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铩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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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冤魂讨债

习雨湘看着众人惊愕的表情,脸上还是保持着冷冷的笑容。沐还风看着习雨湘这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带着错愕的表情,不知所措的说:“大白天说鬼,你吓唬谁呢你。”

习雨湘脸上还是那笑容,轻轻的用手将沐还风甩开,“白天见不着,那就晚上见呗。”

这时沐梓林已经将外面事处理好走到后院,听到了习雨湘和双风的对话,刚开始也是一惊,又想到习雨湘刚才使的驭风扇法,更觉此事蹊跷。于是沐梓林走到习雨湘身后,用手拍了一下习雨湘的肩膀。习雨湘回头看,两人目光正好对视。四目相对,让沐梓林更吃一惊。因为刚才他拍的一掌,用了五成功力,而习雨湘马上用真气顶了回去。不光如此,沐梓林还在习雨湘的眼中看到了杀气,就像被激怒的野兽,马上要将这里所有人都吞噬一样。更可怕的是习雨湘脸上却没有任何反应,还是那种诡异笑容。

沐梓林思量了一下,说道:“照这么说,习公子见过我女儿。”习雨湘转过身,笑着说:“可以说见过,也可以说没见过。”

沐还风被着突如其来的事情弄得思绪不清,还要与习雨湘争执,却被萧无恨拦下。萧无恨还没有完全平稳下来,气息不匀地说道:“习老弟,你到底是怎样见到还夕的,她又是怎么将玉佩给你的呢?”

习雨湘环视众人,看着各异的表情,笑着说:“正所谓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门。我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晚上睡不着呢?”说着,习雨湘就做到了沐梓林平时坐的金丝楠木椅上,“在我来到落木山庄的前一晚,我听说一叶峰的崖底有传说中的三叶草,很是稀奇,于是就想到崖底寻寻看。”

“你又在胡说,要到一叶峰崖底需穿过有却情蛾的树林,我爹当年为了找沐还夕的尸体,是烧林才得以进去。你怎么可能想进就进。”

习雨湘盯着沐还风说到:“就那么几只小虫也值得沐大公子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小虫?!众人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习雨湘靠在了椅子上,“你们这么爱打断我的话,算了,我还是不说了。”

听到这话,萧无恨和唐云霆都急了,赶忙说到:“习老弟,你别和他俩计较,你到底是在哪儿见到还夕的?”

习雨湘看着萧无恨和唐云霆神情有些变化,眼神也变得复杂浑浊,他又继续说道:“家师素来喜欢星象占卜、谶纬之道,我耳濡目染也学到一些。我一到崖底就觉得不对劲,刚想离开,浑身就不能动弹了。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梦境——我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小女孩向我走来。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我能感觉到她的怨气很重。我想这也就是为什么她迟迟没有转世投胎的原因吧。是她告诉我怎样救萧大哥的方法,包括那一招驭风扇法。”

“什么,你刚才使得是驭风扇法。爹,凭什么沐还夕八岁就知道驭风扇法最后三招,而我到现在还不能学。这是为什么?”

“不会吧,堂堂落木山庄的少庄主到现在居然连自家的扇法还没学全,这还真是天下奇闻呐。”

“你”,沐还风一拳向习雨湘挥去,习雨湘却稳稳得接住,并说道:“你家的家务事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你要再敢打断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听到这话,萧无恨和唐云霆赶忙将沐还风拉了回去。沐梓林看没出什么事,就没动手,让习雨湘继续说下去。“至于那玉佩,是那个小女孩让我从一株银铃紫藤下挖上来的。哦,对了,那小女孩还让我向沐夫人带一句话。”这时,习雨湘突然转头,看着沐梓林,“我欠的都还了,你欠我的,我会向你连本带利要回来。”

沐梓林心里清楚这几句话意味着什么,不过眼下他更关心的是扇法外泄的事,“鬼魂之说各有所言,但无论如何还是要多谢习公子为我侄儿治病。我看习公子年纪轻轻就武功不凡,还精通医术、占卜,不知师承哪位高人?”

习雨湘根本不在乎其他人信不信他这套鬼魂之说,便接了沐梓林的话,“习某不才,家师技艺只得皮毛,本不该提及师傅名讳。不过既然是沐老爷问起,我也不好隐瞒以增不变。家师正是柳三寻。”

这个名字让在场众人无不吃惊。柳三寻成名于三十年前,年轻时曾拜在武当门下,是当时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后来不知因何事离山还俗。武功自成一派,因在望翼塔重创邪教停沙九门的掌门人而名震天下。但柳三寻无心名利,也无意与各帮派结交,只顾寻剑、寻酒、寻逍遥,江湖人敬称三寻老人。不过他在江湖上已经十余年没有露面,这冷不丁的冒出来一个徒弟着实让人真假难辨。

但凭刚才那一掌,沐梓林虽不知真假也不好质疑。而萧无恨更关心则是沐还习,见沐梓林居然岔开话题便找了个由头把习雨湘引到自己的院落,唐云霆和沐还风也跟了过去。

萧无恨:“习老弟,明人不说暗话,还夕的玉佩你到底是怎么得到的。”

沐还风:“还有那招扇法你到底是从哪偷学来的。”

习雨湘:“情况就是我刚才我说的那样,二位要是不相信鬼神之说我也没有办法。”

沐还风:“好,就算真是托梦,你倒是说说看,你是怎么在满是毒蛾子的树林里度过一夜却毫发无损的。”

“这有何难。”习雨湘掏出一个小木块,“点上它,那小虫至少躲你十步开外。”

唐云霆拿起木块闻了闻,那味道有点熟悉,“据我所知,这却情蛾是一叶崖下独有,习公子怎么会这么巧,居然随身携带了能克制它的东西?”

“这说来可就话长。好多年前,我师父曾和落夫人有过一面之缘。对了,你们知道落夫人是谁吧?”

又是一个让人勾起往事的名字。

落夫人,落羽双,沐梓林的正牌夫人,精通医术药理,于十二年前外出失踪,而同年坠崖身亡的沐还夕正是她的亲生女儿,至于沐还风和沐还月则是现在的沐夫人任菲儿所生。萧无恨因儿时体弱多病受了落夫人很多照顾,唐云霆所学的岐黄之术则是由落夫人启蒙,两人与落夫人的关系近如母子一般。沐还风是在外宅生的,入庄后与落夫人接触甚少,其实对她没什么记忆。只是因为沐老夫人在世时非要让他娘任菲儿在祭祖时空出的位置才让他对这个名字记忆深刻。

习雨湘看着三人各色的表情,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师傅也算是精通医术药理,和落夫人可以说是一见如故,这熏木的制作方法正是落夫人告诉我师父的。我这次之所以会来落木山庄,就是听说崖下树林里有蓇蓉草,当然也会提前备好这能驱散却情蛾的小玩意。不过草没找着,后面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

虽然萧无恨不信鬼神之说,但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说的通了。凭借熏木块可以推定落夫人与三寻老人相识,而且还颇有些交情。那沐还夕的玉佩很有可能就是落夫人交给三寻老人而后辗转到习雨湘手中的。至于那招驭风扇法,只是空有其势而已。如果和沐梓林交手过又或是在旁观战,对于高手而言,想要模仿一二,并不困难。这也是为什么沐梓林对习雨湘并没有太过在意。这驭风扇法最后三招不只是武功招式,还有独特的心法运息,甚至还涉及机关巧器和阴阳术数。想要学这三招必须有人教授引领,而且还要此人损耗自身内力为其打通经脉、调整气息。沐家也因此有了一个独特的传统——驭风扇法最后三招是由婆婆教给儿媳,再由儿媳传给孙子的。这些都是沐还夕告诉萧无恨的,萧无恨还记得沐还夕六岁时学第一招的时候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而任菲儿这个儿媳根本不被沐老夫人所承认,更不用说传给她驭风扇法,加上沐梓林庄务繁忙也无暇教授,这也就是为什么沐还风到十七岁还没习得整套的驭风扇法。

虽然道理上说的通,但习雨湘为何偏偏要借沐还夕之名弄出

一个冤鬼讨债的戏码,还是说他真的有沐还夕或是落夫人的消息?萧无恨虽不得其解,不过好在他手上的线头还没有断,“真没想到雨湘你竟和落夫人还有些渊源,有这一层关系,你要什么东西直接向为兄开口就好,不必那么见外。”

“小弟要的可不是普通的东西。”

“只要你开口,愚兄双手奉上。”

“大哥爽快,那小弟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想要落夫人在你九岁生辰时送的那个玉佩。”习雨湘话还没说完,沐还风突然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