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潜战关东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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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古天找到“偏口鱼” 邀请“螃蟹”下酒馆

就那么个把小时就绞死9名抗日放火团“首恶分子”,震惊了旅顺监狱在押人员。包玉侠放声痛哭,哭得眼泡红肿,哭得差点背过气去。同室的难友劝说不了,男人被处以极刑,妻子哪受得了啊?她手里捏一张写满字的纸,那不是邹立升写的那张信纸,但是折叠在一块儿由吴福捎给她的,纸的开头是“人之初,性本善”,是默写的“三字经”。那封信纸她看完,刻记在心里,地下工作者的纪律,经验告诉她应该如何处理,撕巴撕巴,嚼了嚼便咽进了肚子里。而后看着“三字经”,那是她丈夫的写的字,眼前便立即浮现信的内容:“我最心爱的妻玉侠:娶了你,我有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读过私塾,当过检票员,当过兵,最后还是干苦力。关东州是日本殖民地,干苦力受尽剥削和压迫。是苏联地工,即地下放火团,让我有了报效国家的机会。火烧日军军需物资,我放了那么多次的火,从事反抗日本法西斯的战斗。我战斗了五年。他们抓住了我,判我死刑,我不后悔,死也值了!‘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你不要怨我把你带上这条路,你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他们判你7年刑,你要好好活下去。你一定会看到胜利的。记住陆游的诗:‘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勿忘告乃翁。’胜利那天,你给我烧不烧纸没关系,我要喝酒,喝酒庆祝!你的夫君邹立升,曾化名孙地法。记住孙地法,这化名有神气。这个名字,让日本帝国主义闻风丧胆!”

她手里紧捏着手写的“三字经”出神,敌人怀疑这是封密信,搜了去,转送警察署高等系特务处进行鉴别,进行化学涂抹试验,都没有破解。包玉侠申述要过多次,也没要回来,否则革命先烈邹立升同志就会多留下一份遗物给后人。

铁总镖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心里牢记邹立升的临终遗言。这天,让他最称心如意的二儿子铁武来探监,他是随母亲和妹妹一块来的。这让铁老英雄欣喜万分,他很想见到二儿子,有些事要问他,还有些事要让他去干。可见了面,他又绷起脸责备地说:“铁武,你这样抛头露面可得多加小心,我可一直都为你担着心呢!”“没事的,父亲,我一直都很小心的。”铁武说。铁老镖头说:“铁武,我有些事想问你。”虽然在接待室,妻侄渡边直夫让步监狱长照顾,把看守也撵走了。剩下就是妻子爱子、女儿木兰和二儿铁武,还有他,是自家人,但他是警觉地扫视了一下周围。这才悄语:“抗日放火团交通员邹立升,他化名孙地法。在这里与我同一牢房。他被处死了。”“我一来这儿就听说了。真是可惜,他都从岭前监狱逃出来了,咋不直接往北逃?跑回城里来干什么?”铁武很遗憾地说。铁老镖头说:“他从声音判断,给他越狱工具的是你。说你还在大街上救过他。”铁武说:“举手之劳的事,何足挂齿。终归没有法救得了他的命。他是一位反法西斯战士,令人敬佩!”铁老镖头看着二儿子铁武,问道:“铁武,花田警司在岭前监狱被杀死,是不是你……”铁武也目视着父亲,他摇了一下头,说:“这事,您还是不知道的好,不会有人怀疑与咱们有关。”“说的对。”铁老镖头同意二儿子铁武的意见,他觉得铁武成熟了。他说:“铁武,有件事我想办。”“啥事?交给我吧。”铁武毫不迟疑地说。铁老镖头便讲出他答应帮助邹立升清除内奸牛司义,叛徒赵国温之事。铁武说:“这也是为民除害,我一定铲除那两个害群之马。”铁老镖头又说:“还有出卖中共地下党组织的叛徒,一个是原工运部长丁文理,是他带领警察特务抓捕姓邓(鹤皋)的市委书记。另一个叫于冀贤,他是去沈阳日本宪兵队告的密,使大连地下党组织遭到严重破坏,有一位被他们党内左倾打击的书记叫王永庆,那次在狱中遇害。”铁武很惊诧地问道:“父亲,你咋知道的这么多?”铁镖头说这纯是靠耳朵听来的。在监狱里待时间长了,大家都是难友,听到的就自然会多。每天放风的时候,被关押的人就相互传信传话,还有故意大骂叛徒汉奸的,听得次数多了,你就会把前因后果联系起来,就知道他们最恨最想铲除的叛徒是谁了。判有期徒刑的人,还要去服劳役,那也是他们相互交流的机会。通过相互考察增进信任,他们会主动告诉你在押犯人之间的事情。这我就不与你细说了。总之,有机会,带你的兄弟们除掉那些叛徒和汉奸。铁武点头领命。铁老镖头强调说:“你听着,把这事当个事去办,但不要当紧急必须去完成的任务。我这样说,是要你们注意安全,找到最好的时机下手。啥是最好的时机?就是铲除叛徒汉奸时,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否则绝不要出手。不要急于一时,明白吗?”铁武点头说:“父亲,孩儿明白。地下抗日放火团是成功的,在日本军警特务的眼皮底下,隐藏活动5年,先后纵火50多次,烧毁关东军大批军需物资。直接打击日本侵略者,间接地支援前线抗战,功不可没。父亲,请您放心,孩儿知道怎么干。”父子两人严格遵守墙外有耳的原则,虽然可以不背着妻子、女儿,但也不希望她们娘俩知道,因此说话的声音一直压得很低。爱子、木兰母女遵从男主外女主内的规则,也不去打听往里掺合。

铁武回到大连,碰到古天,约好在江河家碰面。晚上,人都到齐了,铁武把康泰、冯庆两位镖师也带来了。他告诉几位兄弟,说去旅顺探监,他父亲答应为放火团惩治叛徒汉奸,一个叫牛司义,一个叫赵国温。出卖地下党组织的叛徒,公布出来的名字是丁文理。他说他答应他父亲了,由他来完成锄奸任务。他问,你们什么态度?江河抢答:“你答应了,就等于我们答应了。铁虎大伯是侠义之士,他老人家若不是身陷囹圄,定会带领我们干的。他老人家着急要干的事,我们义不容辞。”“说的对,这种事就应该由我们年青人去干。”古天也这样说。天亮、大宽、大海疾恶如仇,康泰、冯庆两位镖师性急如火,都说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听从铁少镖头安排。

铁武觉得这事不能太毛草,得有组织、有纪律、有计划地进行,而且得秘密行动。铁武抻了抻说:“我父亲派完任务就后悔了,他再三叮嘱不要冒失,不要莽撞。生怕我们干不好闹出事来。”江河说:“搞锄奸行动当然充满了风险,铁大伯为我们担心可以理解,但我们不能怕死,准备牺牲就是了。”古天等也这么说。青年人血气方刚,为祖国和民族事业甘愿抛头颅洒热血。“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皆信誓旦旦铁武虽没有盘算到胸有成竹,但也有了一番考虑。他认为此次锄奸行动,可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一定要有严密组织和纪律性。从深层次上看汉奸走狗在日本统治的关东州,那不只是抗日放火团和地下党出现的那几个叛徒。所以锄奸任务是很艰巨的甚至是长期的,显然是抗日斗争的一项艰巨任务,必须建立一个严密的地下组织,吸收抗日爱国的敢死之士参加。有严密的纪律,有明确的宗旨,前仆后继,把锄奸行动,把抗日斗争进行到底。大家都同意他的看法,佩服铁武看得透,想得深,虑事周全。铁武说:“我们要成立武装组织,不是地下党,也不是放火团,我们成立的是锄奸队,刺杀叛徒、汉奸走狗。我想好了,叫抗日铁血团,是个秘密武装组织。”大海说:“这名字好,铁血团,团哪,一听就吓人。”古天更正说:“铁血团就是敢死队,不一定人多,不是军队营团的团,主要是誓死如归的气势,别看人少,但团长得有,非铁武莫属。”其实也不用古天推荐,方才铁武这一番说词和见地,已让大家信服,古天一说便一致通过。

铁武当仁不让,说:“你们让我当团长我当,但我提名古天大哥和江河兄弟当团副。”古天是柳大侠的高徒,江湖威望高,名副其实。江河打擂打出名了,又当过南满游击队连副,更是名至所归。都是知已兄弟,知根知底,都真心推荐,自不必推辞,大有能者多劳之意。抗日铁血团组织便这样成立了。

铁武、古天、江河这三人领导班子一核计,便由团长铁武宣布宗旨和纪律,都是相互信任的兄弟,自不必强调什么“不抢百姓财物,不**妇女”那样的事,而是强调弘扬忠义爱国思想、勇敢和牺牲精神;宣布一切行动听指挥,不准泄密,惩治叛变等纪律。最后分派任务。

古天、大海被安排专门对日本特务队进行侦察,搞清楚奸细牛司义、赵国温等的行踪,躲藏在哪儿和住处。整个铁血团的人,都把寻找叛徒做为一项任务,但要结合工作一块进行,做到隐蔽,不知不觉。

大海问古天说:“让咱俩去特务队侦察,你说从哪儿下手呀?直接去也进不去呀?”古天笑道:“直接去特务队,那岂不是送羊入虎口,把咱自己送进去了吗?咱得想别的辙?”“有啥辙?”大海一边跟着往外走,一边问。古天拉起人力车说:“跟我走好了。”路上古天告诉大海,得去找两个人,一个是去沙河口大衙门(警所)找“偏口鱼”,他们从小碰海时认识的,那小子姓边名钟,眼睛往一边斜,看人时总是半拧着头。但戴上水镜潜水潜的最深,抓的海参、鲍鱼、干贝、螃蟹比谁都多。眼斜,潜水深,善于水底下活,送给他个外号“偏口鱼”。“偏口鱼”爷爷是厨子,他也学两手,靠厨上手艺混进沙河口大衙门当上伙夫。“偏口鱼”还有一个爱好就是养狗,那时的孩子都养狗,古天、大海、铁武等人都养狗。“偏口鱼”有这个爱好,日本警官便让他兼养狼狗。这样,他在沙河口警所里呆得挺稳。古天、大海拉人力车,常碰到“偏口鱼”出来遛狗,狼狗咬人,日本警察经常放狗咬中国犯人。“偏口鱼”同狼狗一样可恨,渐渐地“偏口鱼”在古天、大海眼里也便行同路人了。他们要找的第二个人叫“螃蟹”,姓向名东洋,家里小平岛渔民,与“偏口鱼”是远房亲戚,善于照螃蟹,半夜提着瓦斯灯去海边,每次抓半麻袋,故此得名向“螃蟹”。他家有条舢舨船。古天等海碰子古捣“偏口鱼”向“向螃蟹”借船,把赶海的一帮哥们们送进大砣子一次、二砣子一次,那两次赶海收获大大的,海虹有鞋那么大,滚蛎子头一颗能破半斤蛎子肉,精品有海参、干贝,赤甲红大蟹子。中午点火吃海炊,没齿难忘。大海去过一次,那次向“螃蟹”没去,海碰子哥们都会摇橹划船。所以大海没见过“向螃蟹”。但“螃蟹”当上了小平岛海上警察,免不了鱼肉乡里,横行霸道,“螃蟹”这个不雅的外号可就多了一层含意。

后来古天遇到过“螃蟹”出入大连警察署,但都穿着便服。古天主动打招呼,问他才说他在警署干勤杂工,冬天烧锅炉。可引起古天注意的是“螃蟹”穿戴很讲究,很时髦,可不像勤杂工。再者说“螃蟹”在小平岛就干水上警察,那多吃香,怎么跑市里来当勤杂工。这小子没说实话。他干啥真与古天没相干,各走各的路。真是两座山到不了一起,两个人总有到一起的时候,这次派古天、大海到特务队侦察,古天第一个就想到“向螃蟹”,不管他在大连警署干啥,特务队就在向东洋大连警署那座大院。可直接去找“向螃蟹”向东洋有些不妥,得间接通过“偏口鱼”,他与“向螃蟹”是亲戚。大海说,咱跟“偏口鱼”也多年没来往了,找啥借口,跟他咋说找“向螃蟹”有事。古天笑道,你真是老实疙瘩,编话编事呗,你家养狗,我们镖局养的狗更多,“偏口鱼”不只是伙房厨子,还是养狼狗的,咱找他去换狗。再让他找“向螃蟹”借个舢舨去大坨子二坨子赶点海货。大海说那行。两辆人力车“唰—”地在沙河口大衙门门前停下,将车停在墙边,到门亭里对站岗的警卫打声招呼,说:“喂!麻烦一下,我们找边钟,他外号叫‘偏口鱼’。”那把岗的警察问:“你们是他什么人?”古天说是他的朋友,还报了姓名,那把岗的才向里传话。过一会儿“偏口鱼”出来,他见是碰海时结交的朋友古天和刘大海(大海),甚是有点惊喜:“唔呀,是你俩呀!啥风把你俩吹到这儿来啦?”古天乐道:“是缘份,叫你边钟,有点别嘴,还是叫你‘偏口鱼’亲切,你还好吧?”边钟说:“说得过去。”大海羡慕地说:“啥还过得去?你在沙河口大衙门里当差,那可是土地佬放屁——神气得很哩!”“偏口鱼”欲言又止,而后对把岗的嘀咕两句,便把古天、大海带进警所后院的拐角偏院里,这里有三间平房和一排狗窝,狗窝拴着几只高大凶恶的狼狗。狼狗见到主人,有的摇头尾巴晃,有的老老实实地爬那儿不动弹,几个狼崽子挤在母狼怀里吃奶。“偏口鱼”说,大衙门后院关押不少中国人,有大半是服劳役的,当时他给那些人做饭。因为他会养狗,日本警官便把他调到小偏院来给他们养狼狗。大海惊讶地发问:“你给日本人训练狼狗?那可是助纣为虐呀。”“偏口鱼”摇头,说:“训练狼狗从不用中国人,我只负责饲养,开始时还让我当狗靶子,就是放狗追的逃犯。那很危险,好在那些狼狗是我饲养的,它们不真咬我。那我也被扑倒爬伤好几次。后来不用我了,换成犯人当狗靶子,咬死、咬伤常有的。我从不去看训狗。”大海疾恶如仇地说:“日本人太凶残了,乱杀无辜,草菅人命,可恶至极,其罪恶罄竹难书。”大海这样抨击日本侵略者的罪恶,让“偏口鱼”边钟听得胆战心惊,忙转换话题说:“你们来有啥事?”古天说:“大海来找你想换两只狼狗崽子,他家有好狗。”“偏口鱼”眼睛瞪得更斜了,很惊诧:“你养狼狗干啥?”大海说:“抓兔子,西大山秋天兔子多,家狗没有狼狗跑的快。怎么样,帮个忙吧!”“偏口鱼”摇头说:“那你可是肚脐眼拔火罐——没病找病。在关东州,养狼狗是日本人的专利,你趁早打消那个念头吧。”大海也不是真心来换狼狗崽子,“偏口鱼”说不行,他只能表示惋惜。古天借机说,他有几个朋友想去大坨子赶海野炊,就是玩玩。得借条舢舨子。他知道向东洋“向螃蟹”家有条舢舨子。他想托“偏口鱼”边钟帮助给借出来。“偏口鱼”眼睛斜吊着,说:“我表哥向东洋如今可是日本特务队的小头子了,警司,手下好几个人呢,怕是没时间应付这种事呀。”“是吗?”

古天、大海很惊讶。古天说:“我碰到过“向螃蟹”一次,他说在大连警署干勤杂,烧锅啥的。可从他穿戴上让人无法相信。现在明白了,他原来是特务队的,穿便装,但考究。这么说是他潜伏到地下放火团当内奸,抓住放团的行动组组长赵国温,才把地下放火团一举粉碎的,这回向东洋该升大官发大财了吧?”古天明知道是牛伺义潜入放火团当内奸,他故意说是向东洋,大海明白古天用意,他添油加醋地说:“向东洋这是踏着放火团的尸体发横财呀!”偏口鱼为人胆小也比较厚道,他解释说:“你们说的不对,前几天我见到向东洋了,他说潜入地下放火团卧底的叫牛伺义,为这事向东洋很不满意他们高等系主任。牛伺义要晋升,没他的事。”大海总是东一耙子西一扫帚,他铛啷又来一句:“那个牛伺义是奸细,是特务队的,可那个放火团叛徒赵国温呢,是不是被特务队保护起来啦?”他直截了当地发问,古天就不必问了,只把目光有一搭无一搭地投向偏口鱼边钟,边钟说:“那个叛徒赵国温,若不是特务队保护,那还不被放火团的人除喽。”“叛徒汉奸就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偏口鱼哪天你领我去看看他赵国温,我得教训他,咋就那么软骨头?”大海故意试探偏口鱼边钟。边钟说:“那你可是吃饱了撑的,他受你的斥,然后告诉日本人,还不把你抓起来呀!”大海噗哧一笑,古天接过话去说:“边钟,你与向东洋约个时间,今天下班后我请客,就在破烂市场(博爱市场)西大京剧院旁边那家关东酒馆,咱们聚一聚,叙叙旧,借他家舢舨子,星期天咱们一块儿去大坨子,捞点海货烧野炊过把瘾。”偏口鱼忙说:“好!”“有把握?”大海问。偏口鱼说:“放心吧,我那个表哥心情不太好,约我去喝酒我没答应,这回我约他,又是咱们海碰子哥们,他准会去的。”古天说:“那就一言为定,让大海在街上等你,我先去关东酒馆订座位。”

古天走了,大海留在街上,偏口鱼打电话邀好表哥向东洋,下班后偏口鱼边钟和向东洋,还有大海(刘大海)一块儿赶奔关东酒馆。

偏口鱼让向东洋乘坐大海的人力车,自己又雇一辆,离开大连警署没跑多远,向东洋便让大海停下来,对路边的一个人说:“喂!赵国温你怎么一个人?”“赵国温?”立即引起大海的注意,忙扭过脸细看,那赵国温三十几岁年纪。他也扭过脸来看着向东洋,很恭敬地说:“噢!是向警司呀!”“我问你咋一个人走路?牛伺义没安排人陪同你吗?”向东洋很严厉地追问。赵国温回答说:“开始时牛警司安排人陪我上下班,最近撤了。向警司,您这是去哪?”赵国温对向东洋不甚了解,甚至还弄不清外号为啥叫螃蟹?但他看得出也弄清了他与牛警司不和。牛伺义潜入地下放火团,出卖了他,出卖了放火团,逼他叛变,心里暗自痛恨死牛伺义了。他得不到特务队的保护,整天让他提心吊胆,尤其走在路上,生怕被放火团的人截杀。向警司是发现了机会,发现了踩踏牛伺义而提高自己的机会,他得关照变节投靠日本人的赵国温的安全,放火团并未除尽,赵还有大用,或者通过赵国温可能引出来大鱼。他回答说:“我去会见老朋友。赵国温,你跟我走,然后我送你回家。”“那太打扰了,我自己回家行。”赵国温撑架子说。“没关系,我要去会见的都是小时的朋友,走吧,走吧!”向东洋这样说。大海是请客一方,不能无动于衷,何况他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忙表示说:“去吧,去吧,我们与向东洋,边钟都是小时一块碰海的好朋友。”可是赵国温坚决不去,向警司的手下半小时才到,便说:“那好,大海兄弟,麻烦你把赵国温送回家。”这样赵国温也就不好再拒绝了,大海心中暗自高兴,拉上赵国温走了。向东洋没再雇人力车,偏口鱼边钟把自己坐的人力车也辞了。这儿离关东酒馆已经不远,两人便随着去京剧院看戏的人流,遛遛达达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