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上北亡山看看,说不定这鬼刃宗选拔弟子还真有什么内幕,咱们到时候也好见机行事。”流玥的眼睛中闪过一抹冷色,要说之前还只想打击打击鬼刃宗的话,那现在流玥就是要整锅端了鬼刃宗。
“好。”影无迹对于流玥的话一向都不会质疑。
两人又在北亡城中逗留了一会儿,眼看天色也黑了,索性找了个酒楼住了一晚,顺便又多打听了一点关于鬼刃宗选拔弟子的规矩,以及选拔的地点。
大陆上的修者都知道鬼刃宗虽然是地位崇高,宗族中的弟子走出去也个顶个儿的有面子,但是鬼刃宗的弟子的脑袋也是随时都别在裤腰带上的,一不小心,这吃饭的家伙可就得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仇家给削了。
所以每年鬼刃宗的选拔,真正去参加的修者并不多。
酒店老板见流玥和影无迹都是外地人,还好心的提醒了一遍。不过流玥和影无迹都表现出了对鬼刃宗的无尽热爱,以及此生非鬼刃宗不进的决定。最终第二天,两人在老板祝福的目光中,踏上了鬼刃宗弟子的选拔之路。
北亡城就在北亡山之下,流玥和影无迹沿着一条宽阔的泥路一直往上,一路上倒也遇见过一两三名同样去参加选拔的修者。
说起来,要是别的宗族选拔弟子,那参加选拔的弟子就算不能绕着大陆围一圈,但围半圈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比起来,鬼刃宗的弟子选拔比赛就算用寒碜形容,那都是侮辱了寒碜两个字啊。
从泥路到石阶,最终登上了北亡山半山中削出来的一个平台。平台的入口处守着四名鬼刃宗的弟子,各个面无表情面带煞气。
有一名前来参加选拔的修者一看这四人,竟然一哆嗦,转身回去了。
流玥翘着嘴角,对这四名门神视而不见,与影无迹一起,走进了平台。
平台上已经站了十几名修者,有些神情坦然信心满满,有些面色紧张眼睛都不敢往其他的地方看上一看,还有一些面带阴狠之气,看向周围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带着敌意。只有流玥和影无迹两人最为特别。他们没有紧张,也没有信心满满,一个脸上挂着随和的笑容,一个一脸老实呆板,站入这十几名选拔的修者当中,真的是相当的引人侧目。
流玥好似感受不到旁边之人的戒备和敌意一般,笑呵呵的点头打招呼,“嗨,兄弟也来参加选拔啊?”
旁边那人并不答话,流玥也不生气,继续笑眯眯道:“说不定咱们以后就能成为同事了呢,一定要多多关照哟。”
那人的嘴唇蠕动了一两下,有点想问问同事是什么意思。但是对于流玥这种自来熟的人,他又抱有很强的戒备之心,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而旁边的流玥已经半侧过身体,跟左斜后方的另一人打招呼去了。
“选拔时间还没有开始,保持安静,不可交头接耳!”一名双手负在背后的黑衣男人沉着脸色呵斥道。
流玥撇撇嘴角,不再说话。
时间慢慢过去,最后又来了三四人,便再没有任何修者踏上这块平台。那名站在他们前面的黑衣男人终于道:“鬼刃宗弟子的选拔很简单,不计手段打倒你的对手,最终胜出的一方可参加最后的选拔。”
流玥在心里暗笑,就这么十几个人来参加选拔,竟然还要先搞个海选?鬼刃宗,你这么能折腾,你妈知道吗?
而这些来参加选拔的人,多少知道一点鬼刃宗选拔弟子的规矩。所谓不计手段打倒你的对手,也就是说不管你是用多么卑鄙的手段耍诈,甚至是手段狠辣的将对手杀死了,鬼刃宗都不会过问。
而能进入鬼刃宗,成为鬼刃宗暗杀者的修者,也确实很多都是心狠手辣的角色。
所以,当黑衣男人说出要求时,下面站着的十多名修者没有一人发出疑问。黑衣男人对于大家早就了解过规矩,而神情依然波澜不惊表示十分满意。他往后退了四五步,右手高高举起,然后用力挥下,大声喝道:“自由组合,对赛开始!”
几乎话音刚落,下面的十几名修者都动手了。事实上,他们早就已经在刚才就选定了自己的对手。当然,因为之前他们互相不认识,并不知道对方的实力具体如何,所以这自由组合对赛,他们凭借的全部是对他人的第一观察,以及作为修者的直觉。
至于直觉这东西,到底真的准不准,那就只有比了之后才知道了。
流玥站在原地,并没有第一时间发起攻击。不过即便如此,也有三人同时向她攻击而来。
流玥感叹,似乎在大家的潜意识里就觉得随和的人会比较好欺负啊。流玥有点可怜兮兮的撇了撇嘴巴,同时躬身弯腰猛的向后退,正好从后面那位修者的手臂之下缩了过去。而后面那名修者挥来的拳头自然而然的与正面挥拳的修者对了个正着。既然拳头都已经交上了,他们哪里还可能去寻找另外的对手。两人立刻缠斗到了一起。
而旁边攻击而来的那一位修者在发现流玥向后缩了之后,立刻改变了拳头的方向,与另外一名修者缠斗到了一起。
流玥缩身后退,停下来之后发现,场中所有的人都有了交手的对象,而唯独她这个最开始就被认为是软柿子被三人攻击的人,到了这时候反而单出来了,没有对手。
流玥摸摸鼻子,她这是不从新下场呢?还是不重新下场呢?
影无迹的速度最快,一个反嵌手就将他的对手压制到地上,动都无法动弹了。而且为了引起鬼刃宗的注意,他还故意在交手的时候敛了气息搞偷袭。流玥待在旁边,眼角的余光都瞄到不远处站着的黑衣男人眼中闪过了一抹欣赏之色。
“服不服?”影无迹压制着对手,一双黑色双眸中全是认真之色。即便如此的交手下来,已经能够看出那名修者与他的实力差得不是一段两段,他的眼中依旧没有骄傲和轻蔑。
“服。”那名修者的双手被反嵌到身后,上身躬着,脖子伸出去老长一截儿,脸上也冒出了一大堆的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