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寂寞的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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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咖啡馆

相比于茶,我更喜欢喝咖啡,因为咖啡的味道够浓烈。很多人都觉得奇怪,因为我和咖啡的方式和他们都不一样,我喜欢纯咖啡。一个人的时候,品尝着一杯浓郁的咖啡,看着路上行人的匆匆,当然,最喜欢的还是看着咖啡馆里的人,他们很快乐,可能是因为来这的人大都是情侣。恋爱是可以让一个人很快乐的,这一点我不否认,和他们坐在同一个咖啡馆的我并没有显得格格不入,那并不是因为我是独自一个人,而是因为,这间咖啡馆属于我。但是,今天我不是一个人,她已经很久没来了。我很讨厌和她一起喝咖啡,因为她是个固执的人,她喝咖啡一定要纯的,不加奶,不加糖。好吧,我承认,我只是觉得和她一起喝咖啡只会让自己觉得我并不是特殊的。不过令自己欣慰的是,我更讨厌和除她之外的人坐在一起喝咖啡,果然,咖啡只有独自一人的时候才是最醇香,最有味道,最有感觉的。

“自从你的咖啡馆开业之后,这还是我第一次来。”

“开业当天的那次不算吗?”

她端起面前的咖啡,闭着眼享受着咖啡的香气,轻轻的喝了一口。很小的一口,生怕喝的多了会伤害到什么。然后说道:“好吧,这是我第一次喝到你亲手冲的咖啡。味道好极了,不愧是特地跑到法国学习的。”

“你今天不会是来赞赏我冲咖啡的手艺的吧?”

“我没那么闲,你工作辞了?”

“是,有个咖啡馆,顾不上那么多。”

“你妈妈没骂你?”

“没必要让她知道。”

“呵呵,你学坏了。”

“跟你在一起,想不学坏都难。”我看着她,她的眼睛告诉我她有事情瞒着我,她的眼睛没有以前明亮了,那一双曾经如秋天一样明净的眼睛,好似蒙上了一层纱。而且那一定不是好事,作为她彼此最亲近的人,我们都不想让彼此知道我们过的不好,所以将不好的事情埋在心底,而将快乐彼此分享。这是在她弟弟去世之后的事,虽然她并没有因为那件事怪过任何人,当然除了她自己。不过,我认为她的大学生活还是很不错的,有知心朋友,也有一个相爱的男朋友。所以,我选择了离她而去,出国留学。她不想离开,因为她的父母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她也不想我离开,可是我想。所以,我带着一份自私,将她和泪水抛在了身后。第一次回来,她到机场接我,我很开心,以为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是彼此最信赖最亲近的人,她变得比以前话多了,她不停地说着大学的新鲜事,她和她的朋友的事,他们去哪里玩了,如何如何,怎样怎样。而我则变成了之前的她,静静地听着她说着,直到她停下问我怎么样?我不想告诉她,法国如何,自己在法国过的如何,因为很糟糕。因为我是一个人,法国的所有好处都变成了我的痛苦,我时刻的在想,这么好的地方,为什么我是一个人。我很想告诉她我很想她,很想很想。但最后,却还是只还了一句:还好。

之后回来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足够让妈妈为我骄傲,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我的咖啡馆。这并不是因为我梦想如此,只是我想要这样的生活,一种别人不会理解的生活,再一次的我自己做了这个决定。背叛这种东西真的很恐怖,一旦有了第一次就会陆续不断,原来我是一个这么自私的人。开业那一天,她还是来了,但是也只是来了。我想着她今天来的目的,我觉得她不会单纯的只来喝一杯咖啡,不是我多疑,而是我觉得我不再值得她再为我做什么。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可那一刻我希望我是错的。

“我是来给你这个的。”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喜帖,我将信将疑的打开,是她的。她,要结婚了,我应该高兴地,可是她的眼神让我高兴不起来。我开始注视着她,像她也注视这我一样,她在期待我的回答。

“你,你这是。。。”

“怎么了?喜帖啊,我要结婚了。我妈妈找人介绍的,他是一个教师,虽然有点呆气,不过,他很喜欢我。我们。。。”

“方佳诺,你爱他吗?”

“你不知道吗?现在流行先结婚后恋爱,你真是OUT了。”

“我问你,你爱她吗?”

“婚姻和爱情好像没有太大的关系不是吗?”她笑着回答,我从未见她笑的如此勉强。

“这都是些什么歪理,你要和他过一辈子的,你不能不爱他,你。。。”未等我说完,她已经站起身来。

“高靓,是,你爱着我弟弟又能怎么样?他不在了,你以为你妈妈没在为你找男朋友?她问过我很多次了。还有,我需要的不是你的问题,而是你的支持,你的祝福。还有,过去的方佳诺已经不在了,我告诉过你,我叫方惜若。”她离开了,几步之后停下来说:“我会爱上他的。”

方惜若吗?你真的觉得你换了名字就能够放弃过去吗?宛若往昔,你珍惜的果然也还是过去吧?萧然留下的伤口不止一个,他在你身上留下了最深最大的一个,而你偏偏想无视他。我这么想着,到底你是怎么了,方佳诺?

今天并不是个好天气,不过对于我,倒是个绝妙的天气。雨,不小不大,顺着咖啡馆的屋檐留下,很整齐。这样的天气里,路上的行人却显得比往日更多了,这是一个注定阴雨的秋天,不再会有明净,爽朗,只有雨,不断的滴下。

“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熟悉的街。。。”

这真是一首好歌,怎么听都不会厌倦。我喜欢单曲循环这首歌,但只有在咖啡馆里人少的时候,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做生意嘛,大众的口味还是要照顾到的。

当他狼狈的冲进咖啡馆时,并没有太多的吸引我的注意力,直到他湿漉漉的站在我面前,说道:“师姐好。”原来他是我工作时的一个小晚辈。他的实际年龄应该比他看上去要小,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时的想法,他很是寡言少语,看的多做的多,却很少开口说话。虽说老板都喜欢这样的人,但是,这样的人容易出问题,因为没人知道他的想法。

“没带伞吗?”我吩咐给他来一杯热咖啡。

“谢谢师姐。”他还是那样礼貌,就像他要告诉所有和他接触过的人他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礼貌待人是他,一个读书人最基本的素养。我笑着回应他的感谢,因为我不想做没有礼貌的人。

“我休假回来你就辞职了,真没想到。”

“对不起,打扰你的假期了。对了,去哪度假了?”

“师姐不用道歉,如果真要说,我该谢谢你的。我去了一个小镇,还是不错的一个地方。当领导打电话让我回来时,我以为是坏事,没想到是接替你的工作。”

“呵呵,已经半年了。工作还好吧?”寒暄过后,他向我讲述了他的假期,那个小镇,还有那个有意思的旅馆,最主要的是那些有意思的记事本。

他走之后,我想了很多,想了很久,开来是时候来一场旅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