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赵子非从阮诗宁身上瘫软着翻下来。和夏虹这么久,赵子非从来不知道她的**是什么时侯来的,和阮诗宁短短的几次交战,他很轻易从阮诗宁突然高亢的叫声中识别,和她同时到达颠峰,完美的**过后,是无尽的内疚和迷茫。
阮诗宁说:“我可以给你时间去选择,是要我,还是要她?我不会逼你的,如果半年后,你还是要她,我们从此就一刀二断。”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了,她不是随便就和人上床的女人。和赵子非想的不一样,这段感情已经是道必选题,事情发展速度令他始料未及。夏虹在电话里面愤怒的叫声,阮诗宁站在赵子非身边听得清清楚楚。她的心里腾升起莫名的快感,自己当初的感受,有一个女人现在感同身受。上一次失败的恋爱,医院里的口水差点把她淹没,她从小是在无数人仰慕的目光中长大,而现在走到哪里,背后都落满了同情的眼光,那个绝情的男人,背负着众叛亲离的后果,也要选择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他几乎夺去了她所有光彩和骄傲,她不能忍受二十八岁的优秀女博士从此沦落到相亲的地步,再过一年,二年,她再没有可以结婚的男人,她在那个城市,就是一个有毛病的女人。现在就有人私下里面说,院长的女儿是因为有问题,才会遭遇抛弃。她必须要为自己筹划,她在赵子非身上,拾起了重受挫伤的自信。对这个比自己小三岁半的男人,她有足够的把握。他身上的优雅而忧郁的气质,比起那些财大气粗的男人要令人神清气爽得多。。况且赵子非身上的潜质,让她相信,假以时日,足够与自己匹配。为了逃离医院里面的口水和调整女儿的心情,阮爸爸将去北京进修的指标又留给了女儿,虽然全院等待进修的医生都对这个名额虎视眈眈,但是爱女受此打击,也就顾不了这些非议了。在二周前,就有阮爸爸的同学给她张罗了这间二室一厅,装修挺豪华。
这套住房一应俱全,可以做饭、洗衣,当赵子非跨进这间屋子时,阮诗宁已经请家政公司将屋子擦拭一新,摆在桌上的花瓶已经插满了百合,发出幽幽的清香。他想起自己那间家徒四壁的出租屋,真是天壤之别。当阮诗宁所有的神秘在他面前一览途遗,成为了他的女人的时侯,他却无法在她面前真正放松下来。他得时刻得维护他在她面前的形象,唯恐让她失望。做完爱,俩人一起去浴室,他体贴的帮阮诗宁搓洗。和夏虹在一起,总是她先去冲洗,然后端过一盘热水,将它细细洗干净,这个时侯,他只需叉着四肢,享受的看着这一切。现在,自己和阮诗宁的半个身体陷在了柔软的床垫,她象一只小猫一样窝在他的怀里。他心中泛过一丝心疼,在自己家硬硬的木板床上,不知道夏虹是否睡着了?没有自己的夜晚,她能习惯吗?
想到这儿,他给夏虹发了一条短信:“虹儿,没有我,你要好好睡。后天,我就回来了。”
怀中的阮诗宁半眯着眼着说:“对她放心不下?要不,你明天就回吧!”
赵子非说:“我跟她说,出差得二天。我后天再回。要不然,她会怀疑的。”
阮诗宁用嘴堵住他的嘴,替他关了机说:“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赵子非的短信到达夏虹手机里的时间,她正和吴墨在电话里聊天。她实在是无法入睡,她怕黑暗和痛苦会把自己淹没,从此再不醒来。碰巧陌上微尘今天也不在,第一次,她主动拔通了吴墨的电话。
吴墨过了很久才接电话,在她就要挂断的时侯,她听到吴墨喘着粗气的声音“喂”,她羞愧无比,马上说:“对不起,打扰了。”
迅速挂了电话,她的泪就象忘记关水龙头的开关,淌在枕头上。正哭得伤心,吴墨的电话回了过来:“妹妹,怎么了?这么晚怎么还没睡呢?”
夏虹泣不成声:“哥哥……”
这是她第一次叫吴墨做哥哥,这一声“哥哥”叫得吴墨心里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他对这个女孩瞬间充满了怜惜,他柔声答应着:“哎!”
夏虹没有告诉吴墨,关于赵子非的事情。她在吴墨心中一直是一个守身如玉的好女孩,不依靠男朋友,独立好强。
夏虹问:“哥哥,这么晚了,你方便吗?”
吴墨坦言道:“为了给你打电话,我把她赶回家了。”
夏虹说:“爱她,为什么不好好对待她?”
吴墨说:“不爱,大家各有所需罢了。”
夏虹问:“不爱,也可以上床吗?”
吴墨说:“傻丫头,对于男人来说,上床不代表爱。你懂什么叫上床啊?”
夏虹沉默不语,吴墨说:“睡不着?”
夏虹说:“唔。唱首歌给我听。”
吴墨从来没有在**时分去做这种事情,初恋女友是个外国女孩,比他还奔放热情。再碰到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成熟有城府,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在这么晚的时侯对自己说,唱首歌给我听吧。只有女人说,来吧,亲爱的,再来吧!
吴墨低沉的男中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在空气里,他的声音清晰而充满感性,夏虹枕着这种声音,合上了眼睛,这样的声音让她想起了夏天的味道,赵子非送给她一支玫瑰花、有风轻轻掠过脸庞……
有没有听到那个声音
就像是我忽远忽近
告诉我
他来自我的心
带来一首苍老的歌
对着你轻轻的说
我不在乎春夏秋冬
花开花落
任凭这夜越来越深
你在我心中越来越沉
压的我不能翻身作自己的主人
任凭这灯越来越昏
你在我眼中越来越真
……
吴墨反反复复唱着这首歌,是老狼的《来自我心》。他没有停,一直唱着,自己的眼睛都有些湿润起来。
夏虹已经睡着了,赵子非的短信被吴墨的歌声掩盖。吴墨唱歌的声音越来越低,慢慢变成了哼哼,逐渐也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