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帅得不是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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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开始脱靶的生活

在大学军训的那些日子里,十分幸运,老天一直阴蒙蒙的,没有烈日,也没有下雨;但整天向左向右、向前向后转、正步齐步走的单调,比一个男人来大姨妈还郁闷,但他走起路来就像一只骄傲的公鸡,雄赳赳、气昂昂!恨不得亮出嗓子打鸣几声!

最期待打靶环节如期而至。

在靶场,萧木和张涵这两个一个多月都没见过面的高中老同学,虽然上了不同的大学,但竟不期而遇,相互敬了个歪斜的军礼;简单的聊过高考之后生活,约好军训结束后一起嗨一把,就此又分道扬镳。

萧木趴在靶场草坪上,心情激动无比,却忘了把步枪设置在单发点射位置上,只勾一下扳机,还没来得及体验真家伙的威力,啪啪几声五发子弹就瞬间射完了,只见远处灰尘飞扬,却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中靶;那心情远比男人在床上瞬间完事,还令人感到遗憾,毕竟活了二十年,第一次打枪,就在没有任何感觉之下就莫名完事了。

起身时,旁边的陈洋同学就像一个冷血的狙击手,全神贯注地瞄准着,非要做到弹无虚发,一枪干掉一个敌人不可。当子弹一颗接着一颗射出,他脸上一次又一次显示出得意的神色。

射击时间结束。

所有人都站立起来,等待从壕沟里钻出来的人员报靶。当陈洋听到自己的中靶环数时,他一脸乌黑和不解,抓狂起来:

“草!什么可能是零蛋?明明是全中了的……不草出个十环,也应该草个八九环呀!什么可能是五个大鸭蛋……”

见陈洋满腹牢骚,萧木只哈哈大笑;只还没笑完,却有奇迹发生:自己的靶上,竟打出一个十环,两个九环,还有两个八环,大喜,神枪手啊!真想脱下衣服裸奔敬贺一番!

“妈的,我肯定是打到你的靶上了!”陈洋看着萧木得意忘形的样子,又说,“……你得瑟什么!早见到你把子弹全秒到土堆上了……”

“什么可能?”萧木觉得陈洋在嫉妒,毕竟自己也是瞄准了的,瞄准之后一梭子弹打出,全中也是正常的,反驳说,“切,别以为有个女朋友,打靶就打得准,再说了,你又不长斗鸡眼,看靶歪斜四十五度,就算你长斗鸡眼,毕竟也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连靶上的1234567都分不清,还有……”

陈洋瞬间哑口无言,不是因为萧木强词夺理,而是因为他确实搞不清自己当时到底打的是几号靶。最后,萧木因为出色的打靶表现,荣获“优秀学员”称号,陈洋一脸鄙夷。

打完靶,再到野外拉练一圈,军训就这么结束了。此时,大学生活才真正的开始。

被子连同军训结束,告别了它短暂的豆腐块生涯,恢复了原本富有生活气息的混乱模样。而看似可有可无的课程,开始被安排在往后的日程里。

不知不觉中,两个月就这么过去了。

生活变得愈发无聊,不止是萧木一个人感受到这一点,几乎所有人都是感同身受。许多同学因为无聊寂寞,开始寻找伴侣,以填补心灵的空虚,同班的女生,师姐,别系的,甚至是校外的;如果可以,都三十了却还没嫁人的班主任都有人想对其下手,看起来虽然很美,却有些丧心病狂!

一天下午,上完散打课已经是六点多。忽然接到张涵的电话说晚上去KTV,顺便好好叙个旧。萧木脱下防具,和同学一起到校外吃晚饭后,天色开始漆黑起来。

霓虹灯渲染着城市的气氛,使它越发变得暧昧,人类的荷尔蒙也因此不断提升,于是夜生活开始喧嚣起来。

他推开房门,走进KTV包间,见到两男三女,男人负责摆杯子、抽烟;女人负责嗑瓜子、点歌。他们看似刚到不久。

除了老同学张涵,另一个男的同样姓张,听说一百年前是一家,如今又同住一个宿舍,可谓缘分不小;因此两人一致认为必须有福同享,至于是否能够有难同当,且看看再说。

另三个女孩都是他们的同学。

在军训时,她们幸运的没有受到烈日地摧残,皮肤光滑润泽,配上时尚的发型,姣好的容颜,前卫的打扮,比起自己班上的女同学来,简直就是仙女与之农妇,珍珠与之茶叶蛋,但她们除了是个女人之外,还有相同之处在于:无论她们如何打扮,身上总是少了那么一点少-妇的味道。

萧木从她们的对话中知道,谁生于当官僚之家,谁生于商贾之家,但不论生于那一家,她们都是生于有钱有势之家。

三个女孩见到萧木进门,只是瞥了他一眼。但见他衣着朴素,发型老土,脸颊红肿,唯有双眉如剑稍可妄加点论;当她们见到他那几乎要断掉的人字拖时,甚至认为他的家乡可能依旧炮弹纷飞,打着惨烈的解放战争。

张涵起身,把他拉入座位,女孩们被挤到一边,勉为其难的多看他几眼。

他感觉到女孩们歧视自己,但也没办法,倘若知道会有美女在场,他宁愿被踢爆蛋蛋,也绝不会让散打老师一拳又一拳的往自己脸上招呼。至少还会好好打扮自己一番,即便不能把头发整得蚂蚁都爬不上,至少也使蚂蚁寸步难行。

可想想,也没那个必要,即便把自己装饰得再豪华,终究也是大山里来的土鳖,和人家千金之躯没法混到一块儿去,所以也不必太在意那些不屑的眼神,反正男人靠的是内涵,可当时除了心寒,根本就没感觉自己有什么内涵。

“什么搞成这副模样?”张涵问,“又抢人家女朋友啦?”

“我胆子那么小,哪敢干那等好事,”他笑着说,“就上课藐视老师而已……这才被他打……”

“哈哈,依旧那么牛bi……”张涵大笑。

“牛bi个毛……”往日上课情景历历在目,说,“每次上课都被他虐……这次算轻的了……”萧木说,“都成被打专业户了,他还教导大家说,要想打人,先得被人打……草!什么鸟毛逻辑!”

“呵呵,什么课?”张涵问。

“散打课……”萧木点上烟,左右歪着不那么舒畅的脖子说,“等到期末,看我不把他打扒下!”

“兄弟还这般牛b……”

没能闲聊上几句,张涵就被女孩拉去唱歌,萧木开始无聊的抽起烟来。

他百无聊赖地听他唱歌,相比高中时从洗浴室里发出的吼叫声,此时张涵的声音变得温柔造作,恶心得让人徘徊于呕吐边缘。真不知道,平日里堂堂一个男人,怎的这时候却像个伪娘,真TMD实在受不了。却还获得女孩们热烈掌声,甚至有人还送上几个热吻,真不知道大学里的女孩们的眼光到底是什么了?

张涵唱完,另外一个姓张的抢了麦,更是大煞风景,从他嘴里发出的声音,只可以用鬼哭狼嚎来形容;若果让他站在街上,如此这般嚎叫,肯定会招来诸多流浪猫狗,猫狗们可能会舔他,也可能会咬他,甚至会以为他是发春的同类而把他扑倒在地。

而自以为是的女孩们唱起歌来不是肾虚气短,就是破音扎耳,却还自我陶醉,如入无人之境,这让他忽然想起一句话来——有人唱歌要钱,而有人唱歌要命!

一路听下来,萧木感到莫名的烦躁,不禁尿急屎逼;他碾碎烟头,推门而出,走到洗手间里,把门关上,点了根烟,忽然闻到从隔壁传来一股复杂而浓重的味道,恶心得实在呆不下去,臭骂了两声,又回到了包房里。

张涵见他无所是事,女生又不愿搭理他,丢下女孩,和他扯起高中时代的往事,说谁谁去了哪所大学,谁谁已办婚礼却不请他,最后他还是好心的给他们寄去一包止尿布,说得好像他是别人孩子他爸似的;又说如今已是脱缰之马,却无比怀念高中时代的苦闷生活,人生TMD就是贱啊!

萧木的记忆被他勾起,相去不远的往事历历在目。

他想起了隔壁桌的美女林小容——曾经的初恋——在他记忆里,她占据了他那少得可怜的记忆的大部分;要不是那可恶的放牛娃观赏他们热情相拥,他和她在河边的土坑里早就把第一次献给对方。而今,她却在另一所高中复读,又想起她算不出数学题时,那眉目紧皱的样子,感觉甚至凄惨。想到两人原本约定要上同一所大学的,只是如今……萧木感觉自己罪孽深重,甚至没有勇气再见她一面,生怕又影响了她的学业。

他还想起了把自己叫做“大朋友”的小美人儿思丹——她那娇小的面容上时常挂着令人怜悯的泪痕。那都是上自习课时——时常和自己在桌子底下点蜡烛——用铝瓶盖抄黄豆送酒吃的狂躁男金善给惹的。但不论小美人儿思丹受多大委屈,他都爱莫能助,毕竟感情问题他自己都是个白痴,自己都渡不了又什么能渡别人呢?而这时,刚刚高中毕业的小美人儿思丹就要嫁人;当然,新郎也不会是那个经常把她弄得身心具残的狂躁男金善。

又听说金善又他把平日里最铁的哥们的女友给上了,如今两人还在同一所大专院校里就读……

世界实在大乱,果真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