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给我一次如果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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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知道

连续下了一个星期的雨,之后的晴天是多么的耀眼。

就像阔别已久的那位少年的笑容,笑起来两行洁白的牙齿,双颊的酒窝,以及他的眼睛。比穿过窗户几道调皮的阳光更刺眼,少年笑着说

“管理课的作业写了吗,明天要交”

“喔,写了”我把本子递给他

他收回本子接着笑着对另一个人说,对全班级的每一个同学都笑着说。我就觉得,他的笑容应该是属于我的,他的笑容应该只让我看见。可是他的笑容对每一个人都一样,我想着如果能让他皱眉,能让他生气,只生我的气

因为,我无法让他只对我笑,我只能让他只为我生气

可是,我无论如何他都依然笑着,丝毫不在意我的任何举动。就算我拿走他的书,就算他课间休息我故意的吵醒他,就算我的作业没有交给他。也不行

周末时,我看见他背着书包上完最后一节会计课,问我

“你回教室吗”

我面对他的笑容,客气的话语使我忘记了和舍友约定的不去教室的承诺,没出息的点头答应“嗯”

我自己走过这段不是很远的路,手里捧着他的课本。我翻过了,他的字迹潦草却给人一种很有规律的感觉。他在每一个重点都花了一个五角星的形状,这个五角星真是好看。额,不对,他的每一个字都好看

我走进教室,将课本方方正正的放在他的桌子上。虽然我知道他不会在意这点细节,可是我总觉得这点细节应该做到足够完美。我离远了再看我放他桌子上的本子,总是感觉别扭,总是感觉不方正。像是在执行一件非常庄严的仪式一般的紧张兮兮

说来,真是可笑。我来来回回的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是为了摆正他的课本,而且只是一本

日子相处的时间长了,我慢慢的知道他的生活习惯。虽然他从不和我说,可我还是旁敲侧击的从他的朋友那里,或者在餐厅里看他打饭的日常

他一次也没有点窗口的鱼,他每次都要点份西红柿鸡蛋。他早上喜欢吃包子,喝红枣的豆浆,中午喝牛肉汤吃三块钱的饼,晚上喝粥吃煎饼。他每天吃完饭总要坐一到两分钟,好像便于消化似的。他坐在那儿很安静,安静的像是不存在却使任何人都不能忽视他的存在。

他的瞳孔是黑色的,眉毛是直直的有些浓密。他皮肤白皙,身高一米七五。他每个周末都要去学校的西门坐七号公交车,坐到汽车站,然后再坐车去另一个城市。嗯,去见另一个人

或许他们的感情很好,竟然可以让他为了给她过生日不惜借钱去给她买一个她想要的衣服,却是使他在接下来的一个月生活拮据。牛肉汤也只是两元的,是一碗白开水然后倒入一勺汤料,菜几乎没有。早餐也只是一杯豆浆,晚饭成了包子没有了粥。不过他吃过饭就走,并不坐一到两分钟了

好像不需要消化。

他平时很沉默,却总是可以一鸣惊人,尤其是管理课。那天,老师与我们谈论三国,他面庞激动,眼神泛出精光。老师说“要经商,需先读三国。降服将相,尔虞我诈,识人用人以及丰富的文化知识都值得我们学习,若你们可以穿越时光”班级哄堂大笑着,老师也笑着不过接着说“若你们可以穿梭时光,最想跟着哪位主公”

这个问题问倒了每一个侃侃而谈的同学们。班级瞬间哑口无言,这时他站了起来,像是背着一个太阳,他就是光芒。给我们上了一节文化课,他咬字清晰,语句干练,说出的话就像带有蛊惑的力量与我们是真正的侃侃而谈

“三国中。曹操自向董卓献刀之后就开始了他的征程,一路走来征伐大半辈子,以少胜多而破袁绍彻底奠定了他的霸主位置,挟天子以令诸侯,而号令八方。胸怀大度,容的下辱骂他的陈琳,爱将如子,哭许褚不哭曹昂。三马加急递交通关文书以放关羽,使万兵活捉赵云而使得他七进七出….”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想跟曹操时,他却话锋一转的说“曹操却是刺杀董卓不遂时,在逃难过程中,在不知道事情来龙去脉时杀害了他的亲人并且连小孩也不放过。这是第一,第二是为了稳定军心而杀粮官,第三是在装睡时杀了给他盖被子的侍从,第四是杀了乐曲家衡槊,第五是杀了华佗,并且因为孔融惹了他,还杀了孔融”

此时,很多同学像我一样都懵了。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唯有管理老师看着他直笑着点头。后来他在说刘备孙权,甚至还与老师谈论诸葛郭嘉周瑜。我们早就已经神游八方了,他最后一句的结尾很是激昂

“我们有幸活在现代,我们可以取长补短,增广见闻,择优而从。超过历史上的任何一人!”他激情澎湃,富于朝气,嘴角翘起,笑出一抹自信的弧度。他身形修长,阳光照在他的面庞,渡了一层金光

此时班级在沉寂几秒后,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并且久不停歇…看吧,这就是姜哲明,他丰富的文化知识以及理论,胸怀很大却总是隐忍低调。不争不抢的样子,就像在学校里面学生会长或者是协会的会长不入他法眼般的样子,他就是这样高傲

下课后管理老师把他叫了出去,从此每天吃饭时他们都形影不离。后来他在每次演讲活动时都拿了一等奖,甚至在长达一个月的时间里面,他都是我们学校贴吧的红人。他很优秀,无以复加

而我,与他相比就像是路边的一朵花。额,只能算是一棵草吧。不,草都算不上,只是空气。或许还是二氧化碳,籍籍无名

他课间休息,趴在课桌上睡觉时。我看着他的眼睑。在想他的女朋友是什么样的人,竟然可以使他忘掉自己。不顾一切的去爱她,他们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她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是不是也喜欢三国,是不是也喜欢西红柿鸡蛋,是不是也知道他吃海带过敏,是不是也如我一样深情的爱着他

我,还是算了吧。我没有爱他的勇气,他是太阳。而我,只是一粒尘埃

想到这的我,眼眶一红,几滴泪不争气的落下。心里在想,你,姜哲明,是个什么样的人

若是你一直醉心于三国,论语,道德经以及复杂的易经等等的国学经典。我会给你扣分,给你一个顽固的知识份子的帽子,不通人情的帽子。可是,你偏偏,你偏偏还会说情话。并且熟读泰戈尔,几句情话对你来说是那么的不值一提,温情细腻的话语使得每一个女孩都醉了心脏,眼睛迷离。班级里面有个男生要求你写一篇情书,你笑着答应然后一节课的时间写了出来,被传阅,或许你写的文字也是想给你的她吧。你这样写的

:她走的时候,夜是黑黑的,路灯也稀疏着

现在夜也是黑黑的,我呼唤她“回来吧xxx,路灯较之以往明亮了许多,当我们的影子伫立在一起时,当我们互相凝望着的时候,我会抱住你,吻上你的脸的”

她走的时候,树木正在发芽,春天还是刚刚来到

现在繁华开的正盛,我呼唤她“回来吧xxx,孩子们漫不经心的闹着玩儿,把花儿采集拢来,又把花儿撒掉。如果你来取走一朵小花,她们不会在意的”

以前习惯了玩儿的我已经不复存在了,爱情使我变了模样

我一边改正我的陋习,一边呼唤“回来吧xxx,我的爱满的已经快要溢出来了,如果你回来,仅仅只是看着你,嗅着你的芬芳,我就已经很满足了”笔锋温柔,排序有列,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你的字很好看

你写完最后一个字时,眼神带着轻松。你是否与她也是一个感人的故事,这文字凄美我浏览几遍就已经可以郎朗上口了。我对你很好奇,你的过去是否也被电脑游戏充斥着,你的过去是什么样的。以及你有多爱那个姑娘,甚至让你脱胎换骨的成为天子骄子。以及,你是有着怎样的毅力改正了你的陋习

姜哲明,让我走进你,让你与我分享你的故事好吗。姜哲明,让我抱抱你,好吗

不过,你,姜哲明。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优秀!我发自心底的祈求着,你这样的优秀,使我提不起一丝信心去追赶你的步伐

在我祈求着时,运动会的召开。你以男子三千长跑竞赛中全校第一的成绩再度的登上了学校贴吧的榜首。你是红人,你双腿迈向那根红色的线时。全校的女生都发了疯的呼喊你的名字,我不作语。她们都为你疯狂着,我不迎合。我虽不那样去做,可是我的心里已经惊涛骇浪。

你,姜哲明。太耀眼了。你不单单是头脑灵活,四肢还发达。强健的体魄,睿智的头脑,以及使人迷离的气质。你腹有诗书,体型健硕,棱角分明,我在想,这个世上还有什么难的住你。还有,你的爱人,她,叫什么名字

或许正是你的耀眼才注定了你的孤独,你独处时给人一种很可怜的感觉。你每次抬头,或许是在看天也或是看月,接着你低头一言不发闷声走路。来来往往很多向你献殷勤的女孩,你不搭理。高冷的走去,这时,心中会有点甜蜜。你对待任何人都是一种态度,却也忽略了你对我也是一样的,看见你不搭理其他女生。我真的很甜蜜

你的QQ空间里面,全是心灵鸡汤却是索然寡味。因为我看不懂,我不明白那些词语的意义,以及你想表达的是什么。浏览你说说的人很少,赞你的人也不多。你有次发了你的好友列表,我看得见

只有一个列表——我的好友

特别关心有一个,常用群聊有三个。

你的好友有一百五十二个,而我是你的好友,并且在你的好友列表里面。不值一提,你设置了权限,拒人以千里之外。正如你不苟言笑的表情,显得刻薄许多。若你翘起嘴角,那是另一个你,阳光帅气的你。可是,这几天,你的笑容很少

你的笑容少,却还是逞强的对我笑着

“你还是哭吧”

你愣住了

我接着说“你的笑真难看,或许哭起来会好看一点”

这时,你笑了。是苦笑,不过是你发自内心的苦笑,却也比你敷衍的笑容好了许多。此刻你的眼睛里面有几个小精灵在晃动,如果动动眼睛的话,精灵就会掉了下来似得。可是你把眼睛睁的大大的,那些精灵消失了,你的眼眶有一片红红的痕迹。你掉转过头没有言语,拿起笔勾勾画画着老师布置的作业

当大学被协会,学生会充斥着我们那不多的时间里,你依旧做着你喜欢的事情。做着你热爱的事情,我以为你会经常去图书馆。可是你没有,我仔细想着却也是,你有不去图书馆的必要。你买的书就够你看的了

因为图书馆上午八点开门,中午十二点关门。下午二点开门,下午五点关门。我们的课程被布置的满满的,剩下不多的时间还要去参加集体活动。从男生宿舍到图书馆需要二十分钟,从教室到图书馆需要十分钟。你看着手表

“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路上”你这样说着

你珍惜你的时间,不肯虚度片刻的光阴。你总是这样乐此不疲的做着你喜欢的事情,在你笑容不多的日子里,你更加的疯狂。甚至有次,你被锁在教学楼里。没有人,没有灯,四周一片漆黑,空旷的环境里面,你是否感觉到紧张。我没有问你,是因为我不忍打扰你,因为你上课睡着了,你的眉毛大概是三百多根,正在我快要确定数字的时候,你醒了,转头看向我

由于刚刚睡醒,你的眼睛耷拉着。看着好委屈的样子,一副快要哭的表情。我差点脱口而出说“我喜欢你”可是我没有,只好转过去头。我看见你站起的身影,知道你忽略了我已经红到耳根的模样。

你浑浑噩噩的没有多长时间,那是因为管理老师在班级说了我们也有出国的机会。你的眼睛散发出精光,并且为此而努力着,我们看到了你的努力,在竞选时也为你祈祷。可是,名额并不是你的,是别人的。道听途说着他有背景,你一言不发,脸色铁青。

你很少生气,可是你这次生气真的很吓人。

我给父亲打了电话,向他说明你的情况,以及你的努力,并且让他宽大处理。父亲为难着“这事不好处理,并不是学习认真就有机会的”

“你若不答应,你就没我这个女儿”我眼眶很红,因为我看到了你的努力,我也因为你的爱情而决定要帮你。所以我的声音尖细

我的声音也很大,忽略了我还在班级。只是我无暇顾及这件事情,父亲说晚上和我一起吃顿饭,再让我叫上姜哲明。地点是市区的三国酒店

或许是三国酒店引起了你的注意,或许其他别的,你答应了。在桌子上你谈笑有度,不卑不亢,在座的都是学校领导级的人物。这样的你意气风发,只是我不再看你了,我在看父亲的表情。父亲微笑着,像是赞赏你的样子

很快,你就得到了在座所有人的认可。你得到了名额,如愿以偿

我们也如愿以偿的毕业了。直到毕业时我才猛然发现,原来除了你,教室的所有人我都不熟悉。甚至还叫不出他(她)们的名字,在桌子上我就在想。你已经在我的世界里生活了四年,那么这最后一天也该如此。这是不是你常常说的“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席间有一个男孩举着酒杯看着我说“毕业了,或许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可是,你要记得,你在我的世界里生活了四年。就算是到此为止,我也只是熟悉你而已。你喜欢吃西红柿鸡蛋,你早上喝红枣豆浆,午饭喝牛肉汤吃一块钱的饼,晚上你吃包子喝粥。你吃过饭后总要在座位上坐一两分钟,你不吃海带不吃鱼,对吗”

我脑海一片空白,第一个问题出现。他说的对吗,我怎么不知道。接着我感到一阵又一阵的恐慌,他说的真对。我不禁的看了姜哲明一眼。发现他也看着我,我们四目相对,气氛尴尬

“你吃的和我的一样”

“嗯,好巧”巧吗,我问着自己。就连我也不知道我每天吃的饭菜会和你一样

接着我看着他,他却是想到了什么,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了你“大学四年,我很佩服你”

此言一出,全班人都大笑着说“我们也佩服他”

“他是大神”几位女生也说

你是太阳。我心底说

他放下酒杯说“对,他们都很佩服你。毕竟我们男生谁也没有能耐家里有个女朋友,在学校里还和其他女生纠缠不清”

……

气氛凝固到了极点,我们的笑容像是被打了定型针似的,面色僵硬。这无疑是针锋相对的对战,或许也是他的心里话“你总是做着你喜欢的事情,忽略了你身边的人”他声音一字一停“姜哲明,你真自私”

他把酒递到姜哲明的面前接着说“姜哲明,你以为你有点这成绩。就可以忽略其他人的感受吗,你就可以忽略有个女生赶在雨夜给还在食堂的你送伞吗,你就可以忽略了大雪天有个女生双手冻的通红只为给你找到你的钥匙,你就可以忽略了有个女生明明读不下去的书,却是为了和你有共同话题强迫着自己读下去,你就可以忽略了有个女生在某个时间段里不适宜吃冰棒,却是你送的,她还是吃了下去。你,姜哲明!还有很多,你只顾着你的事情,却忽略了其他人的感受,姜哲明,呵呵,你特么的真自私”他双手捶向了墙壁,眼睛满布血丝,面色通红。像是发狂的猛兽,稍微一刺激就像要与别人拼命的样子

“就当是放女孩子一条生路,一次就伤个彻底,一次就让她们伤心伤个够吧。可是你,为何还要与她们纠缠不清”

我听完后。却是一阵又一阵的鸡皮疙瘩。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我,好像我为他做过这些事情。只是有些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甚至我根本就没去想过。接着我感到害怕,如果我这样的不顾一切的爱你,是不是值得。是不是可以换你一个拥抱,在这即将离别的一天,在这即将天各一方的夜晚

那个男孩,他总是微笑着拿走我的水杯,生病时总是微笑着给我送药,不开心时总是他给我开几个玩笑,他总是在我最需要陪伴的时候出现,不过我的眼里为什么只有你,姜哲明。

你是我的太阳,照耀着我刺眼,使我看不见其他的光芒。

你被他说的表情尴尬,一向能言善辩的你此刻面色通红,嘴唇哆嗦。支支吾吾的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我看着你这样的表情,我能体会到你的心情。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将手中的酒杯举起,接着泼向那个男孩的脸上,手抓住你的胳膊,把你拽了出去。背后有个声音响起

“李若曦,你这样值得吗?!”那个男孩说着,接着我听见了啤酒瓶子摔碎的声音。不过我无暇再次顾及其他人的反应,我拉扯着你走出门。被清冷的晚风一吹,那些浮躁的情绪倒是减了几分,姜哲明

在饭店强烈的白炽灯光的照耀下,你是否会在意我画好的眼线,你是否会欣赏我画着淡妆的脸蛋。你,姜哲明。此刻的你,沉默着

我与你对视着,也沉默着,一言不发。可是你不知道的是,我为此等待了很长时间,却是没有想过会在此刻,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与你对视

你开口了,描述着你的事情。你不值一提的口气,却是在我的心里翻起来惊涛骇浪。

你说“我曾经有着陋习,喝酒抽烟,旷课打架。请过家长,也被劝退过,也被开除过。在以前,他们说我是混子,小混子。我的世间暗淡无关,不过有个人带着光芒的种子出现了,我和她在一起时我看到了光。她家境好,学历高。与她相比,我感到力不从心,然后我强迫着自己看书,强迫着自己去追赶她的脚步。还好的是,有段时间我们在一起了。不过她要出国了,那天她对我说。我笑的很难看,说完我就放手了。像是放飞了我的气球,她该有着她的生活,我不行,我配不上她”

“你现在也可以出国了”不过,你这样累吗

你却是说“李若曦,你这样累吗”

我已经不顾一切了,怎么会感到累。同时我的瞳孔开始放大,我为你不顾一切,你为他不顾一切。我感觉不到累,那么你也一样,感觉不到累。对吧,姜哲明

你低下头,脚底踩着一粒小石子。石子摩擦地面发出吱吱啦啦的声音,你好像借此来缓解尴尬。可是我不感觉到尴尬,一点也没有,我感到很庆幸。很庆幸的听了你的故事然后我笑着说

“大神也有烦恼啊”

你也爽朗的笑了

“那么,大神,祝你得偿如愿”我看着他笑着说,不理会心的绞痛,利落的说出。可是被阵痛折磨的红了眼睛

你抱住我“李若曦,你是个好姑娘,可我却不是你好的归宿”

你的嘴唇在我耳边呢喃,温声细语的样子使我再也控制不住落下了眼泪。我紧紧的抱住你,想存留你片刻的温柔。却被你轻而易举的拿开我的手臂,然后你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那边的拐角处。

你去了哪个机场我不知道,就连你的书本也是你托朋友给你邮寄过去的。我记下地址后,却没有去找你。因为我不知道再用什么身份去见你一面,以及我不想再去见你一面。难道再见面时,我就可以数清你的眉毛是三百二十一根还是三百五十一根也或者只是三百多根,不知道具体的数目。

我坐在站台,就像你在等公交时在我的面前一样。我没有伸出手,因为知道那是空气。我听见头顶呼啸而过的飞机声音,我抬头,忍住眼泪没有流

从此天涯何处,相逢之日却不知何时

我也好像在你离开时才明白,原来,我一直都不曾了解你。就算你告诉了我你的过往,就算我知道你的生活习惯,就算我知道你穿42码的鞋子,就算我知道你的生日,就算我是你大学四年的同位,就算我为你付出那么多,就算我与你谈论过三国,就算我也可以说些情话。可笑的是,就算这情话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你管理课与老师谈论三国的意气风发,你身躯迈向红色线的身姿,你嘴角翘起那和煦的笑容。我往深处想时,却呜咽的说出,我想给你的情话

:我想成为风,轻拂你鼓动的衣角;想成为你的影子,在地面上随着你的身影而结伴与你同行;想成为你头上的无名小鸟,慢慢的数清你到底有多少头发;还想成为你的兄弟情人,在生活与精神上近距离的久伴着你

姜哲明,我看着面前的空气对你说“再见”

可是为何,我的心在抗拒。我的身体鬼使神差的办了去法国的护照,直至我站在法国的土地,身处法国的机场。我才明白,原来,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姜哲明,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要告诉你,我爱你。

即使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我也要去追求一下,疯狂一下。

不为什么,就为了我的世界只有你。就算你是太阳,你是光,哪怕我卑微的如同无名小草,哪怕我卑微的如同一粒尘埃。我也敢于追求属于我的光,属于我的太阳

你换了一个天地,大学进修的外语可以使你利落的与他们交流。中国的国学精粹,你有着独到的见解,在这里,你如鱼得水,如鲤鱼跃了龙门。勤奋的你使得这儿的法国人都对你刮目相看,一个名字叫做姜哲明的中国人,被誉为中国魂。

当他们见到你本人,见到你如此年轻时,不敢相信,但是当与你接触几日之后,都发自内心的佩服。有模有样的对你行抱拳礼,就像机场两侧都放着你的海报。高二米宽一米的海报,你微微颔首,行着抱拳礼。像是欢迎来这儿的人,海报是黑色的,三个字是白色的汉字,宋体

“姜哲明”

我看着你的海报,也为你高兴。现在,你可以配得上你爱的那个她了吧。我这样想着,不过,我更适合你,自大学以来,青葱岁月的任性再次浮出水面。

若你是太阳,我便成为你的天

我找到你了,因为你很好早。你的眼睛深邃,像是一个黑洞。使人想要搞明白你的黑洞里面装的是什么,你身上自带一种气质。一种拒人以千里之外却又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矛盾气质。这一年光阴把你雕刻的换了一个人似的,若之前你是太阳,锋芒毕露。那么这时的你就像随处可见的光,温柔似水却使人都不得不在意。所以,无论你到哪儿,都是焦点

可是,你累吗。或者,就算你累了也不会和别人说吧,不然你的眼睛就不会像是蒙上了一层迷雾,给我一种迷惘的感觉。那么,你的她呢

“姜哲明,好久不见”

“三百六十七天”你说

我一怔,你为何记得这么清楚“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她消失的那天正是我与你分手的那天”

我知道你说的分手是我们那天的毕业宴席吃饭的当天晚上,并不是恋人之间的分手。同时我也捕捉了你话里的重点——她消失的那天

难道说,你是因为她消失才会记得这么清楚我们有多少日期没见吗。你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居然还朝我点了点头。怎么,你准备像那个男孩说的,那个我不记得他名字的男孩,一次伤我个彻底吗。呵呵,姜哲明

我没有问你她为什么消失,因为你也不知道。你坚信她还在法国,所以你歇斯底里的,不辞辛劳充实自己,补充自己的知识,争取演讲的机会。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家喻户晓的你吧,你有多爱她,我想。

“你有多爱她”我说

好像这个问题问住你了,你踌躇一会儿说“我从来没有问过我自己,我有多么爱她。我只是想和她在一起,见她一面,长相厮守。一起迎着朝阳苏醒,一起披着繁星入梦”你站定后接着说,踌躇着,脚底踩着石块发出摩擦地面的声音,像是缓解你的情绪“可能也不一定是她”

这句话把我的脑子炸开了花

此刻的你站住巴黎的街道,仰天四十五度的模样。我希望你可稍微低下头,就像机场海报那样的对我颔首,不要拱手。就看着我无助的神情,憔悴的面容,然后抱住我对我说“你爱我”

可是你没有,闭上眼睛。一滴透明的水滴落下,并不是天下了雨,而是我的天下了雨。你不留痕迹的抹去,转过头看着我,问我说“饿了吗”

姜哲明,你…

“你以为我千里迢迢的找你只是为了你请我吃一顿饭吗!姜哲明,你好歹也回头看看我好吗,你好歹给我一个拥抱好吗,姜哲明,你说你娶我好吗”我一口气的说出,眼睛刺痛。还是说出这几年间我想说也没有说的话。说完之后,我就后悔了,我觉着虽然我们做不成朋友,只要和你说了心扉,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至少我追求了,可是我后悔了

我还不想失去你,哪怕是以朋友的身份

此时,我们没有四目相对。因为我低头不敢看你,你伸出手托起我的脸颊,你的睫毛离我越来越近,你的呼吸我可以感觉得到,直到我可以听见了你的心跳,直到我唇间的柔软出现,直到我的身躯被你搂的很紧,直到我被你抱着而喘不过来气,直到你说你愿意。我都感觉,那是一场梦

我不敢睁开眼睛,我怕我睁开眼你就会消失不见。我闭上了眼睛,你却吻住了我的眼。原本波澜紧张的情绪此刻却非常平静,甚至夹杂着轻松。但是我还是没有睁开眼,你伏在我的耳边轻声呢喃,也是一个字,却犹如千斤的承诺“好”

我还是不敢睁开眼,然后我能感觉到你抱起了我。接着我听见警车鸣笛的声音,心慌的睁开了眼,他们是来抓我的,我办的是旅游执照,却没有随着大队去浏览风光,所以他们才会来吧。这时,你把我放下,挡在我的面前,像是一座山,任何人都不能逾越过你的样子

“什么事”你开口,声音冷硬。这时,谦和的你已经消失不见了,变得锋芒毕露,至少在你面前的人听见这话好像是受不住你的气质,却是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你说

“没事的话,我们走了”你刻意的强调了我们,然后抓住我的手,越过警察人群,一步一步坚定的走去,速度缓慢却是毋庸置疑。在你走后,有个青年看着一位已经上了年纪的老警察问说“为什么放过他”

“因为,我不敢拦”他眼睛闪烁还是这样说

走到你宽大的房子内,我不知所措的坐在沙发上。你给我倒了一杯茶,我看着你,心里的不安升起,我一定要和你说个明白,我才能安心

“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如果谈恋爱的话。我想谈一场直接到老的恋爱,没有分手的恋爱,如果没有的话,我就不谈了。就算,就算我很爱那个人”我低下头不敢看你,你捧起我的脸颊,注视我的双眼

“我们明天回国,回国结婚”这是不是你深思熟虑的,我不知道,至少在晚上,我被安排在客房,一夜忐忑却是我们两个相安无事。你在隔壁房间翻书的声音,以及你与别人熟练的用法语谈话,我虽然不精通但是也知道你为了明天的日程,至少拒绝了三次会面,并且还有着一位很有权威的法国文学家

你很年轻,但是一点也不莽撞。你处理事情滴水不漏,这是不是也与你过去的事情有关。你处理你的人际关系总是可以适可而止,所以每个人都很佩服你,都想巴结你,却总是与你保持着距离。你叫姜哲明,我的丈夫

我看着结婚证,你却拿了过来。当着我的面撕碎了她,然后你说

“没有结婚证了,我们没有了离婚的机会”

到了晚上,你挑了一个很浪漫的餐厅。晕黄色的灯光照耀着我们之间的饭桌,在我们饭桌之外是温馨的黑色。你不急着吃饭,只是看着我,然后你说

“我可以说很多话,也可以只说几句话。我想,为了可以和夫人尽快的品尝饭菜,我就简的说几个字吧——我只怀念她,却不再执著于她。我感谢她使我变得优秀,使我引起了夫人的注意,得到了夫人的好感。额,我本来是想说几个字的,现在好尴尬啊。这是几句话了”你苦笑着

“没关系,接着说”我被他的话语,期待他接下来的话

“夫人,谢谢你爱我,但是我会比你爱我更爱你多一点点”

“李若曦,夫人,我们结婚吧”

“你张口一个夫人,闭口一个夫人的。那么我是不是该叫你先生?”

嗯,在结婚后,就算你每天给我洗脚,每天给我一个拥抱,每天为我做好饭菜,每天都抱着我一到两分钟,就算我为你生了个孩子,就算我们父母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就算我们的朋友都知晓我们是如何的恩爱,就算我们之间有着爱情的一切痕迹。

我总是感觉,这是一场梦,像那天一样,我不敢睁开眼睛。却是看到了这多彩的世界,以及不离不弃的你

原来,太阳也可以得到,只要你闭上眼睛,体会着太阳的光线,你会发现他就在你的身边。像梦一样不真实,却无比的真实。

不过。首先,你要得到你的太阳。

那么,你的太阳是谁,是不是也有一场遗憾的故事,是不是也有他爱的人,你是不是提不起力气去追逐你的太阳呢

可是,你不去追逐太阳。他就会主动的靠近你吗。那天我问先生说

“如果我不去法国找你,你找我吗”

他用毛巾擦干我的脚,抬头看着我说“不会”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只是现在并不觉得遗憾

以及先生去了她的婚礼,先生的旧爱,我为他整理好着装。他抱住我说“一起去吧”

我回头看了看我们的孩子,他还在熟睡,张着嘴巴,小小的样子,惹人怜惜,很可爱,很亲昵。先生微笑着然后无奈的拖了拖手,抱住我,伏在我的耳边呢喃“我会很快回来”

先生在下午二点十一分回来的,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记得这么清楚。他回来告诉我说

:婚礼的最后,她拿酒敬我“如果时光倒退,那天,你会不会出来追我?”我没有回答她。只因为这个假设没有任何意义,在我最幼稚的年纪,遇上了最好的她。在我可以扛起风雨的时候,她已经嫁给别人。而我所有的成长,却都是因为她。我端起酒杯回敬她,一饮而尽

“嗯,酒很冲”先生眼眶红红的然后接着说“夫人给我倒杯茶解酒吧”

我给他倒了杯茶,他却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我看着他睡熟时依旧皱起的眉头,满脸的疲惫之色。今天,他太累了

我从房间拿出毯子为他盖上,在我面庞靠近他的面庞时。我才忽然想起,我有好久没有数清他的眉毛了。

晚间,他醒来。我说“三百五十四以及三百二十一”

先生瞠目结舌的样子很可爱,我不禁笑出声。他问“什么意思”

我说“你的左边眉毛是三百五十四,右边的眉毛是三百二十一”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温柔,变得感性,变得细腻。我随着他的眼睛好似回到了大学时光,昔日的意气风发少年郎此刻变得成熟稳重,昔日孤独的他如今有我陪着他。昔日的他念着另一个姑娘,此刻他的眼睛里只有他的家。

最后,我想用我爱你来结尾

姜哲明,李若曦爱你。要让全世界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