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心理A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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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11章】 微电影,三疯人生疯中疯

下午两点半,张医生来了,有几个人马上起哄,叫着“疯子”“疯子”的名字。随后,大家都笑了。这笑声,不是调侃,不是讽刺,而是有点亲切的味道。

张医生也笑了,看来这张疯子一点也不介意。疯子,就是他的名字。他的名字就是疯子。是的,他,就是疯子!这一点,他,是承认的。

他说,今天继续陪大家玩玩。首先,表示感谢,感谢你们记住了我“疯子”的名字,谢谢大家!其次,要表扬大家,很有礼貌,都是绅士和淑女。人与人之间,记住对方的名字,是互相尊重的表现。当然,也是人际交往成功的第一步。

说完,还来了个经典的礼仪,抱了抱拳,点了点头。最重要的是,他那本来苦瓜脸,竟然也能露出热情的笑意。其实,这张医生的脸,初看实在是不属于可爱的。甚至,还有点让人生厌。看来,脸的模样,是跟遗传有关,是天生造就的。只要你愿意,后天也是能变化的。不是去整容哟!你看,张医生这热情,这亲切,这激情,这知识……还是能改变一个人的脸质。并且,还能散发出独特的气质。

他接着说,大家来了好几天了,你们就记住了我的名字,真是有幸,谢谢!不过,我想说,那你们记住了10位学员的名字了吗?大家互相看了一眼,都低下了头。柳阳也只记得几个人而已。

是课外作业吗?估计没几个人,会真正做吧?

他继续说,这个有点难度,是吧?今天,没做到,是正常的。因为认识一个人,就要去交往,就要去了解,就要去沟通。这样,才能记住一个人。我希望,大家在离开这里的那一天,你们不止记得10个人的名字。你,会做到的!他突然把说话的声音,提高了超好几个倍数的分贝。你,会做到的!每一个字,正像子弹一样,呼啸着,飞向了每一个人。

又是小清来了,还是小清老师在帮忙!辛苦啦!她正调试着电脑,放下投影屏幕,且熟练地打开了投影仪。老师就是老师,这一切工作,做得如行云流水般畅快。准备看电影吗?是的,没错!只见屏幕上出现了几个字:我就是疯子!

“对!今天,我们来看个微电影!电影的题目,我就是疯子!”张医生肯定了大家的猜测,“对,看电影。今天,我们就来认识一个疯子,一个真正的疯子!一个疯子的真实人生!”

太好啦!听说有电影看,不用上课听课,大家都开始欢呼了。

柳阳心想,这疯子真好玩!昨天不上课,今天还是不上课!花样就是多,真好玩!

张医生拍了拍手,大声说:好吧!请大家安静安静!马上开始啦!在看电影之前,我们先来听一首有关疯子的歌曲。

田馥甄(Hebe)-魔鬼中的天使

作词:姚若龙作曲:陈小霞

把太细的神经割掉

会不会比较睡得着

我的心有座灰色的监牢

关着一票黑色念头在吼叫

把太硬的脾气抽掉

会不会比较被明了

你可以重重把我给打倒

但是想都别想我求饶

你是魔鬼中的天使

所以送我心碎的方式

是让我笑到最后一秒为止

才发现自己胸口插了一把刀子

你是魔鬼中的天使

让恨变成太俗气的事

从眼里流下谢谢两个字

尽管叫我疯子不准叫我傻子

把太硬的脾气抽掉

会不会比较被明了

你可以重重把我给打倒

但是想都别想我求饶

你是魔鬼中的天使

所以送我心碎的方式

是让我笑到最后一秒为止

才发现自己胸口插了一把刀子

你是魔鬼中的天使

让恨变成太俗气的事

从眼里流下谢谢两个字

尽管叫我疯子不准叫我傻子

随人去拼凑我们的故事

我懒得解释爱怎么解释

当谁想看我碎裂的样子

我已经又顽强重生一次

你是魔鬼中的天使

所以送我心碎的方式

是让我笑到最后一秒为止

才发现自己胸口插了一把刀子

你是魔鬼中的天使

让恨变成太俗气的事

从眼里流下谢谢两个字

尽管叫我疯子不准叫我傻子

张医生一边看着大家,一边又跟着节奏小声唱了起来,显然他的音乐细胞,也是比较缺乏的。但是,他唱得很投入,唱得很动情。你再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眼角,还有一丝泪花在闪烁。此时,最热烈的掌声,就是对他的肯定。

唱完后,他又高声朗诵了几句:

你是魔鬼中的天使,所以送我心碎的方式。是让我笑到最后一秒为止,才发现自己胸口插了一把刀子。你是魔鬼中的天使,让恨变成太俗气的事。从眼里流下谢谢两个字。尽管叫我疯子,不准叫我傻子。

当读到最后一句时,他的声音突然高昂起来,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仰天喊道:尽管叫我疯子,不准叫我傻子。我就是疯子,我不是傻子!

他这突然疯狂的举动,似乎有点失去了理智,但是,不会有一个人责怪他的,因为,这一切深深地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感染着每一个人的情绪。

此时,小清老师带头喊道:尽管叫我疯子,不准叫我傻子。我就是疯子,我不是傻子!

刚开始,人群里是小声的。当小清老师、张医生两人再次高呼时,终于一个个喊了起来:尽管叫我疯子,不准叫我傻子。我就是疯子,我不是傻子!听,这声音是越来越大,越来越有节奏,越来越有激情。

可是,大多数人是不会唱的,只有部分人在哼着歌词。幸好有歌词在播放,所以大家还是能体会到大意的。一首震撼人心的歌曲之后,电影开始播放了。眼尖的人,一眼认出,那就是张疯子本人,小清也出现在了画面中。

电影里的张疯子,那穿着,那打扮,那一头的乱发,确实有点疯子的味道,但又感觉像一个笑傲江湖的侠客,很有气场。张疯子说,我就是疯子!不准叫我傻子!你是谁?你就是傻子,我不会叫你疯子!

我的真名叫张山风,不是张三疯。我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取这个名字。估计是看多了电视剧吧?那时,正流行太极,正播放着张三丰。一高兴,就把我取名为山风,是山上的一阵风,一阵风吹过,我妈就把我生在了山沟沟!那山就叫枫山,实在有缘分!总不能叫枫山吧,还是叫山风好!

当然有人,还是叫我三疯子!我的家人没有叫我疯子,而是叫风儿!反正也没所谓了,疯子就疯子吧,三疯就三疯吧!反正家里穷得响叮当,跟疯子的生活也差不了多少!

小时候,我是发过羊癫疯的。听说过吧?俗称羊痫风或羊癫风。就是,有时脑部兴奋性过高的神经元突然、过度的重复放电,导致脑功能突发性、暂时性紊乱,临床表现为短暂的感觉障碍,肢体抽搐,意识丧失,行为障碍或植物神经功能异常,称为癫痫发作。可分大发作、小发作、局限性发作和精神运动性发作等,具有间歇性、短时性和刻板性的共同特点。癫痫系多种原因引起脑部神经元群阵发性异常放电所致的发作性运动、感觉、意识、精神、植物神经功能异常的一种疾病。

曾记得,我是发作过好几次的!发作时,特别是痉挛发作期,是很吓人的。有时发出尖锐叫声,后既有意识丧失而跌倒,有全身肌肉僵硬、呼吸停顿,头眼有时可偏向一侧,数秒钟后有阵挛性抽搐,抽搐逐渐加重,历时数几十秒钟,阵挛期呼吸恢复,口吐白沫,如舌被咬破出现血沫。有时还会有更疯狂的表现,甚至在学校上课时,也会突然发作。有时,这突然疯狂的症状,是相当吓人的。

搞不好,会没命的。或许,这宝宝随时就去了,就断子绝孙了。得上了这病,父母是痛苦的,我也是孤独的!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多年。

我上面有大姐,二姐,父亲晚年得子,本应高兴的。可是,面对这传家宝贝,竟然得了怪病的事实,又不得不舍血本了。卖猪,卖柴米,甚至这大姐,二姐,一个接一个不到18岁就嫁出去了。总之,有时为了钱,那是不计后果的。终于凑足凑够了钱,上了省城大医院医治。

村子里的人,只是表示同情,但没人愿意跟这样的家庭多交往。有些家长还特别告诫各自的小孩子:不许,跟那个疯子玩!一不小心,他会打破你的头!于是,我也就几乎没什么朋友了,直到小学毕业,都没有一个朋友。

羊癫疯,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吧,说不上是什么真正的疯子!至少后来,再也没发作过,这算是幸事了。

后来,才是真的疯啦!

或许是从小的孤独,影响了我的习惯养成。不说话,不交际,不沟通!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只是努力读书,发誓要用知识改变自己的命运!

我做到了!考上了重点医科大学!在家乡,也曾轰动一时。有人说:想不到,这个疯子,还真不简单!

读书考试是没问题的!读大学,学专业,也是没问题的!可是,恋爱,找工作,这性格,竟然成了最大的障碍!

快大学毕业的那一年,有一位女同学,来自省城的女孩子,表示了仰慕,也曾主动交往过。可是,最终这城乡的差别,还是止步于交朋友这一步!最后是不了了之,这是一段根本就没开始的恋爱。

这是无所谓的,年轻气盛的我,说实话,那时就根本没有把这所谓的初恋,当成初恋看,也根本没放在眼里。我就不信,找不到更好的,更合适的!

事实上,有一个教授也曾暗示:你的专业素养相当不错!实习时,也得到了实习医院不少医生、病人的肯定。如果愿意,你留校,还是有可能的。你可以多走动一下,比如说……他没有说下去了,已经说得很明白。

张医生解释,最后的结果呢?我不会走动,也不知道如何去走动,还是主动回到了家乡的医院。唉,最终还是麻烦多多啊,不疯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