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辛亥风云之新军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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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大战在即局势紧(一)

辛亥革命有点怪,好多人说不理解。一把火,几声枪,竟然从四面八方,几十个单位集来三千余新军战士,视死如归,不到一夜,将清庭的总都府,提督府收拾的干干净净。三千人也不多,当时清军有正规部队一百多万。袁世凯也掌握着全德式火器装备的新军七万多人,湖北省新军也约有1.7万人。最初武汉新军武昌起义者,仅三千起义战士,后达五千多人,仅占武汉新军总数的三分之一。起义新军加上新参加的民众,以及湖南派来的援军,在武汉与清军打了四十一天。弱小的军民开个好头,打个先锋,清朝就寿终正寝了。这只能说明百姓对清政府已产生了极端的仇和恨,另一方面清政府也为自己掘好坟墓,这是主要原因,百姓只是给清廷送了丧。

这从清朝的历史路径和各代人的心理路径分析就可一清二楚了。清初的人看,清是家庭政权,人们的心理想到的是,这是父祖辈们,用血汗多年打下来的江山,死人如麻,挥汗成雨,血流成河。所以后世接班子孙,都会要珍爱这得来不易的江山。因此建国初期,朝庭中不孝子孙少,勤于制国的子孙多。清中期,后世子孙认为,这个家族政权是祖宗留下的江山,对这个政权是如何取得,只会听故事和传说,而无丝毫的体验。他们不知道清朝是费多少劲,才得到的天下。他们心里想到的是,只要把祖传守住就好。他们并没有丝毫的进取之心,逍遥自在,贪图享受的人多起来,对国家也就无所建树了。清末的家族政权,互相争夺的是祖宗留下的额外财产,不是自己劳动换得的财产。自己运气好,出这个名门内,癞子跟着月亮走,沾光。后世子孙已经想不到祖宗的艰难辛苦了,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不享受白不享。

满清是少数民族,他们已忘记了这个国家人口众多,他们是当家作主的人。所以,到了清年末年,清政府无所不达其极。国家衰弱至极。官员贪腐至极。各自专权至极。民生贫困至极。政权混乱至极。一个火星,引起大厦被烧殆尽。

从清朝建国以来的发展,可以看出,封建社会中国几千年家庭政权每个家族的发展,都是经历了与清朝相似的发展进程。每个朝代都经过了早期奋斗建国,中期守成,后期的腐败。所以中国几千年来,遵守了一个改朝换代的循环。这可能与家族发展的各代的心理路径发展有关,这个路径是由于和他们的个人利益和血缘的关系亲疏有关。他们把国家和人民利益放在个人利益之后。

朝代大变。人事大变。人们的博弈大变。

例如经过七天反复协商和争论,黎元洪,只从相当一个旅长的职位,光鲜体面的坐上了湖北督都府的宝座。各色人等心理都起了转变和变化。改朝换代,人们有的喜,有的愁,有的得祸,有的得福,有的得权。各人有着各人的喜怒哀乐。

首先,黎元洪的一股人马是被动的从新军杀出来的革命参加者,现在成了权力中心的掌握者,心情最不一般。

黎元洪的心理路径是最复杂的。在清后期,他也非常反感清政府的腐败无能,对日本步步退让,无论胜败,均与日本签订了许多丧权辱国的條件。因此日本步步紧逼,终于在1895年发生了“甲午战争”,签订了奇辱的“马关條件。”黎元洪是甲午战争过来人。甲午海战中,黎元洪所在军舰,被日击沉。黎元洪落海被救,大乱不死,此后看见满清政府日渐衰败。内政更是乌烟瘴气,官员们腐化墮落,集贪污,吸鸦片,色情与一体。国内经济江河日下,百姓生计日暮途穷。又想到自己在水师学堂读书当兵以来,死里求生十数年,也只在新军中作了一个协统。

孙中山不断领导起义时,黎元洪还有几分幸灾乐祸呢。但当孙中山领导的起义,打倒鞑虏,推翻满清日趋急烈时,黎元洪又想到革命成功后,自己又会有一个怎样结果呢?自己命运如何?黎元洪百思不得其解,经常处在左右为难之中。有时想到,满清倒了,自己和朝中汉人来管国家该是多好呀。谁知,算命先生给黎元洪算命说,长官将来一定有贵人相助。这个贵人是三千人,就是武昌起义的革命者。当时黎元洪算命时,还是一个八品官衔的管带(营长),名不见经传。现在,黎元洪喜从天降,没有参加起义,确得到了开国的湖北军政府都督。哎!真是上天保佑,祖宗有荫德!总之,黎元洪的真实思想是认可满清政府皇权必须结束的,但又不愿意革命损害自己的利益。但当他得到更大利益时,他坚定的要走结束皇权的道路。所以,尽管他后来在北京成了袁世凯的儿女亲家时,袁世凯要作皇帝,封黎元洪为亲王,黎元洪对袁世凯坚决加以拒绝。黎元洪就是这样一个客观的历史人物。

黎元洪的亲信一帮人心理路径,是从不得志和惶恐,转为了幸运。他们都感到自己非常庆幸,竟然军人不打仗保住饭碗,还得到迁升,时来运转。大家都觉得应该要大干一场。

刘参谋家庭富裕,房宽田多,不然怎能在10月10日晚,接黎元洪到家中去避难。所以刘想,现在是自己升官发财的好机会,不要错过好运期。

向大哥豪爽意气,年青到马队养马,哥们众多。所以,他公开的说,这次事变,兄弟们没散伙,跟我窝在一起。今后我和他们要祸福与共,为黎元洪都督效劳,听安澜兄的意见,再所不惜。警卫中的棗阳小伙子,是一个农民的儿子,是王安澜和向大哥的老乡,胆子大不怕死,身背奥地利国生产的联发的“曼利夏”卡宾枪(五子枪),不知如何搞来一支六发左轮手枪插在腰上。他大大列列的说,我爹给我取学名叫向阳花,我不愿意,我说那有取这样名字的,还是叫自己的小名福娃,就可以了。我爹说,胡说,太阳是阳神,你天天向着它,就会开好花结好果。现在我成了革命军,就是上天保佑,时来运转。最后他说,还是我爹给我取的名字向阳花好。

黎元洪的旧部张景良,皮笑肉不笑,原来是吹起牛来口似悬河,现在话语不多。要是别人来猜想,张景良可能有什么不如人意的事。他原来只是一个标统(营长),现在是军政府参谋部的一(正)部长,也还领导着他原先的几百人的步兵,还是黎元洪的嫡系之一。张景良也是个一步登天的人物。但他人到心没到,精神有些恍忽,有时哈哈大笑,有时突然走神,眼珠一动也不动盯着前方。他跟人讲话也是吞吞吐吐,欲言又上,跟黎元洪和王安澜讲话,以改过去的风流倜傥,低着头,瞪着眼。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