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罗氏珠宝大楼七层以上通风系统突然瘫痪,启动临时备用电源后十分钟才得以解决,经过电力工程部的调查检修发现是由于电路老化导致短路引发的。
回到住处我把一个小黑匣子放到客厅的茶几上,原本坐在沙发里看电视的罗嘉瞪着它半晌,接着一脸阴郁的抓起来随手一抛扔进了垃圾桶。
我默默睇他的举动,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儿,当年为了自己的理想放弃锦衣玉食的生活和前景光明的康庄大道,未曾想到头来却用辛苦所学反噬自家人——那是罗嘉制造的能发出电磁干扰的装置,轻易的替我搞到了升降机密码、指纹……
我走过去抱着他吻了吻他的额,他叹息着拍拍我的手,示意他没事儿,我知道他需要安静一会儿,于是放开他到厨房里准备晚饭。
这一晚我们一句话没说,空旷的两层偌大房子一直响彻着电视里娱乐节目嬉闹喧哗的声音……
二十八楼无疑是一座坚不可摧的空中堡垒,在我入侵罗氏保全系统时,发现整层楼的电子眼将近上千,我艰辛的一人承担起罗氏多达三十个守在监视器前保全人员的工作量,昼夜不停的看着传送来的录像,记下所有必须严防的危险点。
可这远远不够,就这样的安全级别来说,甚至库房的大门开在哪里也不晓得,因此更不清楚存放“百年祖母绿”的地方有没有藏在暗处的红外线警示系统,体热传感器等等设备。
我苦中作乐的想,行动的那天到底该像《谍中谍》里的汤姆克鲁斯从天而降,还是《偷天换日》里凯瑟琳.泽塔.琼斯那样舞蹈般扭过一道道致命的红线?
我拿起电话拨给了二夫人,刚一接通立刻言简意赅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说房家人厉害,不由得你不佩服,电话打完的第二天晚上二夫人便派人拿来了一个包裹,其中包括一段视频,两把钥匙以及两套指模。
视频刚开始播放电话响了,二夫人在那边娇笑着问:“怎么样?画面还算清晰吧?”
仔细端详着微微起伏晃动的镜头,当出现一幕在光可鉴人的电梯里的画面时,我扯着嘴角说:“二夫人果然胆识过人,竟然把袖珍摄像头装在罗氏珠宝总裁的身上。”
“呵呵,不错吧?那小可爱电子眼是雷的Idea,证明拍电影的想象力的确丰富些,简直是美国大片的翻版,真精彩。”
关掉视频我旋转着椅子:“谢谢。”
“先别那么早谢我,库房的门必须要由两个人同时打开,你怎么解决?”二夫人问。
“这个我有办法,目前惟一的技术难题是东西到手后我要怎么离开?”我把玩着那两把通往宝山的钥匙,“工程部的维修升降机从地下三层到三十层需要花费七分四十二秒半的时间,而安全监控器每隔十五分钟扫描一次,也就是说升降机到了三十层一分钟不能多停留的立刻折返原地自动锁定,否则将会触动警报器。”
二夫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你没恐高症吧?”
我挑起眉,望向闪耀着金属光泽的钥匙露齿一笑:“没有。”
“Good!”
一个星期很快在忙碌的筹备中度过了。
周日的凌晨时分我换上特制的夜行衣,往背包里一一塞入各种工具,罗嘉倚着门楣看着我,眼睛里写满了担忧、不舍和很多说不清楚名目的复杂情绪,我虽然故意装作没感觉,但最终还是吐了口气站起来,一边背上背包一边说:“放心吧,没事儿的。”
“噢。”他淡淡的应了声。
拖着早收妥的行李箱交到他手里,又道:“准备好了的话就出发吧。”
他捏着拉杆的手指用力得泛白,厚唇抿得死紧,生硬的点了点头,我鼓励般的抱着他的腰,把头轻轻撞了撞他的肩侧,他顿了一下才挪动脚步跟着我走下了楼梯,离开了房家的豪宅。
黢黑的夜,没有月光,秋天的风冰冷如刀,嚯嚯的挥砍着马路边憧憧的树影,远处偶尔传来一阵飙车族呼啸而过的引擎声,我下了车把手机和笔电放到座位上,嘱咐道:“手机震动三次按Enter键,然后开车到半岛酒店Coffeeshop等我,知道了吗?”
“嗯。”他紧张的飞快的上下逡巡着我全身,生怕看漏了哪一点就会后悔莫及似的。
我叹着揪过他的衣领将红唇贴上他的唇:“咱们不见不散。”
“咱们不见不散。”他嗫嚅道。
狠下心一把推开他迅速关上车门,我一口气跑进陷在浓浓黑暗里的小巷,悄悄的朝高高屹立在前方的雄伟的罗氏大楼潜袭。
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
跟预计一样分秒不差到达了三十层,升降机在眼前阖闭缓缓下沉,我戴上面罩,猫一般落地无声的行走在临时备电房,这里布满了大大小小、长长短短不知通往何处的管线,下了五六截铁梯,耳边嗡鸣的机器运转声逐渐加大,放置这些储备电力设施占用了将近两层楼的空间,所以现在我脚下正踩着二十八楼的顶部。
趴到地上摸索了几秒,指尖抠到一个小小的凸起,略施巧力一撬掀起了一块铁板,我不慌不忙跃下,同时掏出手机按下号码,平静的听到那边嘟了三声,接着挂机、拉上铁板,备电房恢复了原状。
二十八层。
遁寻着腕上手表屏幕闪着红点的地方拐过数条曲折如迷宫般的走道,停在一扇普通的办公室门口,刷卡入内。这时我的呼吸开始徒然的急促起来,戴上夜视镜,拨开墙壁上的一副油画露出嵌在里面的密码输入键盘,喷上特殊的喷雾,再打开小巧的紫光灯,键盘立时显现出一连串指纹,我默念着视频里罗氏一级安全主管曾经律动手指的顺序,随着按下。
“哔”字幕跳跃出OK,一扇装饰得几乎与墙壁无异的门霍的滑开了,我屏息走进去,一眼便看到了那扇锁着宝藏的钛钢门,大门一左一右分立着一个半人高的指纹识别器。
今晚的重头戏开始了!
脱下一只脚的鞋袜,拿出指模,将其中一个小心翼翼的套到脚趾上,一个套到手指上,跛行至门前深深吸了口气,祈求上帝保佑,接着金鸡独立,徐缓的一边伸直腿一边伸直手臂,稳稳的控制着身体的平衡,让手脚达到可以伸展开的极限。
从看过视频那天开始我便一直在练习,所幸我身高够,手长脚长,腰身也算柔软有韧性,不然我一个人还真做不来两人的工作。
等一切准备就绪我牙齿往下唇狠狠一咬,脚趾、手指同时按到指纹识别器上,一眨眼的零点零三秒感觉像过了一百年,原来亮着红灯的识别器唰地转绿,一行冷汗瞬间滚下了额角……果然富贵险中求啊!
不敢怠慢我迅速插入两把钥匙,一把逆时针一把顺时针一转,只听见一声沉闷的“嘡”,我大喜忙不迭的大力拉开门——“百年祖母绿”我来也!
待我背着价值连城的祖母绿冲上顶楼,按着楼梯间电子门的密码锁,望着门上透明的玻璃窗外在天际翻滚的云雾,这一刻终于敢期盼再过不久我和罗嘉将坐在飞机上一起迎接新的一天到来!
“咔哒!”
颈后的寒毛竖起,这不是密码锁开的声音而是再熟悉不过的子弹上膛的声音……
我侧头居然看到鬼魅般出现在身后的晏子雷,他不屑的撇着唇:“高七七,真没想到你为了那个小白脸什么都愿意干。”
他怎么在这儿!?
“怎么?太久没见不认识了是不是?”他嗤笑着,枪头一抵,我被动的转了过来。
我忽然觉得自己落到一场他精心导演的闹剧里,还认真得不得了的搏命演出,笑死个人!
“二夫人说的那位买家是总裁您吧?”
晏子雷不承认亦不否认,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住了我,邪魅的气息伴着呼吸拂向我,他闪着一口白牙说:“游戏好玩吗?”
“你想怎么样?”
“跟我回去。”
“你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昂高头,无惧的睨他。
“你逃得了一次,两次,第三次我哪怕要折断你的翅膀也不会让你得逞了。”
“呵呵……”我笑起来。
晏子雷一手撑到我脸旁的门上,低下头盯着我:“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噢?!总裁大人我好怕啊……”我戏谑道。
他撩开我的夜视镜,密实的用他摄魄的眼勾紧我的眼,拿枪划过我的下颌,哑哑的呢喃:“你好美……让人心动,你是属于我的……”
他简直是绽放在黑暗中容易使人上瘾,明知有毒却美丽得抗拒不了的罂粟,不论是他散发出的幽幽沉麝味儿,还是慢慢挨贴过来若有似无碰触我的伟岸身体,无一不挑拨着我深藏的女性自觉,我吞下一口口水,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
他伸舌舔过我的耳珠,魅惑道:“回到我身边吧……小七……嗯?”
“小七”二字一传入耳膜我立刻惊醒过来,倒抽了一口冷息,我瞠大眼睛盯着他直挺的鼻梁,马上就要吻上我的薄唇,心一横,揪住他的发,把脑袋用力往他额上一磕!
“嗷~~~~高七七,该死的搞什么鬼!?”
PS:出游3天,暂停更文,5号回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