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银行的家属院落后，电话响了起来。
“华生，你在哪里？”贵姐在电话里旁问。
“我刚送宁姐回来。”
“宁姐？”贵姐在电话里有些置疑。
华生下意识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急忙说：“宁行长，我送她回来，因为买了许多东西，钱还剩下不多，明天把剩下的钱给您。”
“不用了。你拿着。东西她都拿了吗？”
“都拿了，我帮她送回家的。”
“那成。今天辛苦你了，到时候会给你发奖金。”
“谢谢！”
华生感觉自己非常害怕贵姐。这个女人太厉害了，她连时间都掐得这么准，说不定他的身边还有人在监视着他。想到这里，他的内心毛骨悚然。这个世界究竟是白是黑，还是灰色呢？他发现自己这么多年来都是白活了。
回到家的时候还算早，九点不到。他洗了澡，晾晒了衣服，躺在床上看电视。他的心里没有想着谁？喜林亦或是原子，这些女人与他其实都没有任何的关系，只是命运让他们相遇，所以她们停留的时间有长有短，最后都化作青烟消失不见了。想着，想着，他困意来袭，关了电视，摸着这台最新款的诺基亚手机，陷入了梦乡。
清早的阳光照耀进来，他穿好衣服去上班。他刚走出去，就见到了喜林。她从房东家里提了些什么东西出来，外面停着一台面包车。
“喜林。”华生有些欣喜地叫住她。
“华生，你还没有去上班呀！”她的语气平和，仿佛他就是她的一个老朋友，与她并没有多大的瓜葛。
“你这是？”
“我还有一些东西在房东这里，找到新的住处，所以回来拿。押金我没有退，以后你有钱了再给我。对了，你有电话吗？我们回家的时候，可以一起回。”
华生连忙掏出手机拨打了她的电话，这是他手机里唯一存的电话号码。喜林望了一眼华生手中的手机，露出一个落寞的笑，在华生低头拨键的那一秒。他抬头后，喜林仍然是那样平静地望着他。她皮肤变好了，脸上出现光泽，或许她现在的生活也不错。华生的心里微微好受一些，他对自己说，将来有钱了，他一定会想办法满足喜林的一切要求。
喜林很快就上了那辆面包车，他一直都没有见到面包车上的男人。等他们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华生才慢慢向卖场走去。
大清早他就见到贵姐，多少有些不习惯。她的眼睛有些微肿，肯定是没有睡好。她在办公室里抽烟，最普通的劣质香烟。华生连忙掏出自己口袋里的好烟，递到她的手中。吴忠的给他使一个眼色，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贵姐的脸色果然由多云转向阴，她有些嘲讽地说：“一条烟，就把我的人给收买了。这个宁葶也真狠。”
“贵姐，没有！她要拿，我不拿又怕您不高兴。”华生急忙解释。
“你也别说什么，解释就是掩饰。收买了就收买了，我就不相信，我抓不到你宁葶一点把柄。最气的是，她今天早上居然把钱给我送过来，昨天你花了多少，她送了多少过来，你说气不气人。”
华生再也没有说一个字。他把事情弄砸了。昨天不是好好的吗？
吴忠打起圆场，说：“你知道那个女人，一直以来到她那里我们的资金就要被卡住。真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心是用什么做的，比石头还硬。”
贵姐咬牙切齿地说：“即使是石头我也要敲出一个窟窿。否则我会气不过。”
华生有些忍不住，其实宁葶说得很明白，只要按着程序来，她没有理由不办。只是他们总想走捷径，一下子银行也不可能放那么多的资金，一步一个脚印，对企业来说也是有利的。
当然他什么也不敢说，他怕得罪贵姐，那么他就会失去工作，那么他想为喜林做些什么事情就会落空，他只能压抑着自己的想法，无助地望着大发雷霆的老板。这时的他如覆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