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陈阿娇之情断未央
31603300000091

第91章 成为汉人女俘

话说返回长安的曲离,为了防止被发现,一直乔庄在长安城穿梭着,他曾夜里潜进堂邑侯府,劫持一个下人,询问得知翁主并未回府,也未回宫,皇上也在派人寻找翁主。得知这个消息,曲离更加恐慌,若翁主被皇上的人掳走,那并无危险,可如果翁主是被其他人掳走,那后果不堪设想。就在刘彻、曲离均不知林欣所踪时,长安城里却谣言四起,说当今的皇后娘娘被匈奴人掳走了,如今身在匈奴。这个谣言自是刘陵放出的。

汉武帝——刘彻听到这个谣言时,半信半疑,毕竟皇后失踪半月,杳无音讯,莫非真是被匈奴人掳走了?若真是这样,想找回皇后,可就难如登天了。不过眼下刘彻还来不及担忧皇后的安危,因为谣言已在长安城内穿得沸沸扬扬,弄得皇家颜面尽失,为了维护皇室尊严,刘彻考虑再三,不得不颁布了一项诏书:皇后失礼,祸于巫祝,不可以承天命。即日起,废皇后位,收回所赐玺绶,退居长门,原有的俸禄和供应不变,钦此!为了使皇后失踪的消息不外露,椒房殿内的所有婢女和侍卫一律刺死,而长门宫外日夜有侍卫守卫,且不许任何人踏入长门宫半步。与此同时,刘彻派人暗中在全国内寻找阿娇,他不相信阿娇真的被匈奴人掳走了。

曲离听到翁主被掳去匈奴的消息,也是半信半疑,但得知皇上下的废后诏书,他知道皇上这是掩人耳目,更加确定翁主不在宫内。那么翁主在哪儿呢?曲离完全一头雾水,还有翁主被掳去匈奴的消息又是谁放出来的?想必不是空穴来风,没准儿翁主真的在匈奴。于是,曲离当即打算去匈奴寻找翁主。但是没有出关的令牌,曲离只好买通了在汉匈之间来往的商贾,让其收留他作为一份子,跟随商贾出关。

话说林欣被刘陵的手下打晕之后,待她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一辆敞篷马车上,马车上除了她,还有十几个和她一样的汉人女子,而马车正行驶在一望无际、广袤的大草原上。赶车的是一支非汉人军队,有一百多人,只见这些非汉人士兵个个身着用动物的皮革、皮毛制成的铠甲、头盔,他们的语言林欣闻所未闻,瞬时一个念头掠过林欣的脑海——这些士兵是匈奴人?这下林欣全明白了,刘陵说要报复她,并非杀人,而是将她送去了匈奴,而她所在的马车上这些汉人女子,说白了就是汉人女俘。天哪,这个刘陵还真狠,居然如此报复她,还不如一刀杀了她,将她送到匈奴这种蛮夷之地,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坐在马车上,望着来时的方向,离大汉越来越远,此时林欣倒有些后悔逃出皇宫,如果不逃出宫,也不会遇到刘陵,更不会被掳来匈奴,不逃出宫,顶多是老死宫中,刘彻起码会善待于她。现在可好,被掳来这野蛮的部族,早就听说匈奴人茹毛饮血,犹如禽兽,对待汉人女俘,一向不会怜惜,汉人俘虏在匈奴人眼里就是猎物,还是最低等的猎物。一想到此,林欣不由地暗暗叹息一声,想她大汉皇后居然落得个如此下场,千万不能让匈奴人知道她的底细,不然要是传回大汉,大汉颜面尽失不说,匈奴人也会更加虐待与她。唉!

马车在大草原上行驶了几日,最后停在了一个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部落内,这应该是匈奴的某个部落,放眼望去,青青的草原上全是白色的毡包,错落有致,只见那些匈奴人个个前额剃秃,编发留在左边,穿着用动物皮革、皮毛制成的袍子,左祍,而这些匈奴人纷纷邪笑着朝她们的马车蜂拥而至。赶车的一个匈奴士兵用匈奴语哇啦哇啦地说了一大堆,围观的匈奴人一阵起哄,纷纷掏出铜钱给那个士兵,给完钱就将车上的汉人女子拉出。

林欣见状,心下了然,她们这些汉人女俘是在被拍卖啊!林欣低头看看自己,见自己白色的曲裾早已变得脏污不堪,小脸也是,污垢面满,头发凌乱,俨然一个彻头彻尾的难民,这倒也好!

那些围观的匈奴男人使劲儿瞄着车上的汉人女俘,但似乎都没看上林欣,因为林欣身材太过娇弱,不像个会干活儿的样子,而和林欣一起的那些汉人女子,个个身材粗壮,被人一抢而光,最后车上只留下林欣一人。林欣心中慌乱万分,浑身不住地战栗,现在该怎么办?逃,那是不可能的,都进了狼窝了,往哪儿逃?

这时,一个身着短衣胡服,手握宝刀,戴着头盔的匈奴男子穿过众人走到马车前,他抬手猛地握住了林欣的下颚,迫使林欣直视着他,虽然林欣小脸脏兮兮地,但依稀看出姣好的容貌,那人眸子一亮,笑了笑,掏出一锭金子扔给了赶车的士兵,然后便一把打横抱起了林欣。

林欣慌了,不用猜也知道自己被这个匈奴人用一锭金子买下了。见那匈奴人抱起了自己,林欣未反抗,因为知道反抗也没用,先离开这个集市,再作打算吧。

那个匈奴人抱着林欣走出集市,进入一个毡包,直接将林欣扔到了铺着动物皮毛的矮床上,不用猜也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林欣一时没了主意,这下可怎么办?怎么说她也是大汉皇后,怎可被一个匈奴士兵羞辱,不可!宁死不从,于是林欣想到了死,若实在不行,也至此一条路了。见那匈奴人睨着她邪笑一声,然后开始宽衣解带,脱去身上的盔甲,林欣不经意间瞥到那匈奴人的左靴子里放着一把匕首,林欣心中一喜,计上心头。

不一会儿,那人便光着上身,邪笑着逼向林欣,林欣虽心中恐慌,倒也没退缩,待那人一把扑倒林欣身上,林欣手疾眼快,右手立即探向那人的左靴,噌地抽出那把银晃晃的匕首,一刀呲地刺在了那人的腰间,那人闷哼一声,眸中寒光乍现,双手倏地恰住了林欣的脖颈,顿时窒息之感笼罩着林欣,林欣皱着小脸,没有试图掰开颈间的大手,而是右手拔出匕首在狠狠地刺了一刀,这一刀刺得比刚才那一刀要深得多,那匈奴人明显疼痛万分,有些支撑不住了,掐着林欣的手松了松,但未挪开,林欣见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拔出匕首又刺了第三刀。这一次,那人完全撑不住了,口中流了几滴血掉在了林欣的身上,然后掐着林欣的手也松开了,身子后仰,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阖上了眸子。

身上没了禁锢,林欣噌地坐起身,略微喘着粗气,盯着地上死去的人儿,暗暗安抚内心的惊慌,过了一会儿,林欣起身,慢慢踱到那人身前,抬脚踹了踹那人的身体,见那人一动不动,林欣又蹲下身伸出右手食指探向那人的鼻下,见完全没了气息,可以断定那人已死。这还是林欣回到古代第一次杀人,有些惊魂未定,但此时此刻,林欣也顾不上慌张,前思后想,然后赶忙脱下身上的女装,麻利地换上那人的胡服骑装,并戴上了头盔。

一切穿戴完毕,林欣又拿起那人的宝刀,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出了毡包,放眼望去,整个匈奴部落,这究竟是哪儿,她也不知,该去哪儿,也不知,当下只能找匹马,一直向南行驶,应该能抵达大汉。打定主意,林欣便在部落内无所适从地走着,这时,看到一个毡包外站着一匹高头大马,马前无人,林欣眸子一亮,四下看看,见无人注意,便立即踱到马前,快速翻身上马,一手抓着马缰绳,两腿一夹马肚,右手握着的宝刀抽打了下马背,身下的马立即飞快地跑起来。因为太过慌张,不辨方向,林欣骑着马在部落内横冲直闯,吓得匈奴人左躲右闪,身后似乎有人对她大喊,林欣匆忙地回头一看,见几个匈奴士兵冲她吼着什么,她也不理会,也听不懂,慌张地又用宝刀狠狠地抽打了一下马背,身下的马又加快了速度。那些匈奴士兵顿感不好,也立即骑马追了出去。

虽然林欣的马术不错,但在与马为伴的匈奴人面前,还是小巫见大巫了,不消一会儿,那些匈奴士兵就已将她团团围住,林欣自知逃不掉了,右手索性噌地抽出宝刀对准了来人,那些士兵见状,也纷纷噌噌噌地抽出宝刀。

反正终究是一死,索性拼了,只见林欣举起宝刀作势就要砍向一人时,还未砍到人,她手中的刀就被一个士兵的刀打飞了,震得林欣手生疼,身体也惯性地掉下了马,瞬时十几把银光闪闪的宝刀搭在了林欣的背上。

那些匈奴士兵一把拽起林欣,见林欣面容清秀,虽小脸脏污,但也可看出是女子,而且是汉人女子,一个汉人女子穿着千夫长的衣服要逃跑,说不定是细作,这些士兵决定将林欣交到左贤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