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件事后,啸越玄似乎并不怎么待见奉若君,除了每天要她准时为他准备好饭菜后,见到她都没什么好脸色,甚至有点像孩子脾气,奉若君对上一次生命走到尽头的毁灭感感到恐惧,能避开啸越玄便选择避开。
这期间,奉若君少不了受洮水的冷嘲热讽。洮水见啸越玄还待见她,心中别提有多高兴。
因为啸越玄不待见她,魔族的人对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鄙夷之色尽显脸上,是以今晚她离开没有真正的黑夜的流火地狱时,没有任何一个人阻拦。
每每将自己置入安静的环境中,奉若君的心中便开始落寞的想念一个人,她多么希望六百年的时间,能快如闪电,一晃便过。
八月十五,正是凡间的中秋团圆时,奉若君一个人飞到了离流火地狱很近的一座山峰上,峰顶寒风凛冽,半明半暗,轻薄的衣衫在风中胡乱的飞舞,发出沙沙的响声,她站立在一棵松树上眺望着九空的圆月,心情平静的如镜子,没有一丝波澜,清冷的影子却有一种无法描述的凄凉。
通身的黑衣与夜融为一体,高空的明月却不如人所愿,将细碎的光芒洒在了奉若君身上,成了黑夜的眼睛。
清癯的身影,单薄有力,却透出丝丝无奈。
望着那一道影子,啸越玄觉得有那么一丝熟悉,不过,他梦中人的背影从来都是一副高贵王者之态,与凄凉这字完全不沾边,单凭这一点,不知就甩奉若君多少了。
恍惚感觉出奉若君在想念林风玦,啸越玄心中有点不高兴,他终于开口打断道:“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我来了这么久都不知道。”
风中突然有声音传来,一直很安静的奉若君醒过神来,回头一看,只见啸越玄正站在她的身后。
啸越玄估摸到奉若君不会回答,再言道:“站在这里和傻子一样,果然是呆子。”
奉若君反讥讽道:“王倒不是傻子,放下尊严来看傻子发呆。不知是为何?”
啸越玄也嘲笑道:“果然伶牙俐嘴,你这性子可抵不上你的嘴。”
当然他心中也有点莫名,谁知道他自己是怎么回事,竟然鬼使神差的来找奉若君了,说出来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奉若君只当啸越玄是无意中看见她在这发呆才过来的,这样也才解释的通。“王好悠闲,都没人陪你斗嘴了。”
知道奉若君是暗暗指责他的行为,啸越玄冷笑道:“你果然活得不耐烦了,我那天的震慑看一样子还是没吓住你。”
想到啸越玄那天的行为,奉若君浑身不舒服。此时真是有点扫兴,她只是想安静的呆一会儿而已,才不想见到面前的人呢!“王可不是威慑,是真的又为那女人有要杀我的心思。”
听到奉若君如此坦率的反驳语,啸越玄一时觉得好笑,这丫头性子直的像一根筋,骂人都不带脏字的。今天确实也是他不占理,于是气势上不自觉的弱下来。“谁叫你无盐无貌。”
奉若君还想说一句,我相貌不行,可你还是见到了画中人的相貌?可是真怕惹啸越玄生气,于是不去反驳,兴致偃旗息鼓,不去理会啸越玄,擅自飞下了山。
这一举动,让啸越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反应过来时,他失态道:“喂!奉若君,你好大的胆子。”
得罪的啸越玄的下场并不好受,奉若君被啸越玄逮着扔到了九荒魔界与仙界的战场上,当部分仙人认出她时,口水沫子就差淹死她。啸越玄不忘冷嘲热讽的加道:“看吧!除了我以后还有谁收留你。”
这句收留二字让奉若君颇为不好受,她瞪了啸越玄一眼。“那我以后不跟着你就是了。”说完,她怒气冲冲的飞离战场。
啸越玄再次感觉他的威严受到了挑战,于是他小孩子心性又犯了起来。
一张祸害天下的绝色面孔招摇过市,惹得街道上的凡人纷纷侧目追寻他的踪迹,无论是路边的女子,亦或是阁楼上的小姐都向罪怀祸首扔着手帕,想借故引起那人的注意。
奉若君很不屑啸越玄的举动,不就是长得好看点么?有必要带着她到凡间来炫耀么?她不时瞟到周遭女子向她投来的嫉妒目光,十分不舒服。
终于,有个胆大女子在街道上向啸越玄发起了爱慕之意,她挡在奉若君和啸越玄的面前,却发现自己在一尺距离之近时,再也无法前进,任凭她如何努力都不行。难怪大街上这么多的人,虽然都贪恋男子的相貌,却没有近其身。
女子颇有几分姿色,一身粉衣如蝴,她慌慌张张的将手中的圆形玉佩递到啸越玄面前,希望他能上前几步过来取。她结结巴巴道:“公子,小女子姓白,闺名婉,对你颇有几分好感,若是你对我还满意,请到王相之府去提亲。”
这话一出,周围盯着他们看好戏的人都笑了出来。
啸越玄瞟了一眼玉佩,点了点头,说了句。“收下。”
奉若君拿过女子的玉佩,淡淡道:“你还是先回去吧!”心中颇为同情这个女子,她就算头发白了,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见到她的心仪之人。
这一场闹剧,在第一场上演后陆续上演,更有甚者,都是流着鼻血强制不使自己晕倒后表白送礼物的。
啸越玄对礼物来者不拒,就差没累坏奉若君。
在街道上游荡了一晌午,某人似乎没意思到自己给凡间女子带来的灾难性,找了一家大牌客栈,用他们收到的玉佩换了一桌好菜。他两倒吃的香,周围的人无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被面前啸越玄一张男女通杀的脸给吸引住,有的人甚至受不住直接晕倒过去。
啸越玄似乎一点都不为自己的行为惭愧。
直到这一顿吃完,他们才离开了凡人集聚地,来到了一片花海处。
“怎么样?你的王是不是魅力无穷?”
奉若君听到你的王三个字,总感觉不对劲,却不知是为何。某人来凡间走一遭,不会只是为了证明自己长得好看吧?奉若君很实诚道:“你长得好看谁人不知道?”
啸越玄抵道:“原来你这个呆木头还知道呢?我还以为你心中就只有林风玦呢!”
奉若君强挤笑容,直言不讳道:“我的审美观还在,不过王你怎么怪怪的?”
啸越玄被点明心事,脸色微红,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自从上一次他几乎冲动的杀掉奉若君后,心中就很不自在,还时不时的将她和画中的人融为了一体,之后,甚至有点不敢看她。
“那是你不了解我,对了!我这几天要在凡间玩玩,你去帮我搭建一个房子起来。”
“搭建?”
“就是徒手搭建,不可用法术变换。对了,给你两个时辰。”
果然,啸越玄就是个情绪无常喜欢以折磨人为乐的人,奉若君心中这么想着,她立即行动了起来。
两个时辰后,奉若君感觉自己的双手都起了茧子,可是某人还是很嫌弃她徒手做的房子,并继续道:“再给我搭建一个秋千。”
秋千,奉若君确定下自己没听错。“秋秋······千。”
“你自己搭自己坐如何?没有我的吩咐,从现在起不许到木屋里去。”啸越玄很淡定的说道,徒留下奉若君一脸懵逼的样子。
一连五天时间之内,奉若君都没有再次见到啸越玄,如他吩咐,她每夜都是在花丛中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