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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捡起你们的眼珠子3

赛场外,已经闹翻了。买林可欣的人悔的肠子都青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白花花的银子被收走,可是也不敢去闹事,开设赌局的人可是四通钱庄啊,背后的势力岂是他们这些人能得罪的!而看到那几个乞丐赚得个盆满钵满,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完全忘记了之前是怎样讥讽这些乞丐和洛曦歌的。

“劳驾让一让,我来取银子。”一个带着少年变声期的声音传来,众人这才看向来人。一个面黄肌瘦,衣衫破旧的十一二岁的少年走了过来,正是之前放下一百两银子的毛头小子。

“这位小爷稍等,三十万两银子,是要现银还是要银票?若是要现银,怕是要等上个把时辰,才可以兑换。”一个中年男子丝毫没有敢小瞧面前的小少年,还是恭敬地说道。

“兑换一百两现银,其余的兑换成银票。”顾子染镇定的说道,完全没有惊慌,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气度,不由让中年男人高看几眼。这个小少年虽然面容肌瘦,身材单薄,可举止优雅大方,从容不迫,淡定自若,比起世家贵公子也不逞多让,日后必是个人物。

“稍等,来人,带这位小爷去取银子。”中年男子招来一个小厮,给顾子染带路,小厮见管事的这样态度,自然不敢怠慢。顾子染自是不担心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对他下手,毕竟这还是在四通钱庄的地盘上,他们不敢撒野。而四通钱庄开遍五国,要是没有信誉也做不到,也不担心他们会赖账,再说了这一次四通钱庄不是也赚了不少,也不会为难自己。于是就随小厮去了楼上。

而在他离去的时候,在一个角落果然有不少人已经盯上了顾子染,打算在顾子染离开四通钱庄时,跟在他身后,半道打劫。而刚才的几个乞丐好不容易得来的钱,在他们离开不久就被好几个泼皮一抢而空,还被拳打脚踢,遍体鳞伤,差不多去了半条命。

楼上,顾子染随意打量了一下屋子,屋子中虽然不怎么起眼,可是识货的人估计要惊掉眼珠子。千年红木的桌椅,价值万金的古董,月轻纱的帘子,金线勾勒绣制的地毯,名家字画,珍奇古玩更是随处可见。就连上的茶水都是难得的雪山顶萃,熏香清淡好闻,令人心情舒缓,是上好的檀香。只是顾子染似乎并不在意,随意看了几眼便专心地品茶。

隔壁房间的一个青年男子,他一身藏青色的衣袍,修长挺拔,一枚白色玉牌坠在衣角,看起来稳重内敛,面貌清秀,也在打量这个小少年,眼中闪着钦佩,有这样的气度,不卑不亢,从容镇定,机智伶俐,爱财不贪财,小小年纪已是不凡,要是拉拢过来,好好培养,将来必成大器,也会是主子的一大助力。这样想着,就亲自拿着银票和银子过来见顾子染。

“小公子的银子已经兑换好了,可需要护卫护送?”青年男子这样询问道,仔细看着少年的表情。

“掌柜客气了,多谢,只是还想劳烦掌柜帮个小忙。”顾子染朝青年行了个礼这样说道,心中早已经有了打算,眼中闪过狡黠,清澈明亮的眼睛更加好看。

“不知公子要我如何相帮?”青年人出口询问道,这少年拒绝了自己的护卫,莫非还有什么更加妥善的方法?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又想起两天前和自己谈判的时候,本来他只当这少年在闹事,没想到这少年不仅解开了主子摆在大堂的棋局,还在算术上胜过吴管事,这才让他高看几分。当时他和自己商量这一场赌局的时候也是这样笃定自信,看来他是认真的。

“掌柜只需将现银给我,其余存入四通钱庄,给我一个凭证随时可取,然后再给我准备一些废票就可。”顾子染又朝掌柜行了个礼说道。

“区区小事,我让人准备。这是四通钱庄的凭证。”青年男子从衣服上取下一块玉牌递给了顾子染,已经猜到几分顾子染的计谋了,暗暗感叹这少年的机智。这块玉佩是四通钱庄四位首席掌柜的身份象征,只要拿着这块玉牌,可以调动四通钱庄现银,还可以调动钱庄的护卫,只要千万两以内,见牌即取,不问缘由。

“谢掌柜的。”顾子染自是不知道这块玉牌的用处,接过来后,细细查看了一番,便收入袖子内。行了礼,转身要走,便被叫住了。

“公子慢走,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公子成全。”青年男子这样说道,“我很是佩服公子的才智,不知公子可愿做我四通钱庄的副掌柜,条件优厚,定叫公子满意。”

“多谢掌柜好意,只是恕在下不能答应,不瞒掌柜,在下家道中落,只剩下家姐和妹妹与在下相依为命,而且不日我们就要离开洺城,去江南寻处地方过简单日子。”顾子染想到洛曦歌说不久就会离开这里,他和子琳自然不愿和洛曦歌分开,所以还是拒绝道。“况且,掌柜恐怕不只是四通钱庄的掌柜那么简单,一旦子染应下,恐怕要做些违背本心的事,这是子染不愿的,家父家母牺牲性命,也不愿我们卷入这些是是非非,所以子染也不能违背父母遗愿。”子染像是想起了什么,顿了一下说道,眼中闪过悲伤,只是偏过了身子,没有让青年男子看到。

“那如此这般,我也不强求,若是哪天公子改变了心意可以拿着玉牌去任何一处四通钱庄,自然会有人招待公子为公子引荐。”青年男子也是心底微震,这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居然看的那么透彻,真是不简单。小小年纪就失去父母,还这般坚强,还真是难得。

子染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就下楼了,装作一副生怕被人抢走银子的紧张样,在众人灼灼的眼光中走出了四通钱庄,果不其然,不一会就有人鬼鬼祟祟跟在了他身后。表面上紧张兮兮,可在人看不到的角度,顾子染弯了弯嘴角,眼中闪过一线精光。就要到一处偏僻的巷子,顾子染突然撒腿就跑,后面的几个泼皮就在后面紧追不舍,眼露凶光。

顾子染从怀中掏出一个哨子,吹了一声,车夫就从巷口赶出了三辆马车,分别朝着三个方向驶去,然后顾子染大喊道“快来啊,有银子!”探入怀中,掏出几把银子朝空中一抛,众人闻声赶来,争抢不休,场面混乱,就将那些想在半路打劫的几个凶徒挡住,等他们挣脱出来,已经找不到趁乱逃脱的子染了,气的牙痒痒,只好分开三路去追马车。

结果,在中间的那辆马车子染被逮住了。

“臭小子,你再跑啊!敢耍老子!”一个独眼络腮胡的泼皮抓住子染恶狠狠地说道,想起刚才这小子像洒水一样将银子撒出去就一阵肉痛,居然敢耍滑头。

“各位大爷,别打我,我交出银子便是。”顾子染抱住头,颤巍巍说道。然后伸进衣服内衫,将那些银子和银票拿了出来,然后就在马车角落抱着头哭,就像是被吓到了。

“算你识相!”络腮胡见顾子染如此胆小,也就没把顾子染放在眼里,狠狠推了顾子染一把,就将银子和银票抢了过来,可抢过来仔细看了下,然后就勃然大怒,揪住顾子染的后襟,提起他,恶狠狠说道“格老子滴,敢拿假银票骗老子!”一巴掌将顾子染扇倒在地。

“假的?不可能啊!这明明是…”顾子染捡起掉落在地的银票,仔细看了看,然后那句“真的”就咽在了喉里,一脸惊讶然后就拿着一堆假银票哭了起来,“妹妹,对不起啊,哥哥本想赌一把赢了银子就带你去看病,结果被坑了,该怎么办啊!”

“晦气!”络腮胡子见顾子染不似作假,啐了一口。心想这小子的银票八不成是被四通钱庄掉包了。自己也不能拿着假银票去找麻烦,四通钱庄也不是自己惹得起的,然后就走了。

顾子染见人走远了,就停止哭泣,抹掉了被袖口姜汁辣出来的眼泪,就着袖子擦了嘴上的血,便朝着他和子琳住的院子走去。只是损了几两银子甩掉了这些尾巴也算值得。今日这一巴掌,他来日必将千万倍奉还!只是他没察觉,就在他离开后,从树上闪出一道影子,看着顾子染离开消失在视线,就朝着四通钱庄的后院而去。掌柜的果然没看错人,这小子着实滑头,本来是掌柜不放心让他暗中保护监视,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想出这么个办法,真是不能小看他。

“这小子将来定然是个人物,暗中监视保护着。”青年人听闻了手下的报告,对顾子染有佩服了几分。舍小保大,釜底抽薪,甚是精彩。

“回副使,属下有一事不明,为何不直接以他家人威胁逼他就范?”一黑衣男子不解地问道,虽然这种做法他也一向不齿,可也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这小子把这些告诉我们,正是以此来警告我们。以我们的力量查出他的家世并不是难事,之所以把这些告诉我们,一是表明他不愿卷入纷争,二来如果我们用他家人要挟,他就会与我们鱼死网破,三来就是他根本就不怕要挟,他背后的势力足以与我们对抗。”青年人浅笑道,手中的茶杯被捏出一道细痕。

黑衣男子心底一惊,没想到这毛头小子居然有那么深的城府,难怪副使那么看重他,领命而去,只留下青年人在窗口拿着茶杯浅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