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神棍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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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恶灵冲体

“老头,槐花村有人中邪,让你去看看!”

华云山山顶,一个少年对着一座破落的道观大声叫道。

少年大约十六七岁,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身体颇为壮硕,面容棱角分明,帅气中充满了刚毅之感。

孤零零座落在华云山的“华云观”,虽然无比破落衰败,但它在华云山方圆百里内,却是声名显赫。究其原因,无他,只因为这里有着一位能驱邪捉鬼的大师——“邋遢道人”!

“吱呀”一声,“华云观”那道随时都有散架可能的破烂木门打开了,一位身穿道袍的老头走了出来。

只见这老头挽着发髻,穿着脏兮兮的道袍,背负着双手走出道观,“臭小子,瞎嚷嚷啥子?你吵到我睡瞌睡了晓得不?”

邋遢道人一口川蜀方言,语气中对眼前的少年大为不满。

“死老头,你自己躺在道观里睡大觉,大清早却把我弄起来锻炼,吵到你睡瞌睡!活该!”少年大声抱怨着,毫不理会邋遢道人话语中的不满。

“你个瓜娃子,你是咋个说话呢!老子是你师父晓得不?你这是要欺师灭祖哇!”邋遢道人一边抱怨,一边伸手整理了一下那如同三年没洗一般油亮的头发,“槐花村哪个又中邪了嘛!”

少年是邋遢道人收的徒弟张云浩,是山下陈家沟一户农家的孩子,平时在县城读高中,如今参加完高考,便在道观随着邋遢道人修行学习。

“张大贵,听他家里人说早上还好好地在干农活,回家吃完早饭就不对了。”张云浩简短说道。

“走,去看看,好久没吃肉了,这下顺便开开荤!”邋遢道人抖落抖落道袍,舔了舔嘴巴,便迫不及待地向山下走去。

一步三摇的邋遢道人头也没回,只丢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带些要用的东西,快点跟上。”

邋遢道人带着张云浩,很快就到了槐花村村头,张大贵的父亲老张头正焦急地在村头等着他们的到来。

一见到邋遢道人到了,老张头立马迎了上去,“道长,你们终于来了。小师父,东西交给我,我来拿。”

“前面带路。”邋遢道人微微点头,一副高人作派。

没走多远,老张头就在一座院子前停了下来。此时,院子里站满了村里的人,都围在一间房屋的窗口往里面看。

“道长到了,就是这里。”老张头直接向小院子里走了进去。

“你儿子倒底怎么回事?”邋遢道人端着茶杯,坐在院子里询问道。

“今天早上......”老张头把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在农村,因夏日里天气炎热,只有早晚才能干点农活,早上一般都是干了农活才回家吃饭。为了抢时间,今日一大早,老张头便带着张大贵一起出去干农活。

农活干得快结束的时候,张大贵感到肚子痛想上茅房(上厕所),本打算回家解决,可想到农活就快要干完了,这样一来一回耽误时间,他便到地边的林子里找了个隐蔽的地方随便解决了。

解决好之后,回到地里没多久,张大贵就说他俄得狠,想吃饭了。老张头让他稍微坚持一下,农活马上就干完了,等一下再回家吃饭也不迟。

就这样,一直跟父亲有说有笑的张大贵便一声不吭,只知道埋头干活。老张头当时还以为儿子生气了,并没有太在意。

等干完农活回家吃饭时,老张头才发现儿子不对劲。此时的张大贵傻愣愣地吃着饭,一碗滚烫的稀饭,要不了两三口便喝下肚,貌似喝凉水一般,而且就这样两三口一碗,把一家五口人的饭都给吃完了,还傻愣愣地叫着还要吃。

看着张大贵胀得如同快要临盆的大肚子,老张头一家人哪敢再给他继续吃饭,如果再这样吃下去非得给胀死不可。

遇到这样的怪事,老张头一家人立马想到“华云观”的邋遢道人,正要上山求救的老张头,正好遇到上山下山不停循环往复锻炼的张云浩,所以......

“带我去看看你儿子。”听完老张头的话,邋遢道人淡淡说道。

“大师跟我来。”

老张头带着邋遢道人师徒俩来到一个房间前,“就在里面。”

邋遢道人推开房门,只见一个高瘦的中年男子,挺着一个硕大的肚子坐在饭桌前,两眼直愣愣地盯着饭桌上的空碗,嘴里不停地重复着:“我饿了,我要吃饭!”对走进屋里的邋遢道人师徒俩如同未见。

邋遢道人只看了一眼张大贵,便退出了房间,对老张头说道:“确实是中邪了。”

老张头连忙就要下跪,说道:“求大师救救我儿子。”

“贫道前来,就是为了救你儿子,你不必如此!”邋遢道人抬手阻止了老张头下跪,说话也不再一口川蜀土方言,如同高人作派,道:“准备两只鸡,一公一母。公鸡要鸡冠大而红润,母鸡要两年以上的老母鸡;另外准备一碗米,用清水泡上,备用。”

“好!”

老张头随即对身旁另一个儿子吩咐道:“大富,按大师刚才说的去办,要快!”

“大师,还需要准备其他东西吗?”老张头问道。

“不用,你去看着你的儿子,等一下把鸡送过来就行。”邋遢道人摇头说道。

“知道了。”

打发走老张头,邋遢道人看着张云浩,问道:“小耗子,你说说这张大贵倒底怎么了?该如何处理?”

“张大贵印堂隐有黑气,黑为恶灵,显然是‘恶灵冲体’,但其印堂处黑气并不浓郁明显,大概是因为恶灵冲体的时间不长,或者是冲体的恶灵道行不高。”

张云浩侃侃而谈,“鸡血为阳,公鸡血更甚,以鸡冠血定神,鸡血驱灵。不过这两年以上的母鸡要来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了吧!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学着点,我这一身的本事还够你娃学的呢!”

就在邋遢道人自唱自夸的时候,张大富一只手提着一只鸡走了过来,“道长,这鸡怎么处理?”

“去拿两个碗来,先把公鸡的鸡冠血放在一个碗里,再把公鸡的鸡血放在另一个碗里。”邋遢道人吩咐道。

“那母鸡呢?”张大富提溜着一只手里的母鸡问道。

“直接杀了放在一边,等一下有大用。”邋遢道人高深莫测道。

“哦!知道了!”

一阵公鸡母鸡的哀鸣后,张大富就把邋遢道人要的鸡冠血和公鸡血送了过来。

“去把泡的米拿来。”

邋遢道人把鸡冠血放到一边,拿起公鸡血倒进清水泡着的米中,并用一根筷子把公鸡血和米搅拌均匀,一碗带着血腥味的血米就弄好了。

随后,邋遢道人拿起搅拌血米的筷子,立着往石头砌成的台阶上这么一放,两头都是尖尖的筷子就这样立在了石阶上,邋遢道人看了看太阳下筷子的影子,“找两个强壮的人,等一下让他们帮帮忙。”

这个时段正烈日当空,农家人都在家中休息,因为张大贵中邪了,村里的人基本上都在他家院子里看热闹,所以很快就有两个壮硕的村民被叫了过来。

“你们两个听好了,等一下跟我进屋,当我行动的时候,你们按住张大贵的双手,不要让他乱动就行了。”邋遢道人向两个壮硕的村民交代一番后,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筷子的影子。

当立在石阶上的筷子在太阳照射下的影子,几乎没有的时候,邋遢道人一把抓起地上盛着血米的碗,动作迅疾地向张大贵的房间走去,并向身旁的两个村民说道:“快进来,按我交代的做。”

走进房内的邋遢道人,把碗放到张大贵面前,“你不是饿了吗?快吃吧!”

傻愣愣的张大贵见到面前放着碗,也不管碗里是什么,端起碗便狼吐虎咽地吃了起来。没要到三两下,一碗血米就被他吃得干干净净。

突然“咣当”一声,张大贵手里的碗摔落在地上,一直傻愣愣坐着的他也猛然站了起来,一双眼睛怒目圆睁,死死盯着站在他对面的邋遢道人,一道沙哑的声音从他嘴里传了出来,“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敢坏本座的事。”

“抓住他!”

邋遢道人大吼道,站在张大贵后面的两个村民,立马抓住张大贵的胳膊,丝丝地控制着他。

邋遢道人随即用食指一蘸鸡冠血,伸手点在张大贵的额头之上,冷笑道:“凭你这一点道行,也敢在道爷面前嚣张。”

此时,张大贵激烈地挣扎起来,两个抓着他的村民没想到瘦弱的张大贵居然有如此大的力气,眼看就要控制不住的时候,邋遢道人对张云浩说道:“小耗子,捆阴绳伺候。”

张云浩立即拿出一墨斗,拉出墨线缠绕在张大贵身上,随即猛烈挣扎的张大贵便安静了下来。

“放开吧!没事了!”张云浩向两个村民轻声说道。

两个村民简直有点不敢相信,之前连他们都差点控制不住的张大贵,居然被一根细细的墨线便搞定了。

他们哪里知道墨斗虽为木匠的工具,但在很多地方墨斗还有驱邪镇魔的功效,有的地方在人死入棺后,阴阳先生会用墨斗在棺材底部弹寿墨,死者多少岁就但多少根寿墨。

据说这样做的用意有两个,一是告慰亡灵,使其安息;二是防止诈尸,以作镇棺之用。因此民间也把墨斗里面的墨线称为“捆阴绳”。

虽然此时张大贵安静了下来,但看到他的样子却让人感到无比的恐怖。只见他怒睁的大眼里一片血红,其嘴角流淌出来的口水,也因为之前吃了鸡血泡的血米,而呈现红色,就像嘴里在往外淌血一样,那样子难免让人汗毛倒立,鸡皮横生。

“道长,你看我儿子这是怎么了?你快救救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