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鬼的举动,顿令周围的部署全都赫然变色。煞鬼却收起了笑容,冷着面色道:“别给你们的懦弱找借口!那女人好好地躲在马车里,哪能误伤了她。如果真有万一,那就只能说她时运不济了!”
而煞鬼话音一落,这边史阿眼露赫赫凶光,浑身气势如同波涛暗涌,似要爆发一般,道:“滥杀性命,视同袍如同草芥,煞鬼你迟早会受到报应的!”
“哈哈哈哈!”煞鬼听了先是一阵放dang大笑,就在他笑声一停,令声就下,教一干部署以飞镖袭击。史阿顿是面色一变,急是拨起宝剑,只见飞镖骤射,一连数十柄,都散发着阵阵寒光,迸飞而来。史阿却不敢闪躲,只顾挥剑抵挡,只听连阵‘啪啪’急响,须臾之际,一柄飞镖正往车厢的窗口位置射去,史阿吓得面色陡变,急一拨剑一刺。就在此时,煞鬼忽然嗤笑一声,原来他一直等候的就是这个机会,人瞬间就窜飞而出,犹如鬼魅一般瞬间冲到了史阿的面前,一对弯刀急舞飞荡,史阿接应不及,一下子就被煞鬼杀得节节败退,落尽下风。蓦然,煞鬼雷厉一刀,史阿急提剑挡去,却招架不住,人瞬间被震开几步。
“哈哈哈,你这叛徒还不纳命来!?”煞鬼嘶声狂笑,人兀地冲进过来,提刀便往史阿心窝刺去。史阿这下却猛一转身,倏地躲过了煞鬼一刀。煞鬼反应倒快,正欲出手补刀,哪知史阿的动作比他更快,一剑早就迅疾搠出。煞鬼看得眼切,身体诡yi地向后一翻,连打几个跟头,灵敏得就像是一头猴子,瞬间就与史阿重新拉开距离。
“嘿嘿,是有些本领,我还几乎着了你的道了!”煞鬼冷冷望去,口中虽是在笑,但却是满脸的狰狞。
“别为你的懦弱找借口!换做我家主公,三合就能取你性命!”史阿冷声一喝,竟用煞鬼的话反过来教训他自己。煞鬼一听,自是恼不可及,怒声一喝,便又下令以飞镖袭击。令声一起,史阿忽地望一旁窜动而去,那些风满楼死士不由吓了一跳,还是把司马懿的号令放在了第一位,各个立马犹豫起来。与此同时,史阿却又斜刺里地逼近过来,手执宝剑,飞搠骤刺,不一阵,便杀了三、四人。煞鬼看得眼切,一怒之下,教众人围上,自己也奔往厮杀去了。
而另一边,正站在土壁之上,坐山观虎斗的杀鬼,面色阴冷地看着那腹心厮杀之处。这数百风满楼精锐的围杀已有很长一段时间,甚至还未重伤得了马纵横。
杀鬼越看就越是气恼难耐,但同时也被马纵横的鬼神之勇,深深所怯!
“难怪大楼主对他忌惮至此!此人实在太可怕了!这回若是让他有命逃回去,日后必会为我司马家带来灭顶之灾!”想到此,杀鬼不由有些急躁起来,急是望去,见战况依旧未曾好转,马纵横一人手提龙刃,在人丛腹地里,纵横冲突,反而像是猛狮冲入羊群,在肆意地虐杀着猎物!
而就在杀鬼犹豫要不要下去助战时,蓦然一阵阵杀声涌动,杀鬼顿是神色一震,急眼望去,只见数里之外,竟是人头涌动,旌旗蔽日。可看那各种旗帜色彩斑斓,一看就知并非河北军的旗帜。杀鬼心头又是一震,仿佛瞬间就猜到了什么,喜道:“太好了,看来大楼主联合河内各大世家,这下都领私兵来战!看这阵势,最少有两、三千人,到时我就不信这马羲,还能逃过此劫!不过为防他逃命,还是先把貂蝉抓住,以防万一!”
想到此,杀鬼不由望马车那处看了过去。
却说,正往前来查探的庞德一行人,一路纵马急赶,忽然远远就听得几阵马鸣喝响。庞德不由面色一变,瞬间认出这是赤乌的声音,不由欣喜地喊道:“赤乌!是赤乌的喊声!主公定就在那处,快随我赶去!”
说罢,庞德一拍马匹,便是纵马飙飞。胡车儿等人亦是心急如焚,连骂策马追上。
一阵后,庞德驰马渐渐接近,已听得杀声传来,顿是面色一惊,猜到自家主公定是遇到追杀,连骂加鞭飞马,急教后方部署跟上。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众人玩命地策马冲去,须臾之际,正到以平原处,见得赤色宝驹,身上插着不少箭矢,四蹄奔驰,快如闪电。在其之后,又紧随数十轻骑,正不断放箭急射。
庞德见赤乌上没有马纵横,瞬间面色勃然大变,‘哇’的一声,身后瞬间冲出一面烈焰赤狮相势,生猛绝伦,惊天动地。
“杀哇!”庞德一声暴吼,人马早就如脱弦之矢迸射而去。赤乌见得庞德一行人,也是兴奋地鸣叫几声,急是迎去。
电光火石之间,庞德迅速扑上,与赤乌一是交过,便是遇上了那数十追兵,立马提戟暴砍乱斩,气势澎湃骇人,杀得人仰马翻,只就一阵便连取七、八人性命,旋即亦是暴怒疯狂的胡车儿一干人等驰马扑上,须臾之间,就把那些追兵几乎全都歼灭。只剩下一人,这下却被庞德砍飞兵器。
“快说!我家主公何在!?”
“哈哈哈,你家主公早就死了!”那人却是满脸疯狂地大笑着,庞德一怒之下,正要提戟。哪知那人竟当场咬舌自尽,摔落马下。
就在庞德不知马纵横是死是活,心头乱作一团时。得以一阵宝贵歇息的赤乌,忽又转回奔起,连阵嘶鸣,好像示意庞德等人一齐追去!
庞德一看,顿时狮眸瞪得斗大,忙是喊道:“快!追上赤乌!”
庞德疾声一喊,众人都连忙拍马,一齐奔往,追向了赤乌。
而就在局势正乱,一时难料结果之间。却又看在一个时辰之前,在河北军的前营处,张辽却只带一队从骑,一行人不到数十,而河北军的统将刘智也率一干将士前来。
“张文远!你在我河内边境屯据已久,我主不欲引起兵戈,故退让忍耐,你可别太得寸进尺了!”却见那刘智也是魁伟大汉,这下冷声喝道,倒显几分凶神恶煞。
张辽听了,面色一沉,凝声道:“实不相瞒,我此来正是为了迎接我家主公,并无侵犯河内之意。而且张某此番只带了数十从骑前来,足可表明张某的诚心。”
刘智听了,冷哼一声,却也是个心细之人,见张辽并无敌意,遂也褪去了几分寒色,道:“那好!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此,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司马家!”张辽忽地一声喝起。刘智顿是面色一变,说来这司马家乃是河内乃至整个河北最大的世家,据说其拥有的财产不计其数,甚至有些人还说,司马家若是愿意,就算把汉室的半个江山买下,也搓搓有余!
兼之司马家家大业大,各行各业都有涉及,其中由其是有关战争的物资,譬如司马家出产的兵器、战车、船只、工具,无一例外都是上品。再有就是司马家在各地都是颇有声望,河内之内那就更不用说了,司马家的声望甚至还超过了袁绍!
因此就算是身为河北霸主的袁绍,对于司马家也是极为忌惮。
“司马家怎么了!?”刘智闻言,先是心头一沉,目光冷冽地望着张辽,好似要把他的心思看透一样。不过他很快就失望了,张辽面不改容,眼若深潭,刘智根本看不出任何东西来。
这时,张辽答道:“我得到可靠情报,司马家正筹谋一天大的阴谋,不久后将会联合各大世家一齐造反,不但要夺取河内,甚至整个河北之地都在他谋算之内,不知刘将军如之奈何?”
张辽就这般平平淡淡地说出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情报。刘智一听,先是一怔,然后很快嗤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张文远能说出什么厉害的话来,原来说的都是一通屁话!简直可笑极了!”
刘智叱罢,其麾下一干将士都也笑了起来。张辽倒依旧面无表情,毫不理会。刘智见状,立刻面色冰寒起来,叱道:“够了!张文远你莫再在我营前放肆了!若非顾忌我主的号令,换做平时,我早就领兵把你碎尸万段,剁成肉酱了!”
“哦?刘将军不肯信我?”
“你他娘的!司马家若要造反,当年就不会支持我家主公来取河内了!”
“那是因为时机未到!”
“如今又何来时机!?”
“你主正与公孙瓒决战,河内空虚,而且司马家还另有计划!”
听到这,刘智心头不禁一跳,瞪眼喝道:“你说!”
“适才我方细作来报,说我家主公正遭到一群杀手袭击,恐怕这就是司马家派来的。你却不想,若是我家主公在河内有个万一,我等这些做臣子的岂会苟存残生,想必不久我等就会从兖州大举出兵,与你等镇守河内的大军拼命。到时你主不得已下,恐怕要从幽州的前线里调往兵力前来救援。可我等这些丧主孤魂,志在复仇,就算你主派再多的援兵过来,我等也只会拼命。到时两方两败俱伤,司马家再趁机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