里,好一阵精彩的刺挑砍杀。来不及收拢队伍的宇文宪,硬着头皮且战且退,死死的被优势齐军围在核心,王谊、宇文纯左突右冲,上砍下刺,吆喝着众军护卫急速撤退。贺兰豹子率部急追,飞刀所过,人头落地;弓箭响处,人马扑地。交错掩护后撤的宇文宪部,拖甲曳旗,叫苦不迭……

高纬看到贺兰豹子一把尖刀插入北齐宇文宪所心脏,急忙忙挥动大军渡过汾水,进攻至宇文宪所弃营寨前,又吃了一惊,但见柏庵整齐,炊烟丝丝,鼓声点点,误以为周军尚严阵以待,仍在驻守。

“陛下,踹营吧?”段畅跑过来。

“陛下,万万不可!”仔细观察了好一阵子的冯小怜,走过来,摇头道:“宇文宪治军有方,善于使奸耍滑,怕有埋伏!”

“宇文宪诡计多端,不可不防呀!”高纬帝惊恐地后退几步。

“陛下,贺兰豹子已经突进去了!”段畅提醒道。

“突进去,再突出来呗!”冯小怜杏眉一竖,眼角一挑:“陛下掂的动朱笔,却拿不动武器,万一中了计上了当,皇上的安危谁系?大齐的国运谁担?”

“怜淑妃,依你该怎么办?”无意贸然进攻的高纬帝眼珠子吧嗒吧嗒盯着冯小怜。

“依妇人之见,警戒,后撤,把情况搞清楚了,再行进攻也不迟!”冯小怜扬眉吐气,傲视着惊讶的大小将领。

“陛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段畅死也不甘心就此罢手,拉着高纬帝的胳膊:“陛下,怕是北周疑兵之计……”

“段畅,你居心何在?”冯小怜大声质问着:“你见过如此整齐地柏庵么?你见过如此可怕的静悄悄的军营么?撤!撤!撤!皇上的安危大过天,容不得丝毫的闪失!”

“撤!”段畅遂留下一万精兵瞪着眼睛警戒,大军随即撤出。

再说贺兰豹子率领三千精兵,兜着宇文宪的屁股又是掐又是拧,刀光闪闪眼前砍,杀声雷鸣脑后劈,宇文宪挥舞着一把青龙大刀如蛟龙出海,王谊挥舞双剑,前突后档。贺兰豹子越战越勇,一声大喝跃起,踏着无数刀尖交错的金属光芒,擦过高低起伏头盔的反光,挥刀向宇文宪泰山压顶般劈来。宇文宪急忙闪身躲避,马头已被血淋淋劈开,踏雪骏马轰然倒地。宇文宪急忙双脚出蹬,双手抓起头顶的树枝晃出,尚未落地,就听到贺兰豹子的钢刀唰唰唰撵着脚跟追来,浑身上下冷汗不由丝丝乱窜,智兵遇见骁将,就是他娘的危险……

危急时刻,完成了诱敌深入任务的宇文神庆,策马奔来,咔咔咔挥动长矛挑开贺兰豹子夺命三刀,掩护宇文宪等急忙后撤。贺兰豹子挥师急追,众军山洪一般咆哮。宇文神庆弯弓一箭,射落贺兰豹子项上头盔,紧接着嗖嗖嗖夺命三箭,冲在前面的齐兵轰然倒地,一时齐军胆怯,放慢了追击的步伐。

“大胆,宇文神庆!”宇文宪看到北齐军队迟疑,心想不好,挥鞭对着宇文神庆就是一下,吼道:“大胆奴才,你不去保护皇上,到这儿干什么?皇上如有了三长两短,我族你全族!”

“大都督,陛下在……”宇文神庆如坠云雾。

“你果然把皇上护丢了!”宇文宪大吼一声:“众军速撤,寻找皇上勤王伴驾!”

“众里寻他千万度,宇文邕就在雀鼠谷!”宇文宪一鞭子打一声喊,贺兰豹子听的清清楚楚,擒贼擒王封侯拜相的光环就在眼前晃动,急忙挥动大军横冲直闯,顺着北周军队溃败扬起的尘土,大军曲曲弯弯起起伏伏追赶着。

“贺兰豹子,休得无礼!”埋伏在密林处的杨素跃马挡在谷口,众军无不惊愕,贺兰豹子急忙回头去看来路,北周另一员大将李彻已经堵着后路,连喊一声“不好”,密密麻麻某的箭雨便迎头浇下,额头胸前中箭的神兵落叶般重重叠叠倒下,慌乱躲闪的北齐将士,在石块长矛的打击中纷纷躲藏。贺兰豹子一个闪身,急忙忙站到一块巨石的后面,尚未细眼观察,便感到脚下泥土嗖嗖溅起,本能跃起之时,就被抖动的绳索抖着单腿秋千一样晃动在半空中……

在半空里晃动的贺兰豹子,看了眼满目疮痍的战场,头脑一下子清醒起来,一个弓背,抓着绳索掏出匕首。“呀!”宇文纯一个跃起,抓着绳子一端,摇摆着落下来。可怜贺兰豹子北齐英勇善战之骁将,在割断绳索的瞬间,啪地摔在石壁上,揭一面血淋淋的画像,沉闷地头栽在乱石里,众军一声喊,北齐将士降的降,软的软……

北周军队正要一哄而上,被宇文宪喝着,大军急忙撤往玉璧方向,随时警戒并支援平阳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