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拱手作揖一拜后,沉色道:“凤雏落巢,你一直无比盼望的那位,已经答应前往兖州,此下已到了定陶落脚。”
“你说的可是那庞士元!?”马纵横闻言,神容一震,无比惊喜地喊道。众人见了,不由纷纷变色。庞德更不禁在心里腹诽道:“这庞士元到底是什么人物?自从酒侯逝去后,我也许久未见主公露出这般兴奋的神容里。莫非此人亦有酒侯那般一定乾坤的旷世奇略?”
“呵呵,昱不惜千里迢迢来此,也不见主公有这神态。看来昱也是江郎才尽,主公有了新人便忘了旧人,再难得到重用了。苦哉,苦哉!”说来,或者是受了马纵横的影响,程昱从一开始阴沉的性格,到了如今变得开朗多了,甚至有时还喜欢挖苦起马纵横。
马纵横听了,也不生气,哈哈大笑:“仲德说的什么话!我可是一直苦苦相求,让你当这军师之位,却是你屡屡拒绝我,令我好生伤心。”
说罢,马纵横还故意露出怨愤的表情狠狠地瞪了程昱一眼。程昱见了,不由一笑,道:“有多大的能力,便处多大的职位。以昱之能,替主公稳定局势,把守后线尚可。当然若要昱出谋划策,制定策略,却也不可。但说实话,当今天下妖孽横生,主公岂不闻,不久前就连江东那美周郎也败下阵来,大受屈辱?连美周郎这般旷世奇才,也阴沟里翻船。以昱这般能耐,还是少出来丢人现眼,否则以免害了无辜,最终身家性命也都不保。”
“哼,你这老狐狸就多借口!!”马纵横闻言,先是一怔,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并且还不忘嗤骂起程昱。这时,一旁的逢纪倒是十分震惊,不由喊道:“美周郎竟也败了!?此人可是几乎单凭一己之力,令得孙家东山再起,不但智略超凡,并且统率有度,善于练兵,如此全才全能的人物,竟也会落败?到底是何方妖孽!?”逢纪一时激动,直接骂了起来。
程昱听了却是灿然一笑,有意无意地瞟了马纵横一眼,道:“据说正是主公义妹的夫君,‘卧龙’诸葛亮是也!”
程昱此言一出,马纵横不由震色道:“果然就是此人,说来能够击败周公瑾的人,只怕也只有他了!”
“主公此言差矣,若是这话传到了那高傲的凤雏耳里,就怕会有不喜。据传,这卧龙、凤雏齐名,如此看来,那位的本领绝不会逊色到哪里去。恭喜主公、贺喜主公,这一直悬空的军师之位,终于有了合适的人选了。”程昱笑盈盈而道,那无欲无求的态度,反而显得他更为潇洒。
“哈哈,这倒还要看他有多大的本事了,再有我军还以功绩、资历来制定职位。这凤雏新来,资历自然不如众人,但若是他的本事果然出众,并且还能立下丰功伟绩,令众人都肯服气,当这军师之位也未尝不可。”马纵横此言一出,席下的一干将士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马纵横也有不少破例的情况,但如张颌、徐晃都是早有名声的虎将,并且都是经过一定的考验,才能位登高位。而这凤雏虽是颇有名声,但真正的实力如何,众人还未清楚,再加上众人都极其敬重郭嘉,自不希望一个昏庸之才,顶替了郭嘉的位置,而有损其名声。
这时,赵云忽然拱手喊道:“对了,说来有一事,云因与人有过约定,一直未曾与主公禀报,还请主公恕罪!”
马纵横闻言,眉头一挑,颇有兴趣地问道:“子龙竟与有人有约定在先,自是情有可原。倘若不能说的话,子龙还是莫要失信于人。”
赵云听话,见马纵横并未有强人所难,反而鼓励他守信。赵云沉吟一阵,忽地震色喊道:“说来,当日云之所以下定决心前来救援,乃是一名叫凤先生的人传来密信,说主公为把守疆域,以保兖州百姓无失,正竭力与曹贼拼杀,却反中曹贼疲兵之计,若不速援,恐怕迟早筋疲力尽,曹贼奸计得逞。并且信中还吩咐,让云暂时隐瞒此事,不过到了合适的机会,大可选择说是不说。云心想这凤先生极有可能就是这凤雏,因此想这时机理应合适。”
赵云此言一出,众将士不由纷纷色变。逢纪带着几分惊异喊道:“这凤先生到底是不是凤雏且先不论,但此人竟早早识破了曹贼的奸计,并且还及时的向子龙发以书信,单凭这点,就胜纪百倍矣!再说,那卧龙竟能击败美周郎,而与之齐名的凤雏有这般实力,也不出奇,确是大有可能便是那凤先生。”
“呵呵,看来这凤雏人尚未到,诸位对他便颇有期待了。不知主公可否要把他调到前线来?”程昱微微一笑,忽然向马纵横问道。此言一出,众人不禁都把目光投向了马纵横。毕竟这凤雏或许实力不凡,但他如今空有名声,实际的能力到底如何,尚且无人知道,这若是派他来前线,恐怕也是一场风险挺大的赌局。
孰不知,马纵横想也不想,振色便道:“难得终于找到了能够顶替郭嘉的人才,在这般关键时候,若是不用,岂不先断其臂?我这就速是派人召其前来!”
马纵横此言一落,程昱忽地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马纵横见了,神色微微一凝。这时,程昱忽然拱手告罪,道:“我就知主公会有如此想法,因此擅作主张,以主公的名义,先派人召其前来。还请主公恕罪,这高人都是傲骨铮铮,若不以主公的名义,就怕这凤雏还会不来!”
众将士一听,各有色变。其中不少人都露出愠色,虽然程昱只是假设,但听在耳里,却还是十分地不爽。至于马纵横听了,倒是反应与众人颇为不同,大笑喊道:“哈哈哈哈,仲德所虑甚是。你做得很好!!”
少时,有关凤雏的话题,先是告一段落。却说程昱领命坐定。马纵横神容一肃,便向程昱问道:“仲德你看,眼下该如何调拨?”
程昱听言,先是摇头低叹一声,道:“主公急于进军,绝非上策。但主公意志坚定,并且曹仁多计,就怕大将军轻敌大意,中其奸计,这早些派兵出战,却也可以在有变故发生之时,迅速加以救援。”
“不过!!”说到这里,程昱忽地一顿,大声喊道。正见程昱双眸光芒璀璨,震色沉声道:“此番出战,我等杀入的可是曹贼大本营。一旦洛阳失守,曹贼多年建立的基业,便将功亏一篑。因此,难免曹贼以及他的兵部会拼死搏杀,因此我等一旦与曹军相遇,一定会遭到极为强烈的反扑。在此,我先诸位提个醒,但若入了司隶境界之后,一定要打醒十二分精神,但若有厮杀,一定要尽力而为,一旦少有胆怯,大有可能便会立即丧命!!”
程昱此言一出,众人不由纷纷色变,都露出紧张之色。程昱这时,神容又是一肃,颇是冷酷道:“因此,昱丑话在先,若是伤势尚且严重,并且没有胆量与敌众厮杀的人,大可勇于承认,否则到时若是拖了后脚,那就休怪昱无情,以军法而治~!!”
程昱话音一落,不少将士都露出犹豫之色。说来,这些人大多常年累月追随在马纵横身边,马纵横勇悍过人,素来身先前卒,气概无双!在马纵横感染之下,这些将士都敢于拼死搏杀,但此下犹豫却是恐怕身上伤势未愈,会拖了后腿!
这时,马纵横忽然凝色道:“诸位兄弟的心意,马某明白。这多年并肩作战,马某心知但我麾下,各个都是英雄好汉,绝无怯战懦夫。但说来,诸位兄弟之所以愿意不惜性命,抛头颅洒热血,都是为了与马某完成共同的志向。但马某作为众人之主,却还要为尔等的家人负责,在座诸位大多都有家室、儿女,甚至还有老人要照顾,但有万一,马某如何向诸位的家人交代?”
马纵横此言一出,众人不由纷纷都露出感动之色。庞德神容一震,拍着胸膛道:“诸位弟兄放心,若是伤势尚且严重的,那就留下来歇息,一边歇息休养,一边等候调拨!!至于主公,自有我赤鬼儿保护左右~!!”
“还有我~!”
“我就算拼了命,也会守护主公周全~!!”
“不能去的弟兄们,我等会连你们的那一份力一并出了~!”
庞德话音一落,张既以及一干将士纷纷应和。一时间,大堂内充满浓浓的兄弟情义。赵云虽是不久前才是入伍,但也被众人这份情义所感染,虽未说话,但眼神却是早就有了变化,极为闪亮璀璨。
这时,苏则强震神色,刚要说话。张既却是早就暗暗观察,立刻厉色叱道:“苏弟你伤势尚且严重,你休想蒙混过去。”
苏则一听,不由面色微微一怔,旋即连忙抖数精神道:“张大哥你多心了,我的伤势!”
苏则话未说完,这时马纵横忽然肃色喊道:“文师莫非你要欺瞒我呼!?”
苏则一听,在马纵横凌厉的眼神之下,不禁默默地低下了头,道:“末将不敢。”
马纵横听了,立刻转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那就对了!文师你就留在这里,一干兄弟正需你来照料呢!再有说不定我还会有急请需要你来调拨救援!”
苏则看了,不由心头一荡,鼻头一酸,连忙震色道:“末将得令!!主公你就放心出战罢~!!”
“好!”马纵横豪气一笑,重重地点了点头,旋即又把目光投向了程昱。程昱神色一沉,遂震色道:“赤鬼儿,陈叔至听令!!”程昱话音一落,庞德和陈到立刻一震神容,各是速起,齐声喊道:“末将在此~!!”
这时,马纵横忽地眉头一皱,正欲喊话。程昱却是争先喊道:“主公!虽然昱当时不在战场,但以你的性格,想必伤势是众人之中最为严重的,就算你的体魄异于常人,却也不可能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内痊愈!!甚至若昱所料无误,主公的伤势顶多便好了一半,因此此番主公只能在后军坐镇!!”
程昱此言一出,马纵横不由神容一怔,这时又见诸将纷纷肃色望来,各个神容严厉,不由露出苦色,遂不做声。程昱见了,不由暗暗一笑后,旋即投眼望向庞德和陈到,震色道:“赤鬼儿你为先锋大将,叔至为人沉稳,可作为副将辅佐在赤鬼儿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