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陈阿娇之情断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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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马邑之围

林欣抬眸瞥到许久不见的刘彻站在不远处,她缓缓站起身,冲着刘彻施礼问安:“阿娇恭请陛下圣安。”

刘彻面色一僵,心中暗忖:阿娇在向他行礼?阿娇以前只有在外人面前才会向他行礼,可今日,她却如此疏离,莫不是还在生他的气?

刘彻心中的激动之情瞬时消散了,他上前几步,来到桌边,近距离地睨着林欣,双手握着林欣的肩膀,道:“阿娇,朕不是说过了嘛!以后在只有咱们俩人的时候,就不必多礼了。”

林欣面色平静,道:“有道是礼不可废,以前是阿娇不懂事,放纵了,以后阿娇会注意的。”

见林欣一脸疏离,似是要与他划清界限,刘彻心中升起一丝慌乱,又无可奈何,随之松开了林欣,没话找话道:“阿娇,你回家一月,姑妈可安好?”

“回陛下,母亲一切安好。”

听到‘回陛下’三字,刘彻不满地皱了下眉。

“额,对了,陛下,我身边的那个婢女——雪莲,我知道陛下喜欢她,已封她为才人,送到永巷了,陛下可随时招幸。”

提到此事,刘彻就很愧疚,赶忙说道:“阿娇,朕那天,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就、、、、、、”

“陛下什么都不用解释了,雪莲这丫头模样标致,身段也苗条,被陛下看上,是她的福分。”

“阿娇,你很生气,朕知道、、、、、、”

“不,陛下,你误会阿娇了,阿娇乃是一国之母,怎会吃这点闲醋,再说了,这宫里的女子,哪个不是陛下的,陛下想宠幸谁,想要谁,都是理所当然的。”

见阿娇如此宽宏大度,刘彻知道她心里一定恨透了自己,赶忙再次握住阿娇的肩膀,坚定道:“阿娇,不是这样的,朕并不想要那个雪莲。”

不想要?不想要那就是玩弄,更无耻!林欣心中暗忖着,但表面不动声色,平静道:“陛下,就算你不想要雪莲,可她已经受了临幸,就不该再是个宫婢,不过也好,如果她有福气怀上个一儿半女,也是她的造化。”

见林欣执意为雪莲说好话,刘彻也无从辩解,便暗自叹了口气,道:“那一切就听皇后的吧。”

“诺。”

刘彻转身,不经意间瞥到床榻焕然一新,一怔,当下明白:阿娇把床都换了,可想而知她非常介意自己与雪莲的事,她还是不肯原谅自己。

这时,林欣突然开口:“陛下,时候不早了,阿娇该就寝了,陛下请回吧。”

刘彻猛地回身看向林欣,问:“阿娇,你这是赶朕走?”

“陛下误会了,是阿娇今日身体不适,无非侍奉陛下,还请陛下谅解。”

见林欣这副必恭不敬,与其他臣子、妃子无益的举止,刘彻心中烦躁,也不想与林欣发火,便闷声道:“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

“阿娇恭送陛下。”刘彻还未走,林欣便已施礼,见状,刘彻也倍感尴尬,要是再不走,就真的颜面尽失,于是,他抬脚大步离去了。

见刘彻完全消失,林欣才慢慢坐下,无奈又忧伤地叹息一声:“这样活着可真累呀!”

这一晚,林欣彻夜未眠,怀抱着琵琶弹了一夜,曲调悲戚,诉尽了无尽的忧愁感伤,在殿外守卫的曲离隐隐听到琴声,更加心疼翁主,也更坚定了要带翁主离宫的信念。

话说雪莲离开了椒房殿之后,椒房殿又迎来了一个新入宫的宫婢,名叫楚服,十几岁的年纪,长相可爱,人也机灵,林欣倒是很喜欢这个婢女,命她做了自己的贴身婢女。

这一年,匈奴派使者向汉武帝请求和亲,汉武帝命群臣商议对策。官居大行令的王恢建议汉武帝拒绝和亲,他说:“过去朝廷同匈奴和亲,匈奴老是不守盟约,侵犯边界,我们应该发兵打击他们一下才好。”而御史大夫韩安国则以匈奴兵强马壮为由劝汉武帝接受和亲,群臣大多赞同韩安国的观点。汉武帝最终采纳韩安国的建议,与匈奴和亲。

元光二年,马邑地方有个大商人聂壹来找王恢,说:“匈奴在边界经常侵犯,总是一个祸根。现在趁刚跟他们和亲的机会,把匈奴引进来,我们来一个伏击,准能打个大胜仗。”王恢问他:“你有什么办法能把匈奴引进来?” 聂壹说:“我经常在边界上做买卖,匈奴人都认识我。我可以借做买卖的因头,假装把马邑献给单于。单于贪图马邑的货物,一定会来。我们把大军埋伏在附近地方,只要等单于一到马邑,将军就可以截断他们的后路,活捉单于。”

王恢把聂壹的主意奏告给汉武帝,武帝为此诏命群臣商议。御史大夫韩安国反对这个建议,他认为高祖刘邦之英武圣明,尚且被匈奴围于平城达七日之久,何况兵马一动,天下骚动,胜负难料,不可轻率出兵。王恢是燕人,曾长期在边郡为官,熟谙匈奴情况,在商议中他向汉武帝进言:“战国初年,代国虽小,北有强胡的侵扰,南有中原大国的威胁,君臣尚能同仇敌忾,奋勇抗击外侵;匈奴虽强,也不敢轻易侵扰代国。如今大汉强盛,海内一统,陛下威名远扬,然而匈奴却侵扰不止,每次与汉和亲,不过数年即违背约定,正是因为没有坚决抗击的缘故!”双方唇枪舌剑,各不相让。汉武帝最终采纳王恢的建议,准备设计伏击匈奴。

农历六月,汉武帝派遣精兵30万,命护军将军韩安国、骁骑将军李广、轻车将军公孙贺率主力部队埋伏在马邑附近的山谷中。将屯将军王恢与材官将军李息率3万多人出代郡(今河北省蔚县东北),准备从侧翼袭击匈奴的辎重并断其退路,一举全歼匈奴主力。汉武帝同时派遣商人聂壹前往匈奴诱敌。

三十万大军已经出发,刘彻整日心神不安,这毕竟是大汉出击匈奴的第一仗,也不知结果会如何,能否成功?能否一举歼灭匈奴,生擒军臣单于?他心里没有十足的把握,一想到高祖皇帝都败在了匈奴手下,他能比高祖皇帝英明神武?一时间刘彻没了往日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