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事途:一个优秀公务员的成长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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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保持上进,眼光要看着塔顶(2)

人都有自己的观念,我们属于同龄人,很多观念差不多,只是我们出身环境不同导致了一定的差别。我们有时候在一起争来争去,各说各的理由,最后会谁也说服不了谁,没一个答案。后来我也明白一点,生活中很多事情其实是没有答案的,不像做数学题,老师总会有个标准答案在那里,生活中的问题很多,答案也很多,各不相同。

那天我在去县城的路上,遇到了监狱办公室的小王,其实我不应该叫他小王,他比我工作时间早一年,但年纪却要比我小一岁。我喊他王哥,我知道这样称呼他会容易接受一些。在单位里,称呼绝对要注意,一直以来,中国就是礼仪之邦,在称呼这个事上特别讲究。如同有职务的我会称职务,没职务的我会叫他“老兄”、“哥”,那些年纪大得快退休的我甚至还会喊“叔叔”。

中国人喜欢称大,平时几个人拿出身份证比大小,为了几个月都要争得面红耳赤,为的是要别人称自己一声“哥”,这种虚荣心像中国人总是以老大自居,其他域邦都为附庸。

所以,对于称呼这个问题,你只有“套高”,如对方明明是副职,可你称呼时只得去掉那个“副”字,但在红头文件里你又省不得这个字,这的确是一门学问,我们看见过谁称呼副职还说“某某副主任”吗?我是坚决不犯这个错误。其实,抬高别人也证明自己的涵养。

见我喊王哥,他很高兴,聊着聊着就讲到我们的出生地,其实,我们是一个地区。于是,很快我们便谈到老乡,我说:“你是我在机关里的老乡,你得多关照我。”

毕竟早上了一年班,他又跟我讲了一些监狱的情况,他说:“你刚来吧,我听说你刚来,在监区里表现不错。”

我说:“刚来几个月,什么也不懂,你是机关里的笔杆子,以后更得向你学习。”

不管他是不是笔杆子,我都这样恭维他,当时,在我理解里,在办公室上班的都是能写会道,不然就放到基层一线管理服刑人员去了。见我这样说,他有点不好意思,客气地回答:“哪里哪里。”

不知道他是有意客气还是自谦,反正我以羡慕的眼光看着他,他说:“你们监区要报道什么,我会尽力帮忙。”

后来我才知道他在办公室主要负责编辑简报,算不上是笔杆子,因为他不搞那些领导讲话或理论调研的大文章,但他说可以帮我们监区宣传。

初来乍到,能够在机关里认识小王,我觉得那是很有作用,以后可得多与他交流交流,平时我们监区视野狭窄,监狱机关毕竟是监区的总部,通过小王我可以了解更多信息。

3.回头看,但不走回头路

说实在话,跟钱多多和郑志在一起,我担心自己“离群”。“一个好汉三个帮。”我需要这些朋友一起说说笑笑,驱走农场带给我们的寂寞和无聊。我们在一起谈论女人,可谁也不会去找农场周边的“村姑”,我们淡淡地交谈,像秋天树梢上最后的几枚树叶,独自摇晃着风的气息。

作为新录公务员,我们相当于监狱系统进来的“旁系血统”,按照以前的干部选拔,这个系统都是内部招人,或是军转干部,自从有了公务员公招之后,我们才有机会进入这个系统。

离家远,人地生疏。我不想成为钱多多这样的另类,而是想成为大家的朋友,所以,很多时候我会主动为宿舍做点事也是一样的道理。无疑,大家都能接受我的这种生活习惯,因为钱多多懒得离谱,每天早晨从被子里出来,被褥的那个洞都没变过形状,我们大家都笑他,他的静止状态是睡觉,动态就是翻身。

只要不上班,钱多多坐到电脑面前可以连续酣战好几个小时,我们几个经常给他送方便面,有时候,我真佩服他的这种“坐功”,郑志笑他要坐出痔疮来。

他们每天嚷着要调走,说谁谁是他家的亲戚,那口气比领导还领导。我回望了自己走过的路,明白自己和他们比不得,我是什么家庭情况,这个更不用比较,于是,我会觉得那时候住着“集装箱”式的房间,每月还得为那点房租而殚精竭虑,现在,我可以每天只想着工作上的事,这是何等的幸福。

三、目标就是前进的风向标

目标永远在前方,十米是你的近期目标,二十米是你的下一步目标,人生是一串串目标组成,里面有事业、有爱情、有生活。目标可以燃烧成向心的火炬,让你的世界通体透明;目标可以成为你疲惫的支柱,在你快倒下去的时候支持着你,最终,你就征服了心灵上的每一段征程。

1.开弓引箭要有目标

真不知道钱多多那样玩来玩去有什么意思,他每次跟我们感叹:“人生有什么意义?”

这个深奥的问题,没有人能回答他,哲人也无法给予满意的答案。

我当时想,人去思考那些意义干什么呢?每天所做所思还不都是为了实现自我,你不去思考这些,反而全心投入工作,也就忘记了人生有没有意义这样的问题。

可除了上班,我们闲下来真是无事可做,我写写东西,可不能天天写,所以,这段时间也是我们最压抑的时候,那满溢的时间不知道要去干什么。

每天晚饭后,我照例去散步,有时候大家都不肯出门,有时候郑志和我一起去湖堤上走走,只要不下雨,江天成都会和妻子去湖堤。他的妻子很漂亮,轻盈的身子如同风里的一根芦苇,荡漾在水面上特别迷人。

这样的一种朴实田园之境,偕着娇美之妻,我想江天成是幸福的,可我们的生活却看不见未来。

第二天,江天成跟我说:“你的目标究竟在哪?”

上了几个月班,我真不知道我具体的目标是干什么,好像从考上公务员到现在,只是细心处理日常的事务,可我并没有想到我下一步要走向哪里、走多远。我一时无语。看着我脸色通红,江天成说:“你知道你跟他们几个年轻人不同吗?你的水平和能力都排在前面,要是你没有这个能力,我也不会找你说话。你更要知道自己能干什么,能干好什么,世界上没有天生的强者,也没有天生的成功者,你走入这个队伍,要成为这个队伍的排头兵,要想想如何才能做得更加出色。”

我明白他的意思,可我什么也没说。过了好一会儿,他说:“怕什么,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得有点理想。”我说。

“是这样,但不全是这样,理想是虚幻的,你得有个目标。”停顿了一下,他说,“目标,你懂吗?一个大目标可以使你整个人生要达到的高度,一个小目标就是你一月或者一年要达到的站点。”

以前,我们都有过理想,可理想和现实有着距离,难以融合到一起。目标我们也定过无数次,可很多次都半途而废。江天成说:“我们是一支往前射出的箭,你没目标,那箭又有何用?”

当天,我就将江天成的几句话写进日记里,我要坚持下来。

2.风动、旗动还是心动

过了三个月,我想回一次家。由于我们门卫几个人一直是轮班,如果换个班就休息三四天,我先请示了江天成,他同意我换班回家。

回家那天,我还是跑到他办公室说了一声,我尊重他,这点礼貌我非常注意。

我没什么特别的事,回家就是想看看父母。另外,我们这一批新录公务员是先上班,后进行上岗培训,我赶在上岗培训前想回家一次,让他们放下心来。

想起自己培训完之后就可以穿上警服,我心里高兴极了。这段时间虽然上班,但单位还来不及发警服。那时候我对警服有种莫名敬畏,想到培训后我也能穿上,那该是一件很荣耀的事。

回家后我将情况告诉了父母,他们说:“真想不到,我的儿子是一个警察了。”接着有点遗憾地说,“你怎么不穿身警服回家给我们看看。”

我说下次一定穿回家,我们那个山村的人,很少看见穿警服的人,最多就是去当地派出所办户口时看见有人穿着警服。邻居也带着好奇,问我为什么没穿警服,我不好意思说单位没发警服,只说我不习惯穿着警服回家。然后,他们又问监狱里的犯人是不是很凶,是不是很难管理?审讯犯人警察会不会打人?

诸于此类的问题,我没有发言权,我做门卫,连监区都没有进去过,没有与犯人近距离接触,根本不了解犯人的一些具体情况。因为我的职责就是在那里“守门”,他们肯定理解不了。如果解释,我更会解释不清,所以,我说,如果监狱都管理不了这些人,那社会不是会更乱?

山里人很好奇,如同我去看马路上那个扫雪的警察,当时那种羡慕的眼光可以点亮一片夜空。如今,他们看我也是一样,毕竟我是走出了山村,用他们的话说我是“吃上了皇粮”。

3.谁都想做人上人

返回单位的第二天,江天成就通知我们几个新录公务员去警校培训,培训的内容很多,有警体训练,有时政研究和理论学习。那段时间,我们必须在教官的带领下,每天早晨七点起床跑步。

江南的四五月份,七点不算早,太阳也升到了半空中。

钱多多是起得最晚的一个,每天早操要我们给他请假,后来教官对我说:“你不要来请假了,肯定是钱多多没来。”

给人很深的印象,要么你很特别,不是特别坏,就是特别好,总之,你混在队伍里只是普通的一个人,那么就无法让人认识你。

郑志每天喝酒回来很晚,早上就迷迷糊糊出操,我说:“你怎么不学学钱多多?”他说:“我还是要保证认真学习的态度,让教官和老师在评语里不写坏话。”

我偷偷地笑,知道他又在玩虚伪。

培训最后要进行闭卷考试,听到这个消息,钱多多不以为然说:“公务员考试都过了,还怕上岗培训考试,纯属做做样子,摆摆形式。”

他根本就没将这件事放在眼里,每天通宵去上网,回来倒头就睡,有时候上了大半天课后站在门口打“报告”,上课的老师看了一眼,讲完拖着的那一句,头一点,示意他进来。

大家都不相信考试会很严格,我当时也怀疑,只是我早作了准备,我有听课做笔记的习惯,包括开会我也喜欢记录,我总觉得“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当时的听课记录我做得整整齐齐,很多人临近考试来借着看。有了这种学习态度,对于考试,无论闭卷或开卷我都不紧张。

等到考试那一天,钱多多傻了眼,我们相隔坐得很远,他压在手底的舞弊资料全部被收走,钱多多只能四顾张望着。

我将答案写在一张纸条上,一直想给钱多多丢过去,可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考试就结束了。钱多多沮丧地从考场出来,直翻白眼,还不停地骂娘。我们也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他,劝他别多想。后来的结果是他果真没及格,等一个月后接受再一次考试。

那一次,钱多多跑去培训机构再次接受考试,回来之后,他气急败坏地骂:“这些家伙,我一定要当个领导,下次我当了领导也要考考他们。”

郑志说:“你当了领导可不能这样对我们。”

看来,钱多多也是想往上走,其实,说到底谁不想往上走?“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大家都在望着那个金字塔尖,很多人站在下面仰望,很多人走到中途退却,真正能站在顶端的又有几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