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长老的面庞涨的通红,一个个气的直发抖指着我,却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了。
我愈发来劲,“你们不敢说?好啊,那我替你们说。凌澈是二皇子殿下,按照你们的规矩,以下犯上该当何罪?更不要提千陌当时可是想要提剑杀了凌澈的。难道几位长老你们计划的就是让千陌除去凌澈,然后凭借着千陌的天分让他坐上神域界的第二把交椅吗?!”
“荒谬!你……你简直是丧心病狂!你知道诬蔑神域界的长老,该问何罪吗?!”有长老已经暴跳如雷,面部表情已经扭曲到了极致。
“我丧心病狂?还是你们丧心病狂?瑶则刚死,你们就再她的背后诋毁她……你们……你们不过就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小人而已!知道小人是什么意思么?说得难听点儿,就是连狗都……”
“够了!”
我心口一颤,下意识的闭上了嘴,转眸一看,只见凌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冲了过来,伸手死死的拽住了我的手腕。
我一怔,旋即缓和了眼神和口气看他,“凌澈你……”我眼神微黯,“你还好么?”
“别说了,安茗夏……不要再说了!”他咬着唇,死死的盯着我,“不要再说下去了!”
我诧异的望着他,我不是诧异他会上前来阻止我,我只是诧异他此时此刻看我的眼神……
为什么你要这样痛恨的看着我?
你到底在痛恨我什么?
我被他拽在掌心的手腕一分一分的无力下去,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明明都好久不见,为什么一见面就要这样看我?
“你没事了吗?”我怔怔笑开,可是笑意却未漫到眼底里去,我呆呆的看着他,“你没事了,是么?”
他原本有些锋利的目光渐渐的缓和了几分,可是依旧是那么凛冽,像冬日的风雪,我从未见过他这样看我,从来都没有见过。
“安茗夏,”他沉默了片刻,苍白的嘴唇缓缓开启,却又欲言又止,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出声,甚至是那些臭老头,也没有出声打断我跟他的谈话。
“安茗夏……我们……”他松开了我的手,站在我的面前,明明触手可及,却恍若隔着千山万水那样的遥远,我不知道这感觉为什么突如其来的那么快,而且又那么的清楚……
“解除契约吧。”
像是有场极大的风雪掠过我的心口,带来的是片刻的死寂和荒芜,这样的感觉突然就占据了我此时整个胸腔。在那一刻,我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接什么话,或者是该做些什么来表达我此时的震惊和疑惑,还有无尽的怨恨和正在努力被我压制在脑海里,那滚滚而来的凛冽杀意。
“你说什么?”我的眼底瞬间被泪水倾覆,可是我只是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他,“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麻烦您……麻烦您再说一遍好么?”
凌澈有瞬间的迟疑,他握紧身侧的手,死死的捏成拳,直至泛起朱红的颜色也不曾松开,他整理了自己的情绪,最终还是颤颤开口:“我说,我们解除契约。从此以后,你再也不是我的神巫女,我们之间,就可以彻底结束了。”
我唇角一弯,有肆意的笑声缓缓的从齿间溢出,我抱着自己的双肩笑得不可遏制。一旁的连痕扶住我的手臂,却一言不发,我看见他的瞳孔里泛着一丝心疼的色彩,可是我却根本……根本止不住我此时想要发狂的笑声。
“安茗夏,你不要这个样子!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依你现在所做的一切,跟二皇子殿下解除契约才能彻底的解决这件事情,遏制事态不要再恶劣的发展下去!”沉默许久的镜沫离终于爆发了,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冲我皱眉喊道,“你的灵力已经跟神巫女不一样了,你现在就是一个神魄者,你跟羽冥然邪澈他们有什么区别?除了你是一个女生以外,你告诉你到底跟他们有什么区别?既然这样你又怎么能继续再做二皇子殿下的神巫女?而且你杀了两个人,还伤了很多仙岚族的巫女,跟二皇子殿下解除契约,剥夺灵力,是对你最好的结果!”
我看着她,不说话,只是一直在笑,笑的我胃开始疼,头开始疼,全身上下哪里都开始疼。
解除契约?
这简直是我听过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我那么喜欢他,从刚开始的许筱,到现在的我因瑶则受罚……就算时间不长,只有区区半年……但是他……他也不至于要到跟我解除契约的地步……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要再说这种话了!”连痕推开镜沫离,将笑的不可遏制,跟个精神病的我护在身后,冷着脸对镜沫离说,“你们神域界一直都没有人类的感情,不管茗夏怎么样把你们当成朋友,你们都不会将她视为你们朋友的。你们只会按规矩办事,从来都不知道感情两个字怎么写。在我眼里,你们不过就是比那些妖魂要正义一些罢了,除此之外跟那些死去的灵魂又有什么区别?”他说完,冷冷的横了一眼夜凌澈,“夜凌澈,我是魔使的事情想来你已经知道了。我劝你一句,跟茗夏解除契约的事情好好再想一想。剥夺灵力是小事,若是给茗夏造成什么后遗症或者是伤口,那才你该考虑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