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妖虎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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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逝者生者

泉方欲站起,又被十几道风刃击中,登时又仰面倒下去,衣服已经破破烂烂,青色黑色的碎屑撒了一地。

幼虎侧目而望,十数间房屋之后,一名女童含泪坐在地面,秦盈火在身上翻腾不休,却未见其异样。幼虎一念间,一道秦盈火钻入女童身体,女童面露痛苦之色,“呜呜呜呜…呜呜呜…”两只小手掩着脸,蓄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滚落下来。幼虎又塞入几道小火,却如石沉大海,女童再没有半点动静,只是掩面呜呜哭个不停。焰光闪动,周围的火焰争先涌入女童身体,被包裹在烈焰之中,无数火光腾腾而起,又渐渐消失,女童仍似未察觉般只顾着哭。幼虎失去兴致,不再看女童。

要往哪里去?幼虎环目四顾,定在那困了自己二十三年的小峰。不若穿过那山,向西而去。这样想着,身形却未停下,几息之间,已经消失在远处。

神清水。闻到味道,泉睁开双眼。“莫杨。”莫杨收回手。“师弟怎会在此,这里发生了什么?”手被泉紧紧拉住,“我睡了多久?”莫杨站起来,顺手拉泉一起,“我也是刚刚找到师弟,师弟要说什么?”泉抚住胸口向四面望去,村中火光已剩不下几处,身体传来阵阵痛感,晶迷借命丹的药效已过,然而伤口早已愈合。“已经迟了。”泉喃喃自语。“迟了?”莫杨拿手按头,“险些忘了,剑神宫道友已至,有什么话待他们赶到再说。”莫杨将玉片扬向空中,玉片碎裂,紫光冲天而起。

数十道光芒瞬间飞来,一众少男少女皆穿金衣,聚在一起好不耀眼。翟秋灵与黄衣女子随后也至。“大师姐。”泉正眼望向翟秋灵,“何师兄已经陨灭了。”“什么?”却是一名金衣少年先搭上了话,“何师兄修为已至七重境,为何连自保都做不到。”泉冷言冷语道:“自然是因为傻。却不知为何明明有七重境修士发出求援,被派来的却是些三四重境的小虾米。”一名金衣少年上前一步,“剑神宫弟子一心修剑,如非必要绝不动手,我等前来是恐黎阳村有失,如今诸事已毕,只待为想要迁居的村民另谋住所,我们便回师门继续修行。我等剑道未成,打打杀杀自是派不上用场。”“有天妖现世。”泉皱眉问道:“向师弟为何没来?”翟秋灵接话到:“据说与何镜师弟切磋后有所感悟,已闭关寻求突破。”

剑神宫弟子冷笑:“天妖厉害,不过是因为伴生灵物威势极大,多数修士不能围而胜之,论凶狠,论杀性,南参山赫赫有名的大妖有数百之多,妖族地宫与妖王辖下更是无数,哪一个比不上天妖之威?若能秋毫无犯,为何还要徒添伤亡。”“好了。”翟秋灵拦住想要动手的泉,“剑神宫门规如此,莫与他们置气。”“那,天妖,怨生妖虎。”翟秋灵握住泉的手臂,“纵使能够找到,也只是白送性命而已,总不能意气用事。”

阴山。幼虎看着眼前的灰色长虫。“南参山在何处?”长虫激动道:“自此向东南,有一滔滔大河名为霓远,沿河而上,便是南参山。各路妖帅正恭候妖君到来。”看得出长虫神色不断变换,十分激动。“何等盛宴!何等瑰丽!妖虎大人,那村庄一切,在下都一一刻在脑中。不知要如何称呼妖虎大人!”“何镜。”片刻答道。“何镜大人!”长虫将脑袋亦伏在地上,“在下召峦愿追随何镜大人!永生永世,为奴为仆!”“奴仆?”一念间,莫名想到盘黎村中,烈焰中嘤嘤哭泣的女童。“是!”召峦不肯抬头,“何镜大人收下我吧!求大人成全!让我一生一世,侍奉左右!”秦盈火悠悠飘向召峦,还未反应过来,火已遍布全身,无声间召峦化为飞烟。体内又多一份先天灵气,无趣收回目光。“何镜。好像也不错,为什么不是许衡?”调笑着自己。霓远。何镜望向东南,目光尽处只见绿荫,心中莫名轻快起来。好远。瞬息之间,身影又消失不见。

“妈妈!妈妈!”女童梨花带雨,向前扑去,母女两抱在一起。母亲脸上亦是挂满泪珠,拉着女儿站起来,狠狠鞠躬,“谢谢仙长大恩,谢谢仙长为我找回女儿。”金衣少年不动声色,“不必如此,我还有一事相求。令女身怀不灭体,是难得的修仙奇才,若入我剑神宫门下,必为剑神亲传弟子,成无上大道。请夫人准许我们将令女带回师门。”“谢谢仙长!谢谢仙长!”母亲喜极而泣,又连续鞠躬数次,拉着女儿,“小折,来,一起谢过仙长。”“不敢。”金衣少年慌忙制止,看着母女,“入仙门,摒尘缘,或许此生再不能相见,你们好好珍惜这最后一刻吧。”

阴山。烈阳现形之处,秦盈火曾从此处喷涌而出。一枚小焰被缓缓吐出,巨手伸出,收回小焰。阴山隆隆颤动起来。二十三年前,此山灵气极甚,山间虫鸟无数,凶兽出没于林荫之间,秦盈火被催化于此,贪婪蚀尽此山灵脉以强大自身,不多时生机断绝,鸟兽纷纷逃离,草木根茎深入土中,渐渐为秦盈火所侵,化为尘埃,然后灵气交汇,神光现,怨生妖虎诞生,结界成。二十三年来秦盈火亦被困于结界之中,不得出世,只是一日日炙烤着阴山,阴山土石愈来愈硬,却全然没有了灵气支撑。最后的秦盈火种被取出,失去凭依,阴山已成为一座空壳。无数灵气压迫者阴山,隆隆声渐渐更响。

“师兄!快看!”不用金衣少女指出,巨大的声响,所有人都注意到远处的灰褐色山峰,山峰疯狂抖动,无数灵气冲刷,要毁去这异类。终于一瞬间所有声响消失。众人的目光中,山峰消弭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