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帝宫的少爷每一个都是叛逆的体质,不管任何时候,只要是他们想要做的事情就没有人能够改变,只有一个人是例外。
恍惚之间,布莱克似乎看到了他,是的,在帝宫的十三位少爷之中,只有他是例外的,从来不会反驳自己的命令,而且从来不去争夺什么,甘愿将自己埋藏在所有人的身后。
“我说过,不许去杀上官鸣谦,任何人都一样。”
他唯一的儿子,至今为止,唯一一个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亲人,不,他现在多了两个亲人,一个像是女儿一样的谷梁多多,还有一个俏皮可爱,古灵精怪的凯利安。
“他活着,就是帝宫的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将帝宫炸到片瓦无存。”
上官鸣谦不是普通人,也不是普通的国际刑警,八年前,从上官鸣谦杀死岳海峰,让整个帝宫受到震动的时候,这一点,所有人都感觉到了。
国际刑警盯了他们很多年,可是没有谁有能力对帝宫做什么,甚至连帝宫的一个小卒都没有伤到过,上官鸣谦却杀死了帝宫的高级人物岳海峰,甚至致使整个帝宫受到创伤。
这样的一个人活在世界上,就是江凯最大的威胁,他绝对不允许,上官鸣谦这样的人活着。
“你很关心帝宫,可是违背了我的命令。”
布莱克的命令不容许任何人违抗,这是最基本的条规,可是江凯却完全不在乎,这也触碰到了布莱克的逆鳞,尤其是他违背自己的命令是为了要杀死上官鸣谦,更不是他所能接受的。
“先生,我只是不想看到帝宫毁在上官鸣谦的手上,八年前他能杀死岳海峰,同样,八年后他一样可以再使帝宫震荡,而且一定会比上次更加严重。”
江凯确实很了得,事情看得很透,可是,却不是布莱克所喜欢的,江凯的目的他知道,无非就是为了太子之位,上官鸣谦的存在对他构成了威胁,他时刻担心,自己久久不确定到底将谁定位太子,就是因为自己想要把上官鸣谦送到这个位子上。
江凯很精明,只是他不明白一个父亲得想法,如果他也是一个父亲,他就不会这么想了。
这样说来,还是岳海峰比较聪明,岳承君没有出生的时候,他就把自己的妻子送回到了中国,让岳承君完全的远离了这个世界,因为他知道,作为一个父亲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身处险境的。
岳海峰就是因为担心,将来岳承君会太出色同样被选进帝宫,所以让他远离自己的视线,只是阴差阳错,岳承君最终还是来到了这儿。
但是这些,江凯是不会明白的,原因很简单,他不是一个父亲,他只是一个哥哥,给妹妹的,跟给自己孩子的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江凯一直担心,上官鸣谦会对他构成威胁,可怜,堂堂的疯魔二少居然完全想错了主题,而原因竟然这么简单,只是因为他没有理解一个父亲的想法。
在他的眼里,布莱克是帝宫的主宰,任何事情都应该把帝宫放在第一位,但是他真的忘记了,对于上官鸣谦,布莱克只是一个亏欠了儿子太多的父亲,他想要保护自己的儿子,这只是一个父亲的本能。
在面对上官鸣谦的时候,帝宫对于他来说根本无所谓,如果放弃帝宫能够让他的儿子平安,他会毫不犹豫的放弃,为了帝宫,他已经牺牲了太多,唯一留下的,只有一个上官鸣谦。
上官鸣谦对于布莱克而言,那种重要性,不是任何语言可以表达的,只有作为父亲的人,才可以理解。
“江凯,我说过,任何理由都不是违背我命令的借口,你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
布莱克的声音像是北极的风雪一样让人从骨子里散发出了冷的感觉,就像是要把人活活的冻死一样。
“像是,我没有错,如果您是为了个人的感情,那么你又要怎么向帝宫交代。”
这句话一说出来,当时在场的人都为之震撼了,疯魔二少爷真的是够疯狂的,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
“江凯,你太过分了。”
在帝宫这个组织里,还没有人敢这么和布莱克说话,即使是他一直以来最器重的毕罗特和他最宠爱的岳承君都没有这么顶撞过他,江凯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先生,错的不是我,是你,你不许我去伤害上官鸣谦,只是因为你个人的感情,可是,你不能只考虑自己,帝宫更是不能被你排除在考虑之外的。”
岂有此理,布莱克紧紧握拳,江凯要造反吗,居然敢这么和他说话,看来他真的是准备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但是在那一刻,布莱克却没有杀了江凯,毕竟,江凯是他亲自挑选,亲自栽培的帝宫二少爷,就这样杀了他,布莱克确实有些不忍心,或许这种不忍心只是从凯利安出生之后才开始的。
每次看到凯利安纯洁的眼睛,布莱克总会涌现出一种莫名的情绪,也许他应该给自己的儿子减少一点儿仇人,同样是为了自己的孙子。
“江凯。”
布莱克沉重地说了一句,语气虽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愤怒,但是同样寒冷。
“先生,你的做法真的让我难以认同,您这样很不公平。”
敢跟布莱克提公平的,江凯是唯一一个,要知道,在帝宫里面只有命令,没有公平,江凯貌似把这一点遗忘了,或许他所说的不公平,指的是布莱克对待自己儿子和对待帝宫的态度,当然,在这两者之间,布莱克做不到公平,因为,帝宫是可以放弃的,儿子确实他不想再亏欠的。
布莱克无声的叹气,他真是失败,在栽培他们的时候什么都教过他们,却唯独忘记告诉他们,一个父亲的想法和感觉,也忘记告诉他们,在这个世界上,亲情比地位更重要。
作为父亲,他是不负责任的,作为帝宫的主宰,他同样很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