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辉暗年代
31343500000052

第52章 回归故里(难回农村)

王应到镇上下了车,走路回家,走到家门口,把门推开,走了进去。这时,章九梅正在做饭,看到王应回来,问道:“到昆明找到你哥了吗?”答道:“找到了,他很好,叫我们不要担心。”问道:“他在昆明做什么,也不给家里打个电话。”王应愣了一下,答道:“他……在餐厅工作,比较忙,没有时间打电话回来。”问道:“再忙也要给家里报个平安,知道他好好的,我们也就放心了。”

“不要担心,他在昆明很好,有时间会打电话回来的。”王应说着,走进了另一间屋子。

蓝东海从地里干活回来,走进屋子,看到王应,问道:“事业单位有着落吗?”说道:“没有被录取”接着问道:“你大哥怎么说?”答道:“他说‘等后面看看,有合适的岗位再去考。’”蓝东海应了一声“哦”。

吃完饭后,坐到一起看电视,王应看了看父母,说道:“我已经考虑清楚了,就在家里发展新型农业,不再出去了。”蓝东海皱着眉头,说道:“我们抚你读书,是希望你能够走出去,不要待在家里遭罪。现在你又回来,我一时有点接受不了。”

章九梅有些沮丧的说道:“和你一起读书的,都能在外面安生立命。你看,村里有几个回来的?当年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供你读书,就是希望你将来有出息了,能够光宗耀祖,不要再回到这农村来。可是,你现在又要回来种地,那当年的努力就白费了吗?”

王应平静的说道:“我回来种地,不是传统的种地,是承包一片土地,用现代科学技术,种植绿色食品。地点我都找好了,就是村里南面的黑唐山。我选择哪里有多方面的考虑,它是村里的公山,一直都荒废在哪,何不把它利用起来。旁边不远处是公路,交通方便。山上可以围起来,发展养殖。在山坡中间,可以种植果树、黑桃树等。在山脚,种植大棚蔬菜,旁边弄成鱼塘,养鱼。我要办一个农场,等到发展起来,在公路旁边建一个食品加工厂,就近加工。”

蓝东海说道:“这个不好做的,比你有想法的,多的是,没有一个做成的。安安心心的回去,找个工作上班,比什么都强。我们一家,命运不如人,已经低着头做人二十多年了,好不容易你读书出去,让我们有些安慰,怎么又回来呢?不管你怎么弄,那还不是种庄稼,和土农民有什么区别。人家一天学没上过的,照样可以做,甚至比你还做的好。你读书的价值何在?”

王应说道:“读书不一定就要在外面,它和能不能走出农村没有关系。只要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实现自身的价值,在哪里都一样。我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回来发展新型农业,不管结果怎么样,只要我努力争取过,就足够了。他们很多有这想法的,没有一个敢来做,付出实际行动。但我可以,我要付出实际行动,证明一下,我的理想它真实存在过。”

章九梅说道:“孩子大了不由娘,现在我们也管不了你,想干嘛就去干嘛吧?我们是希望你能在外面有个稳定的工作,不要再回到这农村遭罪。我们的话,你都听不进去,就由着你的性子来,要是混了饭都吃不上,别怪你爹你妈,当初没劝过你。我们命苦啊,一辈子都没有做出一件像样的事情来。以前引以为傲的抚出一个大学生,现在却要回来种地,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们当初费那么大劲干嘛?直接一天学不用上,跟着我们在家好好种地,浪费这么多钱干什么?”说着,站起来,走了出去。蓝东海叫道:“去哪?”答道:“一天很累,休息了。”蓝东海也站了起来,跟着走了出去。

留下王应目瞪口呆,不停的问自己,我的理想,我的人生价值能实现吗?沉思了一下,不管结果如何,至少我要去做了才知道,证明一下自己。

第二天中午,王应从外面提水进来,刚把水放下,王爱走了进来。王应回头看到王爱,微笑道:“姐,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你了。”王爱把手上提着的东西,放到桌上,笑道:“你们兄弟俩都不回来,哪见得到。”章九梅从院子里走进来,笑道:“我小爱来了,是从镇上来吗?”答道:“嗯,最近是谈季,生意不好做,我把店关了,下来看看您和我爸。”说着,从袋里把鱼放到碗里,说道:“我买了一条鱼来,做酸菜鱼。”章九梅站到一旁,连忙阻止,说道:“我来做,你走路走累了,休息下。”王爱说道:“不累,回来就是帮您忙的,有空就歇歇,别是的也忙,不是的也忙。看您们两个老人一年忙到头,也没有挣到几个钱。”

章九梅说道:“一年不忙吃什么,我和你爸要把家里的地种好,他们哥俩回来才有着落的地方。”王爱说道:“他们这么大的人,别替他们瞎操心,在家种一点地,够吃就行。”说道:“不操心不行,他们哥俩现在一样不是一样的。”答道:“操心也没用,关键是要靠他们自己。”章九梅在一旁帮忙弄菜,王爱说道:“妈,不要您帮忙,回去坐着,做好了叫您。”这时,蓝东海从地里种菜回来,看到王爱,说道:“小爱来了。”答道:“最近不忙,下来看看您和我妈。”问道:“店铺还开着吗?”答道:“没有,我把店铺关了下来的。”蓝东海把锄头放到一边,走进了屋里。

王爱很快做好了菜,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坐到一起吃饭。章九梅和蓝东海见王爱回来,很高兴,坐到桌子旁边,笑嘻嘻的吃着饭。

吃完饭后,坐到屋里喝茶。这时走进来一个中年男子,王爱叫道:“三哥,快来这里坐。”王应站起来,泡了一杯茶递给三哥。三哥笑道:“姐弟俩都回来了。”说着看了一眼王应,问道:“什么时候又要回去?”王应说道:“这次回来,不出去了。”三哥惊讶的看着王应,章九梅说道:“他说‘以后不出去,要和我们在家种地’昨晚,我和你小叔劝了一个晚上,都没有用。”

三哥问道:“在外面做的好好的,怎么想回来种地?地是我们这些没什么文化的人种的,不是你们这种书生玩的。看你这体格,也不是种地的料。我是有老人在,现在身体不好,要在家守着。是没有办法出去,要不我早就出去了,在家能挣到几个钱。”章九梅说道:“听听你三哥说的,在家种地不是好整的。”

王应说道:“我说的种地,跟您们所想的不一样。我是要承包一片,发展新型农业。”三哥笑道:“种地还有什么不一样的,难道你还能种出金子来?我看你是书读多了,把脑子读坏了,尽想这些没用的。读书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鲤鱼跳龙门,能够走出农村去,不要回来种地吗?现在没读过书的都往外面跑,你倒是返老还童了,想回来种地。”

章九梅说道:“你看村里的,还有几个年轻人在家里待着?抚了你这么多年,不就是希望你能出人头地,给我们长长脸吗?你看人家和你一班的刘贤,当不了官,人家在昆明开公司做老板,多有本事。”

王爱说道:“我妈说的我倒是不相信,现在好多开公司的就一个空壳,一分钱都挣不到,还倒贴。不管在哪里?只要能挣到钱,就是有本事的。像我到昆明进货,那个老板说的一样,这年头,只要你有这“毛爷爷”比什么都好使,就没有“毛爷爷”办不成的事。”三哥笑道:“小爱,你要相信,有时候这“毛爷爷”就真不好使。”王爱说道:“三哥,“毛爷爷”不好使是您的“毛爷爷”还不够多。只要你给的足够多,就没有办不下来的事。”说着看了一眼王应,接着说道:“王应,你要回来种地,要承包土地,你有本钱吗?地方找好了吗?不要想当然就跑回来种地。我告诉你,这年头你要是拿不出钱来,你的理想就是一文不值的。”

蓝东海说道:“好好听你姐怎么说,她经常在外面做生意,做什么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王应答道:“我已经想了好长时间了,承包黑唐山,那里一直都荒废,还靠近公路。在回来之前,我已经查过,国家有小额贷款,利息很低,支持回家创业的。我要把那里打造成一个农场,山顶弄养殖,山坡用来种果树,山脚下面平的地方用来种植大棚蔬菜,旁边弄成鱼塘,用来养鱼。”

三哥说道:“那还不是一样的种地吗?和我们有什么区别。人家读书都是为当官发财,你这个读书是又跑回来种地,可真有意思。”

王应说道:“三哥,您们要改变一下思维。读书和你能否当官或者能挣多少钱没有关系,读书只是增加一个人的文化素养,提高你的一些见识。不要想读书就要当官,就要挣钱,那是计划经济时代,现在已经过时了。你看北大还有回家卖猪肉的,只要他实现了自己的价值,不管在哪?做什么,都是好的。”

三哥说道:“读书不为当官发财那还读这个书干嘛,什么文化素养,可以当饭吃还是可以当水喝。农村人抚孩子读书,那个不是希望将来能够当官坐府,至少是可以走出去,能够很轻松的挣到钱,不要像在家里做农活一样,这么辛苦。有那个做父母的希望抚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走出去,又跑回来种地的?那还费这劲干嘛,早点回来,还可以帮家里减轻点负担。”

说着站了起来,王爱叫道:“三哥,再坐一下,现在还早。”答道:“地里的活还没干完,还要跟着去。”回头看了一眼王应,说道:“我觉得现在读这书没有意思,认识两个得了,我家那两个,初中毕业就让他们回来,该干嘛干嘛。”说着,走了出去,王应看着三哥的背影,无言以对。

王爱说道:“我觉得可以,地点也不错,资金也有着落,可以做了试下。”章九梅说道:“贷款是要还的,要是弄不好,这辈子就搭进去了。”蓝东海说道:“那国家的小额贷款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贷到的,我们这里有好几个打过这主意,最后都没有审批下来。”

王应说道:“明天我上县城,找一下大哥帮忙。”王爱说道:“找大哥应该可以,在官场混这么久,这点小事,应该没问题。”王应听了点点头,不管有多难,都要把这个想法付出实际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