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黑色瓷瓶握在手中，便是握着她的把柄。他想她如何说，她就得如何说。
只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想让她跟着九爷走？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夜天离再次开口，冷峻的眉挑起，三分狂妄不羁。
“离儿的意思是九叔为难她？”
夜溟琛平静的眸子点点笑意，似是的漫不经心的挑起眼睑。
“离儿不敢。只是，她别别扭扭的，有些奇怪。”
“你倒是说啊，怎么婆婆妈妈的！”夜紫宁怒极，自打她进了宫，就没了宫外遇见时候的灵透劲儿，看着就让人觉得烦躁。
“九舞没有什么好说的，现在也不想跟着九爷了，不如就留在宫中好了。”
凤九舞直起身子，双目直视，凛冽清透。
夜溟琛掀着茶盏的手一顿，缓缓低头，一丝笑意自顾在唇边化开。还是不行么……
他的神情，不意钻进她视线之内，忽而闷燥起来。贴着冰凉理石的双手，在袖子遮掩之握成拳。
“求太后恩典，允许九舞在宫中做一名宫女就好。只要能时常陪在太后身边。”
凤九舞从他们那两句哑谜猜测出，凤家也许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不管什么原因，她都不能离开皇家视线，这是定下的。
留在宫中也好，她找的东西总会浮出水面，无论皇上还是邑王，哪个最终会得到，她都是离得近的。
“放着好好的皇妃不做，为什么偏要做个宫女？！”太后眼睛微眯，她从容淡然的模样，像极了一个人。
“母后，她是喜欢三哥的，您忘了么？”夜紫宁忽而开口，她还真叫他意外，不让跟到宫外做丫鬟，就做宫里的宫女，唯独没有提起三哥来。照着她以前的性子，敢追三哥追的天下皆知，现在怎么没了那胆魄。
“邑王妃？！不成。镇南将军那，哀家已经说好了。侧妃人选也定了！”
“凤家四小姐？”夜紫宁扫了眼凤九舞，刚回朝的时候，母后说镇南将军之女会做邑王妃，凤家女儿算一个。不是她，那便是凤家四小姐了？母后对她并不是很上心啊！
“恩。那孩子端庄贤惠，人也聪明，做侧妃也算是委屈她了。”
“母后定就成，儿臣都听母后的。”夜天离附和，眉眼间并无变化。
凤九舞隐去半边脸，淡淡呼出口气。
从一开始，她就走错了，不该锋芒毕露的。到底还算她道行浅，古人的心思，她猜不透，左右不了。
她若是一开始就能知道这个道理，独善其身，在一边观望、等待，便是最好的方法。
不过现在开始，应该也还不算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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