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马孟起声威本来就不如其兄长,况且此人年少气盛,却又心胸狭隘。当然这却也难怪,他被其兄一直压着多年,却要一直把他视为目标,这长年累月遭受打击,也难免心里变态。不过如此正合我意,只要步步循进,此人不久后便会成为我的傀儡,受我利用!!”正见司马懿眼神闪烁着几分晶亮而又骇人的光芒。那几人见了,不由都是暗暗心惊,觉得司马懿愈发的可怕,不敢做声。
这时,司马懿忽然神色一沉,道:“对了,为防那马羲复仇,你等速传我令,命风满楼的一干精锐,以及各大楼主,都前往洛阳提备,万万不可松懈!另一边,再通知我大哥司马朗,必要的时候,便依仗曹军出手,来个内外合击,把马羲派来的飞羽精锐一网打尽!!只要除掉飞羽这支部队,短时间内,马家军难以训练出另一部精锐的细作,便如成了瞎子一般,却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司马懿说罢,不由露出一抹璀璨的笑容,那几人听令,连忙拱手答应后,遂纷纷快速退下。
随后过了大约有半月,却说曹操回去洛阳之后,迅速就展示出其盖世枭雄的本领。曹操一边命人在南阳调集大军,准备与刘表的荆州军开战。可另一边,曹操却遣麾下谋士毛玠前往徐州,宣吕布为徐州牧,并兼车骑将军!吕布暗暗窃喜,在陈宫的示意下,表面虽是接受,暗里却又派人发信通知刘表,说此乃虚以委蛇。哪料曹操暗中却也派刘晔前往了荆州,刘表与刘晔毕竟是同属汉室,再者曹操不惜代价地在南阳聚集大军,做出一副要拼个鱼死网破的样子,令刘表也是心中畏惧,遂与刘晔相见。刘晔见了刘表,直呼其大祸临头。刘表大惊失色,忙问何解。刘晔只说却吕布此人反覆无常,乃豺虎之辈,如今得了徐州,羽翼丰满,待取下淮南之后,必窥视荆州。可待时,荆州军却因要攻打南阳与他们曹军战个两败俱伤。那时若吕布发兵袭击,荆州岂不腹背受敌,难以回救。到时,就算荆州军取得了南阳,也不过是为吕布做嫁衣。刘表听了,当场勃然色变,不敢相信。而刘晔只笑他愚昧无知,冷笑连连,看得刘表心惊胆战。随后,刘晔又说,荆州军有雄兵十万,其主素来忌惮,因此早有心除之。而且刘晔又故意装着不愿同为汉室,并且按辈分理应是自己叔辈的刘表受难,故意泄露说眼下砌筑已经暗地里与吕布联合,为表诚意,还向天子表其为徐州牧、车骑大将军,并且让予淮南之地,为的就是先除去刘表他这个心腹大患,再平分荆州之地!
刘表听了,表面虽是半信半疑,看似不为所动,但当时实则心里早已乱成一团了。这时,正好后面传来一阵琴声,刘晔惊之,问何人弹奏。刘表心神已乱,听这琴声,反而一喜,忙说是其夫人蔡氏所弹,并请刘晔到后堂一齐欣赏,再做细谈。刘晔却似乎不愿透露再多,只说一句好自为之,便是拜礼退下。刘表急教左右相送,刘晔拒之,一边嗤笑,一边大步流星地跨步而出。
“该死!!这刘子扬实在太放肆了!!按辈分他还理应还我一声叔叔,可适才却是一副高高在上,爱理不理的嘴脸,好像某不听他的,便会自取其辱!!”眼看刘晔走出之后,刘表面色顿变,猛拍奏案,竭斯底里地喝道。
刘表话音刚落,忽听一阵婴儿的哭声响了起来,不由面色一紧,连忙起身,正要转入后堂。这时,正见一风韵犹存,娇容甚美的妇人,和一个抱着尚于襁褓之中白白胖胖的婴儿的丫鬟走了出来。
“哈哈~!老夫的宝贝儿子,爹可是吓坏你了?”刘表一看那婴儿,立刻便是笑开了话。原来蔡氏不久前替刘表诞下一子,老来得子的刘表大喜不已,却也不避讳,遂取名为刘秀。正是希望自己这儿子,能像光武皇帝刘秀一样,扫平天下奸贼,开创新的王朝。
却看刘表刚一靠近,孰不知那小刘秀忽地一把扯住了他的胡须,刘表怕伤了他的幼子,又想这五、六个月大的孩子,能有什么力气。哪知小刘秀力气惊人,一把竟扯了刘表几条胡须,疼得刘表几乎喊了起来,一阵呲牙咧嘴的,痛得还挤出了几滴眼泪。而小刘秀竟还被刘表斗得哇哇大笑。
“这娃儿从小就如此顽皮,长大了还不知多能闹呢。”却见那妇人正是蔡氏,这下见了,不由抬手轻轻一笑。刘表听了,反而大笑起来:“哈哈哈,能折腾才好,这男人就该要活力充沛,敢闯敢当,最好不要像琦儿那般,性格懦弱内向,胆小怕事。琮儿倒是颇有魄力,但心智不够成熟,并且从小体弱多病!诶…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夫君不可如此说话。琦儿只不过不善于与人交际,却也体贴善良,哪有你说得如此不堪。至于琮儿,你不是已经聘请了名师,教他开始练武。琮儿为人努力上进,想必不久,在名师教导之下,肯定会越来越出色的。”虽然刘琦、刘琮皆非蔡氏所生,但蔡氏对两人似乎也是不差,由其是刘秀出生之后,蔡氏就如解了多年的心结,对两人的态度也是越来越好。
“哼,慈母多败儿,你却不看,如今天下大乱,各地年轻才俊纷纷出世。却看老夫那一代人,随着韩馥、陶谦、刘彦以及马腾等人纷纷死去,到了现在也只剩下老夫一人了。这天下终究还是年轻人的,再看如今曹操、马羲、孙策等一干诸侯人物,哪个不是本领出众,并且又是正值壮年,老夫又如何斗得过他们?”刘表此言一出,脸上不由露出几分落寞之色。蔡氏看在眼里,却是淡淡一笑,向那丫鬟投去一个眼色。那丫鬟会意,遂是抱着小刘秀离开了。
“听夫君的意思,似乎准备听从那刘晔的劝说,向曹丞相请求和战?”蔡氏面色忽地一凝,双眸发光,向刘表问道。刘表听了,长吁了一声道:“那曹阿瞒原来早对老夫有了忌惮之心,此番决意要与老夫一决高下,再者那吕布乃三姓家奴,大义灭亲之事更是做过不少,虽然老夫当年对他有恩,却也要提防他随时会向老夫的后背插一刀啊!”
蔡氏听了,不由沉吟下来,忽道:“以夫君所见,曹、吕二人,孰强孰弱?”
刘表听话,神色一震,立刻谓道:“那自然是曹阿瞒更是厉害了,此人腹怀天宇之机,经天纬地之才,早就有‘治世能臣,乱世枭雄’之称,眼下又挟持天子在手,号令群雄。区区吕布,若非老夫收留,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如何比得上那曹阿瞒?”
“正如夫君所言!说来那曹阿瞒与马家父子连番激战,此时元气大伤,哪里还有余力与夫君一决死战!?再者曹阿瞒当年为取淮南,动用了近数万兵力,才从袁公路手中夺下淮南之地。再说淮南不但物产丰厚,而且土地肥沃,乃钱粮广盛富裕之地。得一淮南,甚至抵得上我荆州三个大郡,并且其地理位置,又是兵家必争之地。如此重地,曹操岂会轻易让之。这恐怕是计也!!”蔡氏虽是一介妇孺,但才智却也不低,这下更是一针见血,说得刘表脸色连变,不由有些动摇起来。
这时,忽然有人来报,说军师蒯良来见。刘表不由神色一震,忙是召入。蔡氏见了,不禁微微皱起黛眉,心里正想:“这蒯氏兄弟素来与我蔡家作对,由其这蒯良手段高明,平日里看似不温不火,但每每一到危急时候,都能做关键作用。不能小觑!”
就在蔡氏念头转间,正见一人头戴冠帽,衣装整齐,快步跨入了大厅之内,见了刘表后,立即拱手作揖,重重一拜:“某拜见主公!”
“哈哈,子柔来得正好,老夫正有要事与你商议。”刘表见来的果然是蒯良不由大喜,纵声笑道。蒯良神色一凝,眼光凌厉,拱手便道:“如此正巧,某也有要事要与主公商量。”
刘表听了,面色一喜,正要说话。孰不知蒯良胸有成竹地把手一举,笑道:“容某先猜,若某所猜无误,此时恐怕曹丞相派来的来使已经过了主公,并且主公正犹豫着是否要听从其劝,与曹军息战,而其理由正是让主公小心在旁伺机的那头豺虎!”
刘表闻言,脸色连变,有些不可置信地喊道:“子柔你是如此得知?”
蒯良听话,灿然一笑道:“这岂不简单。眼下曹军若要化解南面的危机,无疑就是先劝服主公。这一旦主公不肯出兵,没有荆州军庞大的兵力作为支援,单凭那吕布,孤掌难鸣!”
只听蒯良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刘表听了,重重颔首,道:“一切正如子柔所言,那依子柔所见,老夫该如何是好?”
刘表说罢,不由神色一紧,盯向蒯良。哪知蒯良面色一沉,却不答话。
蔡氏见状不由露出几分愠色,刘表倒也明白蒯良的意思,遂投眼望向蔡氏。蔡氏故意留下来,就是想要旁听,但此下刘表目光投来,她却也明白自己一个女流之辈,不适合留在这里,遂是笑了笑,向刘表以及蒯良分别各一作礼,遂是告退。
“哼,祸国妖人!”蒯良见蔡氏离去,不由在心里暗暗骂道。说来当年刘表执意要取蔡氏时,蒯良便是持反对的意见。孰不知刘表一意孤行,并且又是宠爱蔡氏,后来蔡氏势力愈大,就连刘表自己也不得忌惮其几分。
“好吧,眼下你可满意,可以畅所其言耶?”刘表一搙胡须,故装几分怒色,沉声问道。说来近几年,因为蔡氏一直暗中与蔡瑁联合,欲夺荆州权力,刘表多多少少心中怨恨,对她有所戒备。可自从蔡氏诞下刘秀后,随着蔡氏变得温婉不少,刘表又对她重新开始宠爱起来,反而对于蒯良这些忠义之士,越来越疏远了。蒯良暗暗观察,心里叹息不已,猝拱手道:“主公,某来时见城外风景正好。不知主公可有闲情雅致,与某共同出去一赏佳景?”
刘表闻言,先是眉头一皱,但又见蒯良眼神赫赫,决意坚定,犹豫一阵后,还是答应下来。蒯良暗喜,遂先退下准备。
大约半个时辰后,城外正见刘表带着一干从骑,策马而来。蒯良早就骑马在等候,见了刘表,正欲下马。刘表先是举手,喊道免礼。
于是刘表与蒯良一干人等遂往城外骑马而去,观赏路边美景。
一阵后,话说一行人走了快有数里路正好前面有一条河溪挡住了去路。蒯良忽然指向岸边,与刘表谓道:“主公,不如你我先到岸边歇息一阵如何?”
刘表早就觉得烦闷,若非看重蒯良,早就加以呵斥,然后策马回去。不过这下刘表心想,竟耗了这么多功夫,也不必在意这一回,遂是答应下来,并叫一干从骑在周围放哨,自己遂与蒯良到了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