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在想什么,如笙怎么会看不出来,她在他的面前从来都是透明化的。就像以前在读大学的时候,她总是说她相信他,其实在心底还是会存在一些怀疑的。再加上最后他毕竟还是伤害了她,要她再重拾回信任还是比较难的。
他不急。那一个星期她没有接他的电话,他依旧做到自己承诺过的事情,每天都跟她打一个电话。至于接不接,那便是时间的问题了,他唯一想让她知道的是,他承诺过的事情也许并不一定能够做的完美,但是他会竭尽全力的去做好。
见他半天没说话,轻晚叹气,将额头抵在他肩上,以盖自己的尴尬,“对不起,我是因为太在乎你,如笙,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心在这一刻柔软无比,如笙长叹一声,将她抱在怀里,“傻瓜,我知道。”
你知道……
你才不知道呢!
“我吃醋,我怀疑你,我不信任你……”她的声音细如蚊子。
他抬起她的小脸,认真的看着她说:“我知道以前我对你的伤害太大,信任这件事情,我们可以慢慢培养起来,只要你记得我也爱你。”是的,非常爱,一点都不比你少。
只不过有些人善于表达,有些人放在心底,而他,便属于后种人。
如笙你就属于后种人是吗?轻晚默默的想着,心中一时微甜一时微酸。对于情人之间而言,这世界上最好听的话也不过是“我爱你”三个字而已,不管以前觉得它有如何肉麻,甚至觉得它特别的俗,不知道被人说过多少遍,但是对于爱恋中的他们而言,三个字却胜过千言万语。
“如笙,你真好。”她轻轻的说,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两人拥抱了一会儿,如笙问,“饿了么?想吃点什么?”
“还不饿,我想洗澡。”
“好。”他亲了亲她的额头,转身去放水。
轻晚在行李箱中拿了自己的衣服,跑到了浴室里,浴室是如笙的房间单独的,明亮的灯洒了下来,还可以看见如笙的睡袍放在哪里,一瞬间,她有种做梦般虚幻又充实的感觉。明明昨天还想念的不可思议的人,今天便站在了自己面前。
如笙放完水,一转身便看见她站在门口发呆。
“又在想什么了?”他走过去伸手在她面前挥挥,“傻傻的。”
“没什么。”她眨了眨眼睛,回过神,“就是觉得这个世界很奇妙,十二个小时的飞机就可以把我从地球的那端载到这一端,一眨眼,我就在你面前了。”
如笙不禁将她额前细碎的发丝轻拂到耳后,她的脸颊微微的冰凉。
他微笑,“去洗澡吧,我去弄午饭。”
“好。”她点头,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
要说五年前与五年后的如笙二者之间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那便是五年后的如笙更习惯了情不自禁的微笑,她知道,那是他发自内心的笑。
如笙走出房门的时候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十二点半,他从冰箱里拿出昨天就买好的菜,他在美国呆了四年都吃不惯这里的菜式,恐怕浴室里的那个小家伙更加吃不惯了。
他拿出三个土豆,熟练的切着土豆丝,这是她最喜欢吃的菜之一,每次吃的时候最喜欢夹起一大把往嘴巴里塞,说这样吃的才有感觉,在家的时候,一整盘的土豆丝她都能解决,记得最初的那段时间,他控制住她暴吃零食的坏习惯,她又不敢反抗,嘴巴又馋,就将土豆丝当成零食一样吃。
想起她有时候依然孩子气的样子,他的唇边扬起的是自己都没发觉的平和淡然的微笑。
轻晚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闻见了阵阵清香,她走到外面的厨房,探着身子张望了望,“土豆丝!”她叫出声,可不是么?那厨房的琉璃餐柜上放着三个装满菜的盘子,她一眼就看中了中间那泛着油光灿烂的土豆丝。
“把菜先拿出去,等汤好了就可以吃饭了。”如笙一边盛着汤一边对她说。
“好!”有吃的,她当然乐意了,屁颠屁颠的跑过去端菜,拿起土豆丝的时候还不忘记偷偷的拈几根来尝尝,然后笑眯眯的对着做菜的主人称赞,“真好吃!”
两人坐下来刚要吃的时候,大门忽然被打开,一个大嗓门从外面传来,“啊!好香,今天是什么日子,范大厨师终于出山了。”
轻晚望去,只见一个身形高而瘦的男生走了进来,轮廓很深,一双眼睛竟是蓝色的,嘴巴却很薄,看上去并不是纯外国人。以前她听如笙提起过,和他住同一个公寓中有一个是中美混血儿,在学校里属于外国美女和中国留学生通杀型的。
“顾滨,我在美国的同学。”如笙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宋轻晚。”
“是老婆了吧。”顾滨笑着说,优雅的伸出了手,“你好,早就听闻你大名很久了,一直很想看看能让我们范同学念念不忘的女子是谁,今天一看,果然没让我失望。”
“我有让他念念不忘么?没有吧?”轻晚礼貌的伸手跟他握握,“以前如笙在我们学校可是有了名的冷漠,我都不敢太看得起自己。”
“同感,以前每次有美女追着如笙跑,如笙惯用的一招就是,出无名指头上的戒指,然后那些可怜的美女就会自动打退堂鼓,这一招几乎是屡试不爽。别人都赐予他‘extremecold’的称号,面对别人的追求连句拒绝的话都吝啬开口,够clod。”
“extremecold”极致冷漠?
好有创意,也很符合他本人。轻晚歪着头,一脸有趣的瞅着如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