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看着她们,忍不住感慨:年轻真好!
轻晚笑的暧昧:“听说有男人在追你哦!”
“男人要了做什么?”苏艺撇嘴:“好朋友这么痛苦都是男人害得,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嗯,不是好东西……”轻晚笑。
“干杯!爱情去死,自由万岁!”
“自由万岁!”轻晚的眼泪掉下来,一滴,两滴,越来越快,所有的勇气全部毁于一旦。
在宋轻晚二十二岁生日那天,苏艺张开双臂,抱着那个脆弱的女孩,任由她将积累的心里的悲伤全部哭了出来。
大四学期末来临的时候,飞机在蔚蓝的天空中划下了一道美丽的弧线。
上完了大学最后一门课,古代文论,苏艺一如既往的随性,回答问题的时候把余秋雨的那篇文章批得毫无风骨,完全是辞藻堆砌,没想到也正合了讲师的意。
倒数第二个离开,宋轻晚坐在教室里和苏艺一起八卦了一些事情,眼见讲师正准备走,轻晚想应该说声“老师再见”的,犹豫间,讲师已经走到了门外,那声“再见“最终还是只留在自己心里。
晚上的时候,苏艺去洗澡了,轻晚坐在电脑前无聊,打开了QQ空间,看见了自己的上一篇日志还是一年前发的,那个时候,她还单纯的一塌糊涂。空间里不知道是自己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歌,梁咏琪的《错过》:错过上天都有过错,创造悲欢离合,要我们承担结果,每一个人是另一个人的景色,在寂寞的时候,什么比爱更赤裸裸。
她十指在键盘上情不自禁的敲出了一篇日记,自我文学了一般:“学生时代就这么结束了,有些“再见”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再没机会说了。我们以为以后会有很多见面的机会,却慢慢发现世事总是不如我们所料,记忆还在逐渐模糊。一些号码存在手机里,说好一定要多联系的,却总是没法履行诺言,借口是没时间,可是怎么可能忙得连发短信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高中曾在摘抄本上很认真地记录下类似“每个人的心灵都是一座孤岛,只能遥望,却无法接近”的话,语文老师评点“年轻人不该这么悲观”。可是现在我们的确只能遥望,无法接近,谈些不痛不痒的话题,心灵之间却总像隔了层半透明的膜。
今天和小艺聊到soulmate,直到现在还是觉得自己太不现实,总存在幻想。可再一想为什么要那么现实,现实的人已经够多了,幻想即便是泡沫,也能暂时抗拒住现实的残酷。我想我无须为自己一些想法而指责自己,无论那些想法如何荒诞、可笑或是冲动,倘若不幸被别人发现,爱指责或是嘲弄,就随他们的意吧……”写到这里的时候,苏艺在浴室里叫:“轻晚,帮我在衣橱里拿一下内衣,我忘记带进来了。”
她失笑,突然想起了更早的时候,她们一起计划着要如何追到范如笙,苏艺就忽然大变脸说要上厕所,结果竟忘了带手纸。
回想起来,一切都好像才发生在昨天。
记得曾经在哪本书上看过:对于女人来说,爱情是生活的全部,但对于男人来说,那只是他的生活的一小部分,不管当初他给过怎样的承诺,在面临选择的时候,他们永远比女人现实而理性。
有的时候,感情比纸,未必厚多少。
大学时代,丢掉的东西,已经太多。感情,自我,甚至尊严。想保护好自己,尽管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
受伤受到无力负荷,懂得自爱之时,是在慢慢长大。
但也累了,结局已定。
有些事,有些人,我们都无力挽回。
……
胃又疼了。
宋轻晚捂着自己的胃部,一整天地坐在电脑前打字,打到思绪都断了路。
望向办公室的窗外,一如昨日一般下着雨,很大。办公室里安静的只能听见同时敲键盘的声音。毕业了之后,她便来到了这里,G市一家大型网站公司当编辑。说起来也可笑,G市有她的遗憾,有她不好的回忆,毕业之前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要离开这里,把这里的一切都忘掉,可最终还是选择了留下来,原因无非是天真的想终有一天,他能够回来,也许两人还能见上一面,可见了面又能做什么呢?她自己也找不到答案,每天都生活的如同游魂一般,苏艺在毕业的时候离开了G市,她的身边再也没有过那么好的朋友。同学和同事,两者之间虽然仅差了两个字,可是隐藏在深处的不同点,却是怎样也数不尽。
从最初的公司只有三个人的情况下,到现在已经是座无虚空,距离那年已经过了五年了,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小艺说他回来了,有一年了,可是却始终没有遇见,偶尔她会想,世界还那么小,总有一天他们会不小心擦肩而过,他在这里,她在那里,那算不算是他们彼此间最大的缘分?
其实在这几年间,她不乏追求者,只不过她再也找不回当年的感觉,就连交往中偶尔的碰触她也会不习惯,所以最后都是以分手而告终,有时候她也会想,不爱就不爱,找一个相濡以沫的人过一辈子也是不错的,而且她的年龄真的不小了,但有些人有些事,真的不是只要适合就好。
她们的公司是出了名的阴盛阳衰,通常这样的环境就会早就一群资深媒婆,像轻晚这样的大美女自然是她们眼中不可放弃的食物,什么表哥家的侄子,叔叔家的儿子,邻居家的儿子等等统统都是可以介绍的对象。一开始的时候她对相亲这回事还觉得挺有趣的,只是一见钟情这种事在生命里只能出现一次,久而久之,对于相亲,她便躲避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