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摸脉后，随着夜清婉和夜紫宁到了外殿。
“只是，内伤是引子，根源在她体内的毒。究竟是什么毒，臣看不出，何时种下也不能确定。确定的是，这个毒，一旦心脉受损，就会引发……”
“怎么治？”
俊朗的眉蹙起，面色紧张。
“只能抑制，根治，恕臣无能为力。”
“你下去开药吧。记住，这件事不要同别人说。”
夜清婉脸色苍白，人是她领进宫的，如今受了重伤，而且还中毒。她要怎么和家里人交代？
“安阳郡主，我进去看看她。”
他已经进去，她也不能拦。合上外殿的门出去了。
暖帐内，欣长的身影站在床畔。视线柔柔的落在清白的面上，脸上的担忧忽然噙了丝苦笑。
她真是要强，都这样了，还敢激怒霓裳。
刚才，他和三哥在御花园。听到安插在青鸾宫偏殿的探子来报。把霓裳和她之间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了一遍……
笑之余，急忙赶来，还是晚了。
“哎——”叹了口气。看着三哥对她的态度，怕是她追三哥的纱隔得厚了，难啊！
……
凤九舞嘴唇动了动，苦味钻进嘴里，闭紧牙关，不让药流进。
“张嘴，乖！”
意识沉沉的，闭着的眼睛灼热起来，酸涩极了。这柔柔的声音，好遥远，好熟悉，好亲切。
那年，她还小，父亲也是这样哄着她吃药的。
下意识摸索着，一双微凉的手，攥住，紧紧的。心安的勾起唇角。
药流顺着喉咙流下，意识再次沉睡。
放下空碗，拂开落在脸侧的长发，泛白的面，似乎一戳就会破，指尖怜惜的缱绻，抚平她秀眉间的隐忍。
“还是出宫吧……你想要的，我给你。”
夹杂着叹息，轻轻淡淡的，化在暖帐之内。
……
凤九舞醒来的时候，微弱的油灯晃动。胸口碾过一般，闷疼。
茫然的抬起手掌，掌心似乎还残留着梦中清凉的温度。
好渴，才坐起，胸口气息有些不稳，暗暗翻涌着，赶紧屏息不再动作。
她怎么变得这么怂，有些泄气的拍打身侧的被子。
“吱呀……”门开了，脚步声近了，夜清婉拿着蜜饯进来。
“嫂嫂——”凤九舞声音沙哑，“我想喝水。”
“九舞你终于醒了，担心死人了。”夜清婉快步走到床边，左看右看，放心了，才去倒了水来。
“咦？药……”夜清婉疑惑的盯着桌上的空药碗。
“半梦半醒间好像有人喂我……”脑袋昏沉的问道，难道刚才她不是做梦？
“可能是宁王……”夜清婉顿了顿，才眸色复杂的说道。宁王对九舞，似乎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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