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耽美局外人之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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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27.退出

谢亦杨在车里的话让莫璇拿不准,不想去思考都不行。自己的卧底这才进行正酣,也还没最终结果,到是人家自己要先退出了,这到是个什么事。但回头想想,如果谢亦杨真的不干了,自己的任务是不是也算结束了。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全身而退。这个自己真的不知道了。

泰国方面的事谢亦杨没担心错,晚上一上网,莫璇就看到泰国反政府武装暴动的新闻,政府似乎隐藏了真正的死伤人数。谢亦杨也在同时收到电话,确认了真实情况。

莫璇从谢亦杨的脸色看出来,不是好消息。

果然,死伤人数根本就是新闻所报的十倍都多。而之所以发生暴动的原因就是为了公司运去的这批药品。这次军方之所以损失如此之大也是为了护住这批药品。武装部队根本就是在东西还在边境时就做好随时截获的准备,但迫于公司也派去的随同保护人员没在他们预料之内,所以耽搁下来。直到物品交接时才发动总攻,这时候,公司派去的随同人员为了公司利益也参与到与武装部队的厮杀中,也就是说,最后的死伤人员中,也有部分是公司成员。这就是让谢亦杨生气的地方。

黑道和白道有个致命的区别。在白道,如果过命的兄弟有事,你可以悲愤可以痛苦,但因为你是白道,这道伤痕总会被其他的东西所掩盖,因为你无论如何也不能给那个伤害你兄弟的人一枪。但黑道就不同了,得罪了真正的好兄弟,那是血债血偿,没的商量。谢亦杨不是个不顾大局的人,却也不是个委曲求全的胆小之辈,他要公司好更要兄弟好。这些日子,莫璇看出来,谢亦杨对兄弟是真的。也对得起兄弟的忠心爱戴。这次生意算是有了些损失,但东西总算是到了对方手里,至于他们能保住多少,这个他管不了,但在人家地盘上死了自己的兄弟,这个他不允许。

那么多年,过命的兄弟不多,少一个就是一个。谢亦杨知道走黑的路死伤在所难免,自己也不惧怕死亡,如果哪一天,自己走在路上,被人崩了,心里也不会觉得冤,到底死在自己手里的冤魂也少不了。但人就是这样,总有个底线,自己实在不喜欢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没了的感觉。

“你准备怎么做?”

“还能怎么样,命没了就是没了。给家属一笔安家费。”

谢亦杨有意曲解莫璇的意思。

“我是说泰国那边,不是还有三分之二款子没过来嘛。”

没有先给钱后交货的道理,所以这笔军需也是按老规矩来,先下了三分之一款子过来,后面三分之二则等货物到对方手里再交付。本来让自己人跟过去也是为了看好泰国那边,这下子人没了,如果钱也没了,就真是人财两空。

“这个我会跟进,他们跑不掉。不但是这笔尾款,还有那么多条命。”

谢亦杨说到做到。莫璇知道,他是要下狠手了,即使这次错真的不在泰国军方,但人死在他们地盘上,不赔钱也说不过去。要以后还想和这边坐生意,钱就得老实的拿。但让莫璇疑惑的事其实还有更深层意义。这次与泰国的生意本来就是商业机密,怎么就会让反政府方面知道了,里面真的就没什么猫腻?莫璇心里有些担心,觉得其中不简单。

打发走小韩,谢筱梦没多管行李,而是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坐到了落地窗前俯视窗外夜景。多少年没看看这座城市了。

门铃适时响起,谢筱梦走去开门,在猫眼里看到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门打开,走进来的是个年轻男人。与谢筱梦上下年纪。

“你消息还真快啊,我回来椅子都还没坐热你就大摇大摆进来了。”

谢筱梦不是没有所指,眼前这家伙不是一般精明。

“我们谢大小姐回家那么重大的事怎么可能不知道。”

男子微笑,一脸献媚。

“找我有什么事。”

忽然冷淡,谢筱梦有些情绪化。

“都是老同学,又在一起那么久了,来看看还不都是应该。”

“你够可以的了,王寅晟,几天不见,到是越来越会绕弯子了。”

来的男人就是与谢家一直保持合作关系的王家少爷。也是前阵子才回来接受父亲生意。不知道是凑巧还是谁有心,王寅晟被父亲雪藏在法国时念的学校正好就是谢筱梦所在的学校。两人在异国他乡,甚至有段时间还作为男女朋友交往过。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互相知道身份后,关系就再也不可能单纯了。谁都会怀疑对方是否在利用自己。不过两人也的确在互相利用。昔日恋人变成今天夹枪带棒的所谓朋友,也无可厚非。

“算了,也不浪费时间了。我直说吧,我可以让你哥与莫辰彻底决裂。”

王寅晟的表情忽然严肃,让谢筱梦甚是愣了许久,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这个家伙本来就没几句真的,但很多时候又煞有其事。

“你就那么有把握?再说,我用得着你帮忙吗。”

“你认识我这么多年,见我做过没把握的事情?至于你需不需要,你自己最清楚。你既不想和你哥搞坏关系,又想将莫辰尽快赶走,唯一的办法就是假意他人之手。”

王寅晟虽然看起来没真假,但做事的确牢靠,谢筱梦对这个很有信心。有他出手,的确会好办的多。但自己真的需要莫沉离开吗?不得不承认,莫沉已经成为谢家最大的隐患,时间越久,哥哥就会越放不下这个人,这也就意味越大的危险。

“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有自己的理由。但绝对不是要害你。”

王寅晟不是个骗子。王寅晟也绝不承诺办不到的事。

谢筱梦好像真的看到了希望。

“那我该怎么做?”

终于松口,交易达成。

“你只要听我的安排。”

一个天大的阴谋正在等待莫璇与谢亦杨。

莫璇有阵子没去找过ANNA,因为实在太忙。对谢亦杨的了解越深,就觉得越不明白这个人。人往往是感情动物,对一件事物过分关注,就会让自己自然而然的走近。对谢亦杨的感觉自己越来越说不清楚。但自己必须清楚的是,现在的自己不是自己,而是莫辰。谢亦杨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基于自己是莫辰的关系。这个认知让莫璇越来越不舒服,原因不明。

ANNA还是坐在床头一言不发的抽烟,烟灰缸里已满是死灰。

“谢亦杨说他想收手了。”

莫璇窝在沙发里,把玩手中的打火机。

ANNA笑笑,有些调侃的意味。

“狗改不了****,他谢亦杨一天是黑道,就一辈子白不了。”

莫璇明白,她是不相信。其实自己也拿不准,但就是想相信。

安静片刻,直到ANNA按下最后一根烟头。

“莫璇,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爱上谢亦杨了?”

ANNA的表情不是开玩笑,甚至带些疲惫。莫璇有些发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明明应该马上否决掉的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没说出来。就算是不讨厌也谈不上爱。再说,自己与谢亦杨说不定还有一笔血仇,这又何来爱与不爱。

见莫璇表情莫名,ANNA笑了,宿命的味道。

“你说不出,这表示他已经在你心里了。”

ANNA的声音里甚至带了些湿意,让莫璇不自觉的以为,她马上就会落泪。但如ANNA这样经历风雨的人又怎么会轻易掉泪。她只是难过,心里实在难受。

“我早就应该想到,莫辰……”

还是没能忍住,ANNA将头埋进自己的臂窝,深吸了口气。

“四年前,四年前我问过莫沉同样的问题,他也和你一样没回答我。”

“……”

莫璇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莫辰,也曾不能确定自己的心情。自己是不是再次伤害了眼前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