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盗笔之最终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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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大番外 闷油瓶往事

记不得了。不知是几十年前,几百年前,甚至是几千年前,张家迎来了一位长子,取名为张萧枫。

据说,张萧枫出生之时,天空中祥云环绕,七十二只七彩鸟齐齐前来祝贺,在房顶上盘旋了足足八十一日。已经几百年没有添丁的张大族长见此情景更是喜上眉梢,当即给他取名,并任命他为灵童,长大后接替自己为张起灵。

张萧枫的父母都是张起灵的心腹,一个叫张潇婷,一个叫张世贤。两人原本很是欢喜,可一听自己的儿子被选为灵童,不由悲从中来,求着族长想让他收回成命。

别人也许不知道,但作为张家人,人人都知道成为灵童的孩子究竟有多痛苦。在孩子并不知情的情况下,父母必须和子女断绝一切关系,虽在名义上是抚养他,但必须冷漠对待子女,不和他往来,逼迫他断绝自己的七情六欲,一切都是为了家庭使命,也就是说,这一辈子,生是张家的人,死,也要成为张家的鬼。灵童到一定年纪的时候,必须去练习武功,并将学习关于墓下的一切机关等知识,时不时还要被人以“练习”的名义拖着下斗。

这哪是教育孩子,明明就是在折磨孩子!

这也是为什么张家几百年来未曾添丁的一大原因。做父母的哪会心甘情愿看着孩子受苦是为了那并不强盛的家族?所以干脆不生了呗。我看你能怎么办!

可张家堂堂一族长说出去的命令岂有收回的道理?无论张潇婷和张世贤怎么求,族长都不愿再理睬他们。

两人怀着破碎的心,抱着张萧枫,回到了自己家,两人看着张萧枫,眼泪顺着脸颊滑下。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张萧枫逐渐长大,成了全族最聪慧,最有天赋也是最英俊的一个孩子,他很孝顺,从来不违背父母亲的命令,即使父母一再刁难他。张萧枫小小年纪,做事都能完成得很漂亮,从不拖泥带水,甚至超过了他的父母。家里遇到什么事情,他都能最快的想出最好的解决方案,让他的父母在内心深处觉得自愧不如。

这样好的孩子,怎么刁难他?况且存心想刁难,也没有理由啊!

于是张潇婷和张世贤只好对他开始冷淡,也通知张家上下所有的人对张萧枫爱答不理,也是因为实在没有理由刁难他惩罚他。

于是乎,张萧枫就发现平日里对他很好,一直和自己玩的小朋友们突然之间不理他了,甚至见到自己就跑,仿佛他身上有什么可怕的传染病似的。

渐渐地,张萧枫发现不只是自己的伙伴,连整个张家都对他很冷淡,一下子从万众瞩目的小童星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更关键的是,张萧枫发现就连自己的父母都对自己爱答不理的。以前虽说不上很好,但还是有求必应的,在自己想出一个好办法而他们没有想出来的时候,都会轻声的肯定一下自己。但现在,父母甚至理都不理。就算他想出办法的时候,发现父母盯着自己的眼神中,有一股厌恶的神色在里面。

张萧枫感觉自己很委屈,用了几天时间来回想自己所做的事,发现并没有犯了什么错,内心涌过一股酸楚,眼泪一下子浸满了眼眶,在就快要掉落时却硬生生的把眼泪忍了回去。他一直记得,父母对他说过一句话:“遇到什么事,就算再困难,也不能掉眼泪。”张萧枫是孝顺的孩子,自然要遵守父母的教诲。

直到有一天,张萧枫因为念错了一个字遭了父母亲的一顿毒打的时候,就再也忍不住了,夜深时,趁父母熟睡,悄悄打开了门,溜了出去。

张萧枫一连跑出去很远,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想起这几天的种种委屈,眼泪再也回不去,大滴大滴的落在面前的土地上,很快就有了一个小水坑。他从黑夜一直坐到天亮,眼睛一直盯着45度角的天空发空,他发现这真是个好办法,可以不让眼泪落下。

不久,张世贤找来了。其实在夜深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张萧枫出门了,他多次想去找,却一直拿“灵童”的理由来说服自己不去找他。可等到天亮张萧枫还是没有回来,这回张世贤可真急了,忙起身出去找,担心他会不会受的委屈太大而选择自尽,对于一个还不懂什么是家族使命的孩子来说,他所担心的事最有可能发生的。

当看到张萧枫坐在拐角处,正在流泪的时候,张世贤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大怒,抬手就给了张萧枫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张萧枫被打倒在地。这时候,张潇婷也来了,见此情景,她先是拦住了张世贤,不过在张世贤冰冷的目光中,她好似明白了些什么,转身踹了张萧枫一脚,锋利的如刀子一样的鞋底,本是张家人的逃生工具,可现在明明是伤人武器。只见张萧枫的膝盖上,连皮带肉撕下了一大块,甚至露出了里面白森森的骨头。

张潇婷见张萧枫捂着膝盖倒在地上大口倒吸着凉气,脸色发白直冒冷汗,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她本来只想惩罚张萧枫的,可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下手竟然那么狠。

左邻右舍听到动静急忙出来查看情况,见此,与张世贤夫妇交换了一个眼色之后,开始打张萧枫。平时张萧枫很是乖巧,做事无懈可击,好不容易抓到他的错误,岂能轻易放过?

待热闹散尽,人们都回去之后,张萧枫已多处负伤,身上血迹斑斑,不过最严重的还是在膝盖上,他的亲生母亲给她的那一击。

张世贤一把把他拎起来,踢了他膝盖一脚,伤上加伤,疼得他差点昏厥过去。张世贤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硬是把他拖回了家。

回到家中,张世贤吧张萧枫摁倒在地,罚他在家门口跪着,没有他的允许不准起来。

张萧枫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其实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但他出于孝心,还是乖乖照做。

那一天晚上,下起了大雨。

张萧枫跪在那,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伤口已经结痂,但被雨水一冲,又开始流血,血染红了一大片的土地。

他的父母见此情景,心如刀割。他们多想把外面跪着的人抱入怀中,但他们不能。

这暴雨下了三天三夜。

雨中的张萧枫脸色依旧苍白,身上发着烧,伤口没有及时的经过处理一直在流血。他的意识越来越薄弱,却能明显地感到自己的能量正在一分一分的流失。第二天上午,他再也坚持不住,晕倒在了地上。

窗内的张世贤夫妇看到这一幕心痛不已,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一边是自己的儿子,一边是自己的使命,他们进退两难,内心十分矛盾。

当天晚上,从日本留学归来的舅舅张嘉麟前来探望张世贤夫妇,不过最大的来意是看看张萧枫,毕竟是自己最喜欢的一个孩子。

张嘉麟一进门就踢到了什么东西,当时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这东西十分冰冷,也没太在意,觉得一定不是生物。

他与张世贤夫妇叙了叙,便问道:“小枫呢?怎么一进来就没看到他人?”

张世贤心中一颤,但还是装作没所谓的样子,往窗外努了努嘴:“在哪儿晕倒着呢吧。”

张嘉麟这时才想起进门时好像是踢到了什么东西,忙冒着雨跑出房门。张世贤张潇婷紧跟其后。

张嘉麟把张萧枫搂进怀里,怀中人已经失去了意识,呼吸和心跳都十分微弱,唯一能证明他还活着的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微微颤抖的身体。身上的伤口没有及时经过处理又长期在雨中淋着,已经开始发炎溃烂,发着高烧,一阵接一阵的咳嗽。

张嘉麟回头瞪了眼张世贤,怒声道:“你们简直不可理喻!”

张萧枫被送入房屋中救治,昏迷了十天十夜,才脱离了生命危险。幸亏抢救及时,不然就差点归天。

张萧枫醒来的那天,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自己的舅舅在身旁趴着睡觉,有一些诧异。突然想起自己的父亲还没有允许自己起来,急忙爬起来到门口继续跪着。

张嘉麟醒来,发现自己身旁的孩子不见了,有些心急,忙起身出去找。发现张萧枫正跪在家门口,轻轻的松了一口气,过去拉他起来,却遭到了张萧枫的拒绝。

“舅舅,父亲还没有允许我起来,我不能起来。”

张嘉麟见到这样的孩子很是心疼,忙说道:“你父亲同意了。”

“真的?那他是原谅我了?”张萧枫有些欣喜。

张嘉麟的心疼又多了一份,这孩子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却想要得到他父亲的原谅。他点点头,道:“真的。”

这时张世贤赶到,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张萧枫脸上火辣辣的疼。来不及给张萧枫反应,就怒声骂道:“平时我怎么教育你的?你做为灵童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落泪,还是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掉眼泪,是懦弱的表现!这不是一个张家人应有的动作,更不是你这个灵童,未来的张家族长应有的动作!”

“我......”张萧枫欲言又止。

又是一巴掌,张世贤更加生气,“长大了,翅膀硬了,敢顶嘴了是不!小兔崽子,我是你老子,长辈说话的时候小辈应该乖乖听训,哪有你说话的份!”

眼见这个巴掌就要落在张萧枫脸上,却猛地刹住。张萧枫惊异地睁开眼,看见张嘉麟正紧紧的抓着张世贤的手,不让巴掌落下。他也发怒了:“住手!他有没有做错什么!你有什么理由打他!虽然他是灵童,但也不能这么对待,他刚重伤不久,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奈何张世贤根本不听劝告,扬起手又要打张萧枫。张嘉麟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了。”便趁张世贤不备,出手把他打晕。

伸手把张萧枫拉过来,下定了决心,对他说:“来,和我回家,从此以后,你和张世贤张潇婷没有任何关系,由我抚养你,我现在才是你唯一的亲人。”

见张萧枫欲言又止的样子,张嘉麟自然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没事,我去和张潇婷说。”

张萧枫本以为自己的母亲还会拒绝一下张家林的要求,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母亲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声知道了就赶他们走。

天知道张萧枫当时有多难受,看到自己的母亲对自己如此冷淡,有些愤怒也有些悲伤,极力压制内心的酸楚,转身冲出门去,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张嘉麟见此,瞥了一眼强作欢笑的张潇婷,摇头叹息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张潇婷道:“你不懂,那看着自己亲生骨肉受苦自己却无能为力甚至还要变本加厉的惩罚他的那种痛苦。明明是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却这么早就承担着张家的使命,还有张家的全部希望。”说着,她拿出了一个包裹,继续道:“这里是我留给张萧枫的一些东西和一封信,希望等他长大了,成为了张家族长记恨我的时候,拿给他看。之前千万不能给他,做为人母,我却不能保护我的孩子,我也不想他记恨我,希望长大后的他,能理解我和她父亲的良苦用心。”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苦笑了一声,道:“我还有什么资格求他理解我?我那么对待他,他不找我麻烦已经是万事大吉。那包裹不给他也罢。”

“他会理解你们的。”张嘉麟这么安慰她。

张嘉麟一连跑出去很远,也找了很久,才找到了躲在角落里暗自神伤的张萧枫。他一边安慰着张萧枫,一边把他往自己家中带。

一连两个月,张萧枫的日子都过得很平静。舅舅和舅妈都对自己很好,丝毫没有因为他是灵童而故意刁难他,这样的温柔,让从没有体会过爱是何物的张晓风有些小小的不适应。

舅舅把他送到学堂去念书,教他练习武功。他真的很有天赋,学习练功两不耽误,不仅在身手上用了两个月就超过了武功并不差的舅舅,而且在学堂中的学习成绩每次都是第一。舅舅舅妈对他都很是满意。

可这种平静的生活并没有过多久,有一天,张家组织了一次倒斗活动,张家族长想让张萧枫一起去,看看自己选的灵童究竟有没有这本事继承自己当上张家族长,并让一些人无论如何都要保证张萧枫的安全,即使张萧枫武功再高强,但他毕竟是个孩子,又是第一次下斗,难免会有些危险。族长不允许把张萧枫当做放血的工具,即使张萧枫的麒麟血最纯正。

可张嘉麟并不放心,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孩子,这么小就要被拖去下斗。虽然族长派了一些人保护张萧枫的安全,但在危急时刻,谁会顾及族长的命令?最后,张嘉麟主动请缨,去和张萧枫一同下斗。张起灵也没有说什么,就准了。

两人在家中准备着下斗工具,谁也没有说话,两人都知道这次下斗的危险性。张嘉麟一言不发,紧紧的盯着正在整理东西的张萧枫。

当天晚上,张嘉麟把张潇婷给他的一个包裹托付给了自己的妻子张晓曦,并把张潇婷嘱咐他的话告诉了自己的妻子,张晓曦没说什么,默默地记下了。

次日清晨,张嘉麟带着张萧枫来到了族长要求的汇合点,准备晚上去下斗。

闲来无事的张家人都想从张萧枫身上找乐子,道:“这就是咱们张家的小灵童啊,长得真俊俏,来,告诉爷你叫什么名字,父母是哪位啊?”张萧枫童言无忌般的刚要答,却被张嘉麟一把拽了去,道:“别理他们,他们可没安什么好心。记住,在这里,你不能相信任何一个张家人,并不是所有的张家人都是服从张起灵的命令的。在这里,你只能相信你自己,相信你所知道的知识储备。”张晓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这是一座帝王墓,墓下的宝贝很多,张家人真不愧是训练过的,进展的十分顺利。他们也并不贪心,族长要求的东西到手了以后,再顺走几样宝贝,就准备离开。

进来的顺利,并不代表也能顺利的出去。

万万没有想到,这族长要求的东西是整个尸蹩阵的开关,东西一拿走,就引来了成千上万只尸蹩王。

一瞬间张家人全部乱了套,他们都知道这千年难得一遇的尸蹩王有多厉害。面对这种东西,唯一的办法就是——放血。

可是,谁愿意来当这么倒霉的这个人,在这里放血,可以说是死路一条,对于别人是百利而无一害,而对于自己就是百害而无一利。这时,便有人盯向了张家麟身旁的张萧枫。趁张嘉麟不备,一把抢过了张萧枫。

张嘉麟也不是吃素的,当张萧枫被抢走时他便已经察觉到了,奈何自己分不开身,又有其他张家人阻挡自己靠近张萧枫,只能急得团团转,一边对抗着尸蹩王,一边想如何救出张萧枫。

只听见一声轻微的惨叫,匕首狠狠的划过张萧枫的手臂,流下一大片的血,顷刻间,尸蹩王像是遇到了天敌一样仓皇而逃。张嘉麟对那个伤张萧枫的张家人喊道:“族长不是跟你们说要好好保护他,不能把他当做放血的工具吗?你们都不听族长的话了?敢违背族长的命令?”

那个张家人冷笑一声,道:“都快死了,谁还会听族长的命令啊?实在不好交差就汇报说这小子自己不听我们的话,好奇心太重,被好奇心害死了呗。人都死了,族长最多重新再选一个灵童,又不能拿我们怎么样。”张萧枫被他拎在手中,像一个受伤的小鸡一般,他的左手已经痛到无法动弹。

这时,那个张家人拿出了一个装水的容器,张嘉麟一下就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急忙上去抢张萧枫,却奈何还是慢了一步,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叫唤,张家人的匕首又狠狠划向了张晓风的右臂,顿时,血流不止。

他一直放血,直到这个水壶被装满为止。这时,张萧枫的身上已经刀痕累累,嘴唇发白,已经失血过多人休克了。张家人随手把他扔到一边,便招呼别人继续走。张嘉麟抱着张萧枫,问:“那他怎么办?”那个张家人听着好笑,道:“能怎么办,扔了呗。”“不行!他是人,又不是工具,岂能随随便便扔掉?”张嘉麟有些愤怒。“对于我来说,这个孩子和工具没有什么区别。自然可以想扔就扔。”

“张嘉麟,你走不走,走就把这孩子放下和我们走,不走就在这里陪着他。快点做决定,不然一会尸蹩王又要回来了。”有人催促道。

张嘉麟苦笑,道:“看来你们是不打算把他带走了。那好,你们先走吧,我等他醒来再走。没有你们我们一样能前进。”

“也好,省着你也拖我们后腿。”张家人们丢下张嘉麟与张萧枫,扬长而去。

张嘉麟抱紧怀中的孩子,轻轻抚摸着他苍白的脸颊,微笑道:“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四周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张嘉麟心知尸蹩王再一次返回了,当即没有犹豫,抱起张萧枫就跑。

这时张萧枫也从昏厥中醒来,发现自己被张嘉麟抱在怀里跑,挣扎着要下来自己跑。这是个十分错误的决定,张嘉麟原本跑了一路,体力已经有些不支。被张萧枫一挣扎,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栽倒在地。即使张嘉麟很快的爬起来,可这几秒钟的耽搁,尸蹩已经爬到了他的身上。

张嘉麟露出痛苦的表情,可把张萧枫吓了一跳,他急忙用手去探张嘉麟的身体,张嘉麟大喊:“别过来!这尸蹩有毒,现在你不能碰我!”

张萧枫一下不知道干怎么办才好,冷汗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待张嘉麟闷哼了几声过后,对他气喘吁吁的道:“快跑,它们马上就来了。一直跑,不要回头,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要停下,快!”“那……那你怎么办?”张萧枫已经有点蒙了,他看着面前因痛苦而扭曲的人,急得眼泪都差点涌出来,但他仍记得父亲的教导,不能掉泪。

张嘉麟看着面前强忍着眼泪的又十分着急的人,不忍心告诉他真相,只好道:“我没事,等毒过去了一点后,我就来找你。现在你快走!”

“不要,你需要多久,我就在旁边等你。”张萧枫摇摇头,坚决道。“听话!”张嘉麟的眼神冷了几分。“那你一定要记得来找我啊!”“嗯,去吧!”张萧枫转身跑了出去。

“对不起。”张嘉麟喃喃道,“我骗了你。我也不能实现对你的承诺了,你一定好好的活下去。”突然一下子的疼痛,使张嘉麟吐出一口黑血,倒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张萧枫一口气跑回了舅舅家中,正在做饭的张晓曦见他满身是伤的回来很是心疼,忙帮助张萧枫处理伤口,待伤口处理的差不多了,她便问张萧枫:“你舅舅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张萧枫沉默了一会,决定如实禀告,把在墓下的所见所闻全部告诉了舅妈。张晓曦听完,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只是为阻挡马上就要流下来的眼泪。她何尝不知道张嘉麟的心思,也知道张嘉麟永远也不可能回来了。

“舅妈,你说,舅舅他会回来吗?”张萧枫的问句犹如雪上加霜。张晓曦叹了口气,装作什么都没听懂的样子,说:“先吃饭吧。”

张萧枫在疑惑和期待中过完了十天,可张嘉麟依旧没有回来。

有一天,张晓曦喝醉了酒,张萧枫把她扶回去休息的时候,听见了张晓曦的喃喃自语:“嘉麟,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孩子去放弃生命?你知道吗?我这几天活的好累,我还不能告诉张萧枫你的事情,还要装作没事人一样。但是我是在演不下去了,要不是为了你的愿望,我想我早就赶张萧枫走了。是他害死了你啊!为什么你还要帮助他?”张晓曦一边说着一边掉下了眼泪。

把张晓曦扶回床上之后,张萧枫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张晓曦的呓语。“是我害死了舅舅?!”张萧枫一直这样问自己。

第二天清早,张晓曦还是没有醒,张萧枫把手中的这封信放到张晓曦的床头,背上自己收拾的小小的行李,离开了张家。

张晓曦醒来已是中午,看见床头的信笺,拆开读了之后,才发现自己昨天喝醉酒是一个多么大的罪过。她把张家上上下下的地方全都找过了,可都没有张萧枫的影子。

多年以后……

正在外出流浪的张萧枫刚从一个斗里出来,就看见了张家人。

为首的那个张家人就是在他第一次下斗时把他抛弃的那个张家人,这时他带着他的一些手下,一看到张萧枫就单膝下跪,双手抱拳,道了声:“族长。”张萧枫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又听那个张家人道:“张家前段日子遭到汪家的袭击,前任族长及一些张家人牺牲,在下奉前任族长之命,前来找寻您。还请族长回去主持大局。”

张萧枫仍旧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只知道张家遭到了袭击,群龙无首,但是,自己行不行连自己都不知道。张家人道:“族长,请吧。”张萧枫只好硬着头皮和他们走。

一到门口,就看到以前一直刁难他的张家人统统跪在了门口,看到他,一起喊道:“恭迎张家族长!”张萧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拥上了张家族长之位。和他们客套了几句之后,急忙往家里赶,在外面流浪的这几年自己也想自己的父母,即使他们曾经百般刁难自己,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打开门,就看见屋内一片狼藉,血染红了房屋。张萧枫觉得自己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愤怒,誓为父母报仇。

他又来到了舅妈家里,见同样空无一人,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悲哀。

他向其他人探听了一下情况,那阶段发生的事,被复述了出来。

原来,在张萧枫走了两年之后,一向和张家世代交好的汪家突然来袭,原因是发现了张家人长生不老,他们以为张家去倒斗时发现了让人长生不老的秘法而没有和他们分享,怒从中来,用战争的方式来夺取秘方。可是他们不知道张家人生来都是长生不老的,并没有什么秘方。张家人也不是吃素的,见汪家不讲道理的袭击,也随即攻打汪家。所以就成了这副这样子,留下了一个烂摊子给张萧枫收拾。之所以能想到张萧枫,还是因为张家前任族长提到了还有这么个灵童。

张萧枫……阿不!是张起灵,他听了这些话之后,十分愤怒,誓死要为自己的家族报仇。

张起灵真的是一个难得一遇的好族长,他一边指挥别人下斗,一边冷静地与汪家人斗智斗勇,还在空余的时候练习功夫与墓下的知识,很快,他就成了道上的知名人物。只是,原本那个阳光的少年变得沉默寡言。

可是,好景不长,在一次倒斗活动中,张起灵他们的队伍无意中触发了一个机关,导致张起灵的间接性失忆。

张家人因为这次的族长的失踪再一次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

张起灵失忆之后,遇到了陈皮阿四,便在他手下做事,并改了名,所以导致张家人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张起灵。哎,堂堂一张家族长就成了别人的手下,想想就感到憋屈……

张起灵找了个机会摆脱了陈皮阿四,开始了寻找记忆之路。

在一天,他见到了一个人,他说可以帮助张起灵寻找记忆,张起灵自然半信半疑。可那人说以他的生命担保一定能帮助他,张起灵才勉强相信他,于是,他就见到了吴三省。

吴三省那边有一把黑金古刀,张起灵用他奇长的手指划过黑金古刀,感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这把黑金古刀,是每代张起灵用的武器,象征着张家的地位。

“这刀……”张起灵皱了皱眉,道:“我很熟悉。”突然脑中一阵剧痛,想起来了一些零星的片段。吴三省好像很满意他的反应,问道:“小哥,你愿不愿意与我们同路去趟七星鲁王宫?”张起灵想了想,这地方在他失忆之后去过,不算太危险,就答应了。

他正和吴三省商量着何时下斗,说是商量,就是吴三省自己在说,张起灵在旁边一直点头罢了,他也不需要商量,如果现在下斗对于他来说也没有什么问题。

半个小时后,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孩闯了进来,他就是吴邪。

张起灵沉思了一下:吴邪,这个名字不错。连忙又甩甩头,不对,自己在想什么,自己什么时候对别人的名字那么上心了?

张起灵万万没有想到,这次去七星鲁王宫遇到的危险远远比他自己一个人过去遇到的危险要大得多,全部都归功于吴邪那招邪的体质。

张起灵也万万没有想到,面前这个人,会改变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