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陈阿娇之情断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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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隐居乡里(1)

“末将不敢,在末将心中,您永远是皇后。”

“好了,别说这些了,快起来吧。”

“诺。”

卫青、林欣和曲离散热分别坐在位子上,卫青不可置信地打量着林欣,感叹一声:“娘娘,您失踪这些年,皇上一直派人暗中寻你,想不到您果真在匈奴!”

林欣无奈地叹息一声:“当年被掳去了匈奴,这不才逃回来。”

卫青点点头,扭头看向曲离,问:“这位公子是?”

“哦,他叫曲离,是我的贴身侍卫,这些年一直守在我身边,也多亏了他,我们才得以逃出匈奴。”

“娘娘,这几年您在匈奴是怎么过的?”这是卫青最好奇的事,据苏建说林欣来时一副匈奴贵妇装扮,莫非娘娘委身于匈奴哪个王爷了?要是皇上知道,可怎么得了!

要是换了别人,林欣可能据实回答,但面对卫青,林欣只是敷衍一声:“还能怎么过,度日如年呗,不过也没受什么苦!”

见林欣顾左右而言他,卫青知趣地转移话题,问:“娘娘,末将听说因为匈奴人要烧死你祭祀,所以你才逃了出来?”

“是,匈奴的巫师非说我是灾星,就是因为我的出现,这几年汉匈大战,匈奴总是败给大汉,所以大单于就下令要烧死我,我和曲离是连夜逃出来的。”

卫青了然地点点头,道:“原来如此!真是庆幸!要是皇上知道娘娘回来了,一定会万分惊喜!”

提到刘彻,林欣不由自主地皱了下眉,真诚地睨着卫青,道:“卫将军,我正有一事要请你帮忙。”

“娘娘请讲,只要卫青能办到,一定在所不辞。”

林欣顿了顿,道:“劳烦卫将军不要告诉皇上在此见到我的事。”

卫青一怔,略显吃惊,不解道:“娘娘这是为何?难道娘娘不想回宫与皇上重逢?”

林欣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平静道:“卫将军,不瞒你说,第一,我的确不想回宫,我的性子也不适合住在宫中,如今出了宫,我想换种活法。第二,在几年前皇上为了掩人耳目,就已下诏,废黜了我的皇后位,将我贬去长门,我如今若是回去,该怎么收场,宫中已没有我的位置。第三,我与皇上已五年未见,如今也渐渐人老色衰,宫中美人无数,皇上见到我,恐嫌弃,与其如此,还不如不见,留给皇上一个念想。”

见林欣说的在理,卫青也不再劝说,而是问:“娘娘,你不回宫,打算去哪儿?”

林欣淡淡一笑:“天下之大,哪里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但前提是,卫将军要放我离去,并帮我保密,不知将军可否帮我这个忙?”

卫青一怔,见林欣一脸真挚,不忍拒绝,想了想,点头应道:“好,末将愿成人之美。”

早就料到卫青会答应,林欣欣慰地笑了笑,道:“那就谢过将军了。”

“哪里哪里,想当年末将还是个建章宫的侍卫,娘娘一次召见末将,说末将日后定能建功立业,当时末将半信半疑,现今看来真是托了娘娘的福。”

林欣笑了笑,道:“这哪里是托我的福,是你卫将军有大将之才。”

“不管怎样,末将很感激娘娘,娘娘当年的一番话令末将十分感动。”

“呵呵,如今卫将军还只是个车骑将军,过不了多久,将军定能大展宏图,官至封侯。”

卫青对于林欣的话,显然是信了,道:“末将就谢过娘娘的吉言了。”

“我这可不是讨好你,日后打败匈奴,收复失地,还得多多仰仗卫将军呢!”

“这,末将不敢当。”其实林欣的话,卫青不是没想过,但是谨慎持重的他还是谦虚道。

林欣但笑不语。

三日后,林欣和曲离乘坐马车离开,卫青亲自相送,并赠送了一千两黄金,对于将军如此反常的举动,苏建很是不解,几次询问,都被卫青挡了过去,见状,苏建只好作罢。

坐在马车里,林欣掀起帘子看向外面碧蓝如洗的天空,吸着新鲜的空气,笑着感叹一声:“还是回到大汉好。”

赶车的曲离听到林欣的感叹,笑道:“是啊,咱们五年没回来了,对了,夫人,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去哪儿?是啊,大汉之大,该去哪儿呢?一时间林欣倒没了主意。

曲离见林欣未回话,便提议道:“夫人,五年前咱们是打算去会稽的,要不咱们这次还去会稽?”

时隔五年,林欣的心境已有转变,她想了想,答道:“不了,不去会稽了,去长安。”

曲离一惊,不解道:“长安?夫人,这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被发现?”

“咱们小心点,没事儿的,等快到长安时,咱们乔庄进城。”

“诺。”

林欣顿了顿,叹息一声:“曲离,我,想家了,想母亲了,我想回长安看望母亲。”

听到林欣思念的声音,曲离心疼地皱皱眉,未回话。是啊,离家五年,怎会不想念家人!

从朔方到长安,若快马加鞭,永不了多久就会到,可林欣与曲离以游山玩水为主,一路上走走停停,待他们赶到长安时,已是夏季。在进长安前,林欣特意换上了男装,将头发全部挽起,用白色束发带捆住,俨然一个翩翩公子。两人在长安的一间客栈下榻,林欣打算在长安玩几日,看看母亲,她命曲离在长安郊外,背靠甘泉山附近买些田产,打算日后在那儿安度此生。

时隔五年,再次回到长安,人已老去,而长安依旧繁花似锦,物是人非。林欣与曲离并肩走在长安街道上,领略着沿途风采,林欣感叹一声:“长安还是这么热闹!”

“是啊,夫人,你看,前面那个酒肆,你还记得吗?”曲离手指向前方不远处的一家酒肆,问道。

林欣顺着曲离的手指望了过去,随即笑了笑,道:“怎会不记得,这家酒肆咱们一起去过两次,第一次是我成亲前,第二次是成亲后,想不到五年了,这家酒肆还在。”

“是啊,而且看样子生意不错,夫人,我们要不要再去坐坐?”

“好,去看看吧。”

于是,林欣和曲离抬脚朝那家酒肆踱去。

多少年没来了,这酒肆居然一点未变,桌椅还和从前一样,很是古朴,看来酒肆的老板也是简朴之人,林欣和曲离来到角落的桌边落座,要了酒水和小菜。和以前一样,酒肆的前方有女子弹琴为宾客助兴,林欣与曲离一边饮酒,一边欣赏琴曲,但是,听着听着,邻桌就响起一道道不合时宜的谈话声。

“你们听说了吗?窦太主的那个男宠前不久病死了,窦太主伤心地很,一病不起。”

“是嘛!这个我倒没听说,不过这窦太主,岁数一大把了,还养什么男宠,真是有伤风化。”

“可不是嘛!听说那个男宠长得十分英俊潇洒,性情又温和,深得窦太主喜爱。我还听说当今皇上本来也很欣赏这个男宠的,不过后来一个叫东方朔的人大骂了这个男宠,说他私通公主,败坏男女风化,又使君王不务正业。自那以后,陛下就疏远这个男宠了,而窦太主也因此颜面尽失,从此深居简出。”

“这样啊,不过,自打太皇太后去世,前皇后被废,窦太主已经失势了,如果行为再不检点点,惹怒了皇上,唉,真不知会怎样。”

“我看,皇上还是会念及一点往日情份,怎么说窦太主也是皇上曾经的岳母啊!”

“哼,当今皇上的性情,猜不透,说不清明天他会下达什么旨意。听说自打前皇后幽居长门,就不许任何人前去探望,连窦太主都不行,想那窦太主已有几年不见女儿了,肯定想念的紧。听说前些日子,窦太主千金买通了司马相如,邀其特意为前皇后作了首《长门赋》,词曲悲凄动人,惹人垂怜,窦太主本想通过此赋唤起皇上对前皇后的情分,可惜皇上不为所动,不仅如此,还臭骂了司马相如。”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看来皇上对前皇后已是恩断义绝了。”

“是啊,当年的金屋藏娇,现在,呵呵!”

听到隔壁的一番对话,林欣的脸早已变得煞白,原来母亲养了男宠,这事儿以前她当皇后时,也有所耳闻,可以为是谣言,没在意,如今听来,好像煞有介事。还有,司马相如的《长门赋》,她本以为自己根本不在长门宫,那个什么长门赋应该不会出现了,想不到历史终究是历史,什么都逃不过。不过听到母亲一病不起,林欣心中很是担忧,想着找个机会去堂邑侯府看望母亲。

坐在对面的曲离注意到林欣神色有异,担忧地问:“夫人,你没事吧?”

林欣回神,摇摇头,道:“我没事。曲离,我想去看望母亲,可是该怎么进府呢?你可有何良策?”

曲离想了想,道:“夫人,你若想进府,曲离可以飞檐走壁,带你进去。反正对府里的情况曲离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