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侠隐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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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找茬

自从杨建接连两次比较重要的考试都考了年级组第一之后,校长在杨老师的建议和申请之下,终于在升旗仪式之后的全校大会上全校表扬了杨建,表彰他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并且都取得优秀的成绩。还再次表扬了上次的舍己为人英勇救人的事迹,最后还让杨建上台发表下自己对上次救人的内心真实想法以及学习进步这么快的经验。当然杨建不可能说我是比他们多上了那么多年的学,比他们多读了那么多的书,多学了那么多的知识。他也就是说些自己如何用功读书,如何抽空看书,如何跟学习好的同学讨论题目等等空话,又让人听了很有道理。这也总算让杨建小小地满足了下虚荣心。

杨建在校门口摆摊卖茶叶蛋豆浆什么的也有一段时间了,很多同学和老师本来就认识他,而且很多同学和老师都是他家的老客户,这次全校大会上这么一表扬,那就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了。也间接让他家的茶叶蛋更加有名气了。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明明有那么一样东西一直在那里,你可能从来就没有注意过,或者你注意过,但是也没有那么上心,但是有一天有人跟你说,那个东西是某某名人留下来的,是某某名人放在那里的,那你以后都会有意无意地去关注这个东西。

杨建家的茶叶蛋摊子也是这样,现在每天放学都有很多以前不怎么来买茶叶蛋的同学和老师,也会隔三差五地来买两个,更何况,他家的茶叶蛋也的确好吃。更夸张的是,后来也不知道从哪来传出来的,说自从杨建家卖这个茶叶蛋开始,杨建的学习成绩就更坐火箭一样,噌噌往上提升,这都是因为他吃了这个茶叶蛋的缘故。这种说法一传开,让很多迷信的家长都特意过来买杨建家的茶叶蛋,就是那些不迷信的,因为家里有小孩,也会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想法,时不时地过来买给小孩吃。

这天是周六,杨建像以往周末一样,一个人白天到街上来摆摊。早上人比较多,刚忙完几个慕名来买杨建茶叶蛋的隔壁镇上的家长的生意准备看会书,是的,现在杨建卖的茶叶蛋有自己的牌子了,叫“杨建茶叶蛋”,自己拿大硬板纸,用毛笔写上“杨建茶叶蛋”,摆在小摊前面。虽然还没有注册商标,但是杨建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就让爸爸去有关部门咨询下这方面的问题,等有需要的时候去注册一下商标,他可是知道国人的山寨能力是有多么的强悍。杨建一边想着这事一边准备拿起书来看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话。

“你这蛋怎么卖啊?”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还稍显稚嫩,当然“稚嫩”是对于30多岁实际年龄的杨建来说的。

“五毛一个,要来几个?”杨建没抬头,继续翻书。

“我全要了,连你后面三轮车上那两锅,你帮我数下,算下一共多少钱?”小伙子一副财大气粗的口气。

“全要?这里面可有两三百个呢,我后面三轮车上那两锅,每锅里有四五百个,你确定全要?”杨建家茶叶蛋因为生意好,所以准备得比较多,这么大茶叶蛋都是大灶上煮好的,炉子只是起个保温作用,所以锅用这么大的里面还放得满满当当的,也不会怕鸡蛋太多而不入味。

杨建听他说全要,还真吓了一跳,有点怀疑地抬起头了,把这个身穿名牌休闲运动服,脚蹬名牌运动鞋,脸上满是青春痘,一头中分铮光瓦亮的小青年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感觉比现在这个自己也大不了多少,但是看那一身行头好像应该不差钱。

“怎么,怕我给不起钱?就算你这里一共1500个,5毛钱一个,那就是750元,我没算错吧?你看看,我有的是钱,不会少你的。”小青年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大团结。估摸着有个七八张的样子。

“那这样吧,也不要数了,那两锅1000个左右,来去不会大,这里面有两三百个,一共差不多有一千两三百个的样子,我算你一千一百个,你给我550块钱吧。怎么样?”杨建看他真的能拿出那么多钱,应该不是在开玩笑。但是这么多蛋一个个数都要数到天黑去呢。索性直接就稍微少算点,省得数了,也没多想别的。反正对方也不吃亏,自己也不亏本,只是少赚一点而已,早点卖完回家,还能帮着爸爸干掉点活。

“那不成,你不数,我怎么知道你这里面到底有没有那么多,要是你骗我怎么办?”小青年却不同意,一副你别想骗我的表情。

“不会的,你回去要是发现少了,你明天来找我,我明天还在这摆摊的。要是找不到,你还可以去月城中学找我,我是月城中学的初三学生,你去门卫一问,就说那个卖茶叶蛋的,都知道的。”杨建看他不相信自己,只能这样说了。

“不行,先不说你是不是月城中学的学生,就算你是吧,钱都到你口袋里了,到时我去学校找,要是你不出来怎么办?”

“那好吧,咱俩一起数,能快一点。”杨建看他坚持,又想做这个大生意,就勉强答应了。

“你一个人数,我看着,谁知道你到时会不会乘我不注意多数啊。”小青年却是不同意杨建的建议。

“好吧,那你看着我数,但是我先跟你说清楚了,我要一个个数的话,可就得有多少算多少了,可不能按550给你了。”杨建对于他这样死心眼的人还是第一次遇到,只能答应下来一个个数,但是还是不放弃最后一点希望,作了最后一次努力,想用价格优惠来吸引他放弃这种耗时耗力的事情。

“没事,你数就是了,有多少,我付多少,我不差钱。”小青年却不在乎那点钱。

杨建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拿出大方便袋来,开始从锅里一个个往袋子里夹,一个个数,心中却是把这个死心眼的小青年的全家女性都给问候了十八遍。

杨建在那数着,还不时有人来买茶叶蛋,但是都给这个小青年给赶走了,来一个客人,他就跟人家说茶叶蛋他全包了,还是去别家买吧。杨建就只能给客人赔不是,让他们明天再来买。

随着几拨客人被赶走,杨建越想越不对劲,且不说这家伙还没给钱,东西也不算是他的,就算他真把这些全买了,那我也是得罪了那么多客人,以后谁还来买啊,这种大众食品,本来就是走的大众消费路线,怎么可以这样为了一个总感觉那么不靠谱的死心眼的客户,来得罪那么多普通客户呢?做生意就是做个口碑,这个可是以前在小吃店打工的时候,当时的老板经常说的一句话。

不行,就算这生意不做,我也不能不做普通客人的生意。杨建下定决心,停下手中的动作。朝小青年笑了笑,说:“哥,你买这么多茶叶蛋能吃完吗?这东西吃多了,可不好消化。”

“你管我,我是买你的,又不是不给钱,你还管我吃不吃得完?”小青年有点不耐烦地说。

“那你这生意我不做了,谁知道你拿我蛋去做什么,要是你把我蛋都买回去,然后再加价卖给别人,砸我招牌怎么办?”杨建说着就要把那些已经放进方便袋里的茶叶蛋倒进锅里。

“那又怎么样,你卖多少钱,是你的事,我买回去做什么是我的,我把钱给你了,那东西就是我的。”小青年看杨建要把蛋倒进锅里,就要上去夺杨建手里的袋子。

“你不是还没给钱呢嘛,那这蛋就是我的,我现在不卖给你了,怎么,你还想强买强卖啊?”杨建看他伸手过来夺,便腾出右手,一把抓住了的手腕。

“怎么的?你还想打人?给我放手,你不放手,我就叫人来了,到时可别怪我把你摊给砸了。”那小青年看自己售完被抓住,想要挣脱,但是动了几下都没有能挣开,而且明显地感觉到那只比自己还小的手上传来的力道越来越大,已经有点痛得受不了了。

“呵呵,好啊,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别人来砸我的摊子,你今天有本事就把我摊砸了,我把你带去派出所,一个个鸡蛋给你算清楚,有多少,你赔多少,还省得我卖了。”杨建一听又是拿砸摊来威胁他,就莫名有股怒气在胸中升腾。

“哎呦。。。。。你放手。。。。哎呦。。。。轻点。。。。。骨头要断了。。。。快放手。。。。喂。。。。你们几个快过来啊,还在看戏啊。。。。我手都要断了啊。。。。。”小青年已经受不了手腕上传来的力道,不得不向同伴求救。

“杨建,你快放了他,你知道他是谁吗?”七八个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拱出来,说话的居然是袁凯。

杨建一看到袁凯就什么都明白了,肯定是这家伙上次吃了亏,找来这帮家伙来找自己麻烦。

“我管他是谁,袁凯,你是不是又皮痒了?怎么?这次以为带这几个人就想摆平我了?”杨建笑眯眯地对袁凯说着。

袁凯一看杨建那虚伪的笑容,不由心里咯噔一下,上次被一脚踹倒在地,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脸,杨建当时这副欠揍的表情,他可不那么容易忘掉。

“杨建,看你待会还能笑出来,我说过,别怪我不讲同学情面,你知道这几个都是谁吗?这个是我们学校高中的老大日不烂大哥,这几个都是日不烂大哥的兄弟,那边那个是我们初中的老大骚狗哥,你赶紧放开他,要不然,我们今天不会放过你的。”日不烂和骚狗,杨建以前都听说过,都是些学校里面的混混,一帮人经常敲诈勒索同学,要是谁敢告诉老师,就放学的时候等着人家,一顿毒打,学校也管不了。严重一点的,派出所进去了待一天,就放出来了,他们不但没有收敛,还把进过派出所当成炫耀的资本。

“哦哦。。。。原来各位都是名人啊,久仰久仰,可惜我都不认识。哦,对了,我好像也说过,袁凯你再来给我惹麻烦,我也不会讲同学情面的。”

“袁凯,跟他讲那么多干嘛,兄弟们,****娘的,上。”老大日不烂听他们打嘴仗听得有点烦了,直接就动起手来。说着就冲上去,一拳朝杨建面门上挥来。

杨建以前跟杨三爷每天都不知道实战训练过多少种武术技巧格斗招式呢,像日不烂他们这种水平的动作,在杨建眼里,简直就不比乌龟快多少。当日不烂的拳头挥到杨建面门前面三十厘米左右的地方的时候,杨建早已经扣着骚狗的手腕把骚狗的那只手狠狠地撞向日不烂的拳头。

“啊。。。。。”就听见骚狗的惨叫,日不烂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要不也不会成为高中的老大,这么用力一拳打在毫无准备的骚狗那因为疼痛而微微握拳的空心拳头的手指上,那滋味可想而知。

杨建右手向前一转手腕手掌一松把骚狗整个人给送了出去倒在地上,左手轻轻一拍日不烂胸口,就见日不烂和骚狗一样也被推倒在地,骚狗整个人疼得蜷成一团,右手握着受伤的左手手腕在地上打滚。

这些都只发生在一眨眼之间,从日不烂喊着要动手,到两个人倒在地上,也不过短短几十秒,其他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当他们看到老大倒在地上,都有点吃惊和畏惧地看着杨建,几个人都不敢动手,他们都知道自己老大的厉害的,一般两三个人都打不过他,但是现在在这个初中生面前,似乎一点都不够看啊。

杨建看他们都不动,他也没动,朝他们笑笑,“要不一起上?”

“给我上,往死里打,打死了,我负责,马勒戈壁的,老子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是日不烂。”日不烂是真生气了,已经好久没有被人这样羞辱了。没打到对方,居然被直接给推到在地。太他妈丢人了。

一群人听老大发话,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哄而上,准备群殴。可惜这些人的动作在杨建眼里实在太慢了,就跟大人看小孩子一样,以杨建的实际年龄看他们,可不就是一群小孩子嘛。

一群人还没冲到杨建面前,杨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身并且来到冲在最前面的袁凯面前,一巴掌打在袁凯脸上,然后转过身往前迈了一步,已经回到小摊前面。他转头看了眼躺在地上,正呼哧呼哧喘气的日不烂,对着那些刚刚冲到日不烂两人旁边的一群人喊了一句“喂,赶紧把你们老大送医院吧,晚了就要死了。”

几个人听见这话也没能及时停住身,还往前重了几步,而袁凯刚刚因为冲在前面又被挨了一巴掌,所以提前停下来了,这一停,后面人一冲,直接也把他给撞倒在地。那几个人也不顾上袁凯,赶紧去看躺在地上的老大,发现老大整个脸胀得通红,嘴巴张得大大地,正大口大口地吸气呼气,呼哧呼哧的声音几个人听得清清楚楚,就是开不了口说话。

几个人也顾不上杨建,直接七手八脚抬着日不烂往镇医院跑去,而那个骚狗也被袁凯几个搀扶着往医院走去。

“袁凯,这次只是略施薄惩,以后再来找我麻烦,我一定让你尝尝你那两个老大今天所受的痛苦。”杨建看着袁凯离开的背影在后面笑咪咪地说。

袁凯摸着自己已经肿起的脸庞,听到杨建说的那话,想到日不烂和骚狗两个人躺在地上的惨状,只感觉背后一阵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