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猴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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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碎影——南舍之夜

他们说寂静是这世间最沉重的东西。

可寂静是个什么样子?在无人的四野,黑夜悄然而至,从背后抚摸着我的双肩,然后将我淹没。黑夜像是一片大海,而我在大海之中呼吸,清风是浪潮,那么高山就应该是海滩。

我想寂静便是这样伴随着黑暗来临的,在我不知不觉之间踏着清风而来,与我话言,讨论的是我的故事。回溯时光,一切依旧是如此清晰真切,刀割在手上还是会流血,火焰依旧会燃烧。

风会不会走?满地的落叶在来年或许会变成一朵花才会枯萎,而我还在这里守候着最后一日的来临。寂静不会随着风而离去,在虫儿的睡梦之中逗得他们欢唱,就是此刻夜色最浓的时候,最是浓郁。

你的名字是寂静,你应该是一个沉稳而忧郁的男子,而不是这样一个跳脱的小孩。他忽然停下来,低着头,只留给我一双瞳孔,然而瞳仁之中的东西却在下沉,黑夜慢慢地上涌,他眼里的东西比黑夜还要沉重。

他说,是这个样子吗?

消失了,一切都消失了,包括空气。我在窒息,力量在流逝,我或许会死亡,在无法呼救的情况下。我沉在了寂静的眼里,我忽然明白这才是寂静,原来窒息才是寂静的乳名。

寂静仍旧低着头,我伸出手想要挣扎,可我仍在下沉。可如果寂静是这世间最沉的东西,那么我在寂静中坠落,那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