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远古求生
32509900000037

第37章 第15天(下) 劳动光荣

肚子饿倒是还能扛一阵子,口渴真是没办法了。而且从这里回去水池还要一两个小时呢。就算走快点,也要一个多小时啊。胖子现在就已经觉得嘴巴很干了,就这天气,再顶着大太阳走上一两个小时的山路,该不会脱水中暑吧?

于是他决定还是先去喝水,熏肉?应该,或许,大约停一会儿也不打紧吧?反正已经从早上熏到现在,也有好几个小时了。记得去东县的时候,看当地人把腌好的肉挂在锅灶上面,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在熏啊。同样是在烧饭的时候才会有烟雾出来,不也照样把肉熏得好好地吗?这么看的话,似乎可以等喝水回来再继续咯?虽然现在是夏天,鱼肉也没有经过腌制这道工序。

就这么着吧。打定了主意,胖子说干就干。先把两个熏肉架平举起来,移到旁边去放好,然后抽走鲜嫩枝叶,把余火打灭。看看枝叶还在冒烟,又把它们分开,把点着的部分都踩灭。最后还把这些枝叶都归拢到一起,堆在周围没有什么草木的地方。只为防患于未然,森林大火可不是开玩笑的,胖子现在就指着这片林子过活呢。

然后胖子整了整腰包,拄着一根粗细合适的树棍做手杖,出发回水池那里。熄火的时候一不留神,又被烟雾呛了一下,这时越发觉得口干舌燥了。

举着手里的棍子,拨开前面的草丛枝叶,胖子在山林间跋涉着,估计快到了吧,走了大半个小时了。都已经到放置绳套陷阱的地方了。

本着有枣子没枣子先打三杆子的精神,胖子去几个吊脚套和锁颈套的位置都查看了一番。又有一个锁颈套和吊脚套被触发了,或者说被破坏了。

摇摇头,胖子只好弯下腰,先把陷阱都恢复了再说。被破坏就算了,被触发的话就说明很可能下次就能抓住猎物,这也是凭运气拼人品的事情。

几个吊脚套都没有收获,锁颈套也就剩最后一两个还没查看了。胖子都已经快失望了,却发现草丛中有一小片野草很是凌乱,印象里,那里好像也布了一个锁颈套?升起希望的胖子走到跟前一看,马上就乐了,果然是有收获了,草丛地上正躺着一只野兔呢。

活扣牢牢锁紧了野兔的脖子,所以这只兔子已经被勒毙了。看看周围凌乱的地面,就知道野兔肯定有一番垂死挣扎,只是它不知道,越是挣扎,套在它脖子上的索扣就收的越紧,直到最后让它窒息。而锁颈套的另一头固定在旁边的小树上,所以它也跑不掉。

摸摸野兔的身体,已经没有温度,但是还没有完全僵硬。所以胖子估计应该是没几个小时之前套中的,很可能就是昨天下半夜或者今天早上的事情。看看野兔的眼睛,还没有浑浊,靠近了用鼻子嗅嗅,也没有什么异味。好的,这么说这只兔子还新鲜着,可以放心食用了。

要是昨天来的时候就抓到这只兔子,可能胖子会很兴奋。不过现在也只是高兴了一下就算了。白沙湖岸边还有几十斤熏鱼等着他呢,快点到水池喝了水之后好赶回去吧。

拎着兔子耳朵,胖子继续赶路。五六斤的野兔,拎在手上也有点小分量。可惜现在是夏天,要是冬天估计会更重更大一点吧?而且印象里似乎都是到了冬天再吃兔子?至少在池城是这习惯。

池城人习惯在冬季吃野味,尤其是数九隆冬,不知道是不是那时候的野物更美味。虽然现在国家保护力度加强,不像以前可以打猎,还有以此为生的人。但是野鸡野兔野猪这些还是比较常见的,应该也不算犯法吧?

比如某地野猪太多,已经泛滥成灾了,就有当地政府批准后进行定点清除的。据说,现在也还有“猎人”这个职业?不过好像都要去公安局申请和备案,听说手续超级麻烦,而且收入也不多,所以基本没什么人干这个了。

而胖子为什么知道这个行业呢?那还是好几年前,某一次乘坐火车,无聊时候在火车站里的公示牌上看见的。上面的内容是要求旅客不得携带某些物品登车,但以下职业的人可以特殊处理,大致意思是这个。而在“以下职业”里,胖子赫然看见了“猎人”这个名词,于是才知道,现代中国还有猎人这个职业,出于好奇,还特意上网去查了一下。

在池城人传统食用的野味中,按味道鲜美来排名的话,普遍被接受和认可的顺序是“獐麂鹿兔”。或许以前这是在池城分布广泛,并且数量比较多的优势物种?要是数量不够多,不会有那么多人都吃过,还产生了这个排名,不然怎么会在老百姓中间有这个说法并且广为流传?

而兔子能在传统美味里排上号,虽然是在末尾,也足以说明味道肯定不错,不然怎么会把野猪啊,野山羊啊这些也很常见的野味挤掉呢?或许因为吃的比较多,所以在池城,兔子也被分成“山兔”和“草兔”两种,据说山兔味道更好?草兔则更加肥美?胖子也不清楚,因为他区分不出来。

但是胖子还是比较喜欢吃兔子的,因为这玩意肉质细嫩,而且没什么脂肪。不过以前吃的基本都是家养的,大致做法是兔肉火锅,放点咸菜和辣椒,数九寒天的冬季,吃起来热气腾腾的一头汗,那叫一个痛快。

要不就是红烧兔肉,口味咸香,汤汁浓稠。主流吃法就是这两个,其他的所谓“灵芝兔”啊,“卤烧兔”啊,“腌兔肉”啊等等都不常见。

而且池城吃兔子都是不吃头尾的,记得有一次胖子去南方出差,那次上了一道当地名菜,兔子头和鸭头鹅头装一盘,看得他目瞪口呆,不知道该如何下嘴,主要是没什么肉啊。不过人家说了,就是这样的少少的精华部位的肉才够香够好吃。据说东山省也有这道菜,而且同样是名菜。好吧,胖子只能说,大江南北的口味在这道菜上很和谐。

胖子看看手上这只兔子,总体是土黄色,可是后背又有点灰色,还带点棕褐的样子。毛茸茸的,摸起来手感很舒服。两只长耳朵,可是没有宠物店里的兔子耳朵那么大。与家兔比起来,身体和四肢也显得更加细长。按照它被套住的地方看,这或许是山兔?可是下陷阱的地方很多草丛啊,那算不算草兔?不知道,胖子也懒得去分清楚,反正都是肉就对了。

终于到了水池边,胖子把手里的野兔扔到一旁,凑到泉眼跟前就大口大口的喝起水来,冰凉的山泉水顺着干渴的喉咙一直冲进胃里,凉的胖子一个哆嗦,爽啊!

直到憋得受不了了,胖子才停下饮水,大喘了几口气。这几口水算是救了命了,刚才过来时候那简直就是嗓子冒烟啊。

把三个矿泉水瓶都装满了水,胖子略微休息了一下,就开始洗剥收拾那只野兔。和前几天给松鼠剥皮的步骤差不多,只不过兔子的体量比松鼠要大上很多而已。

切掉四爪,颈脖处横切,再竖向切一刀,两手用力将皮肉剥离,不过十几分钟胖子手里就有了一张完整的兔子皮。看看手里的皮张,胖子又抬起头来,瞅瞅挂在水池边不远的树上的那一张蛇皮和两张松鼠皮,这些天几乎都快把它们给忘个干净了。

还好这几天都没有下雨,气温也比较高。经过草木灰的基本硝制,又在树下面被风干,被高温脱水,现在都已经变得很硬了,这种应该是叫“皮板”还是“板皮”来的?嗯,再风干几天,就把它们收起来了。

然后胖子到水池附近,上次采过叶子的箬竹那里,又采下了好几片大叶子,揣在背心口袋里。然后再采了几片做出一个圆锥形的小盒子,准备一会把野兔内脏装起来,带到湖边去当做鱼饵来钓鱼。带的几个钩子基本都空出来了,只是没有鱼饵所以才没有再次下钩。

给野兔开膛,留下心脏,和松鼠比起来又多留了两只肾脏。其余的内脏都用箬竹叶包起来准备带去湖边。

“噗~”胖子皱着眉毛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侧过头,长吐了一口气。和松鼠一样,开膛之后,腹腔里的气味能把人熏个跟头。

现在该回去湖边继续熏鱼肉了。想想还要走上一两个小时,胖子就一阵郁闷,这叫什么个事情?偏偏那处水岸边又没有竹子可以用。

要不,自己做个烧水的东西?可是不会打铁,又没有材料,那怎么办?怎么做?大致一考虑,嗨,干脆做陶器吧。瓷器做不出来,烧个陶器总还能凑合吧?先这么决定了,路上慢慢想,等回去湖岸边再说。

等胖子喘着气回到熏肉的地方,又到了傍晚,这一来一回就是三个小时啊,要是慢一点估计就要天黑了。这更坚定了胖子烧陶的决心。

首先抓紧时间,除了那一个大钩子和卡着老鳖的那根直钩,胖子把两根小钩都挂上兔子内脏(换个地方的那根小钩还是没收获,胖子拉起来直接换鱼饵),给另一枚直钩再次串上野兔的肝脏,接着把它们都抛进水里,另一端分别在湖岸上找地方固定好。

然后趁着天亮,在湖岸边找了一段距离,就在一处水边山坡处挖起泥巴来。这里土质比较细腻,没什么沙子之类的杂物。捧了点水把泥巴活匀,就双手抱了大泥团回宿营地。

最后是赶紧收集柴草,把走之前堆到一起的鲜嫩枝叶再拿回来。一边烧起火堆,准备烤兔子,一边另生一堆火,继续堆上枝叶开始熏肉大计。

还是一样的用偏火烤兔子,一整天都在忙忙碌碌,竟然没有片刻停歇。只有这等肉烤熟的时间,才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好好休息一阵。

真是奇怪,感觉剥皮的时候,明明没看到兔子身上有什么脂肪的,结果在火上烤了一阵子,还是有油脂慢慢渗出来,滴落火中劈啪作响,香味也渐渐弥漫开来。

舒服的盘腿坐下来,两手抻在身后,仰头望向天空,深深呼吸了几口夜晚的林间空气,掺杂着肉香和烟火气息,这么的让人沉醉和放松。

给兔子换个边,继续烤着。又等了一会儿,胖子取下兔子,一边吹着气降温,一边小心的从野兔身上撕下一条肉来,塞进嘴里。

闭上眼睛咀嚼了片刻,这才满足的咽下肚。果然好吃的很,新鲜的兔肉就是不一样,肉质细嫩,点点的膻味反而更增添了野趣。哎,要是有点盐就好了,一定会更好吃的。

吃完了整只兔子,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胖子觉得自己胃口相当不错,这么大的兔子,即便已经剥皮去内脏,至少还有两三斤的分量吧?就算还有骨头,那也吃了不老少了。

好吧,既然吃饱喝足,那就干活吧。把傍晚取来的泥团搬到跟前来,看看水分,还好,不用添加水了。然后揪下一小块,放在手心慢慢搓着,就跟小时候玩橡皮泥一样。本来吃完兔子一手油腻的,这回也不用去洗了,直接搓泥巴吧。

手中的泥条渐渐粗细均匀,越来越长,胖子又把它放到地上,螺旋形的盘起来,然后双手慢慢按压捏平,四周略微翘起一圈,呈碟子的形状。那是因为胖子以前没干过这活,所以这次他打算先做泥碟菜盘练练手。

做出了两个泥盘后,胖子接着做第三个。然后把这个盘子整体做成一个圆饼,接着继续搓泥条,沿着圆饼的四周盘一圈。一根泥条用完,就接着搓一根,继续螺旋形的沿着四周外沿向上盘。渐渐的,一个泥盆显出雏形。这时胖子慢慢修饰,把泥条之间的缝隙填满。

看看剩下的泥巴,胖子接着又盘了一个大一点的泥盆,正好把所有的泥巴都用光。然后把两个盘子和两个泥盆放到两个火堆中间,估计晾上一个晚上应该差不多了吧?

最后要干的事情,就是刷牙,练拳了。等坐到床铺的时候,重重的打了个呵欠,胖子伸了个懒腰,什么都不想的就躺下了。看来,人活着还是要工作啊,手头有事情做,生活充实,就不会有那么多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想法了。

就像马克思还是恩格斯说的那样,劳动光荣,劳动使人进步,劳动让人充实,劳动使猿进化,劳动……有助睡眠……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