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清曈愣了半刻,一阵狂喜,终于等到你啊。
于是沏好了茶,便端往客厅。
还没到客厅就听见里面的谈话。
公子瑾:“皇兄,这茶可是皇弟从南梁特意带回来的。
公子瑜:“有劳皇弟了”
公子瑾:“皇兄最近可还好”
公子瑜:“托皇弟的洪福,好的很”。
公子瑾:“这两天天气凉了,可要注意身体”。
公子瑜:“会的”
尚清曈听的这明显的尬聊,简直尬的不要不要的,想好说辞,便笑嘻嘻的走了进去。
“两位请用茶,上好的黄山毛尖”。
“这是您的,这是客人您的”,只是在把茶杯端到公子瑾面前时,抬眸:“呀,是您啊,您怎么在这”?!
还没等公子瑾回神,恍然大悟:“瞧我这记性,您是这东晋的瑾太子”。
公子瑾开始没怎么注意到这个端茶水的丫头,此时经她这么一喊,顿时惊的差点洒了茶水。
“是你,你怎么在这”此时眼前的女子一身丫头的穿戴,是尚清曈,她不是西商的皇后吗,怎么当起了丫头,还在东晋?!
“说来话长啊,这不体验生活吗,我与瑜王爷是朋友,来东晋的途中认识的,奈何王爷抽出来时间送我回西商,我与王爷说了,我们也认识,所以王爷说等到他皇弟也就是太子殿下您回来,送我回西商”
“哦,这样啊”公子瑾温柔的点头,似是明白了。
“那就麻烦你了,对了,你和王爷聊完了吗”
“聊完了”
公子瑾温润如玉的笑道。
“那就好,咱们现在启程吧”。
“有有有,王爷还嫌弃我快把他王府吃穷了呢”不动声色的站在公子瑾这边,以防万一。
“需要这么急吗?”公子瑾似是不解的问道。
“十万火急,我……他病了,我要赶着回去呢”
尚清曈此时也不得其他,拿九方胤先挡着,来年再给他烧纸,怕公子瑾不信似的,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悲伤。
清曈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公子瑾有听说九方胤身体不适在九霞山静养。
“那皇兄,皇弟这就送曈小姐回去了”。
公子瑜没有说话,只是漫不经心的端起茶杯,似笑非笑的品茶。呵,好个不简单的女人。
看到如此平静的公子瑜,尚清曈心惊肉跳,她实在不敢想象若是今天走不了,自己会不会死的很难看,想到此,不禁身上一阵颤抖,手不自觉的扣住了公子瑾的手臂,紧了紧,再紧了紧。
“走吧”这话是公子瑾对着尚清曈说的,他察觉到她的颤抖和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臂上的小手死死的不放开。
“那王爷,多保重,再见,”她一分钟不,一秒钟,一丝一毫都不想在这地儿多呆,清曈是真的害怕了,此时没有人知道,已经秋高气爽的天儿,她的后背已经被汗湿透。
公子瑾便拉着尚清曈转身离开,只是清曈觉察到,背后一双淬了毒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自己,当然她不知道的是那双眸子也盯住了她刚刚紧紧握住公子瑾手臂的手,一如此刻公子瑾握住的她的手。
人都有好奇心,一如此刻的尚清曈,她一点都不想回眸,可是还是悄无声息的瞥了一眼身后坐在那里静静喝着茶的男人。
这一眼,足够打败尚清曈心里的防线,因为她眼角的余光看到那个男人捏着的茶盏,没有丝毫声音的变成了瓷末和着几滴茶水和手掌不断流出的鲜血撒在了地毯上。
狠厉嗜血的眸子微有笑意,她看到他的唇形说着:“会再见的”。
接着尚清曈不知怎的就晕了过去。
当她醒来时,只觉得头有些疼。
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一丝平静的声音:“醒了?”
尚清曈猛然清醒,这声音她这些日子再熟悉不过了,公子瑜的声音!
猛地抬头,他已经坐在了床边。
尚清曈看着眼前放大的脸,一丝恐慌涌了上来,连忙退到窗角,故作平静的看着他:“你,你怎么……在这”。
“很失望?!”又是波澜不惊的反问。
“没,没有,我只是……”尚清曈语无伦次,她已经吓破胆了,如果真的像公子瑜表面这么平静就好了!
“本王说过,没有本王的允许,擅自离开王府的下场”。
“不,不要……”尚清曈快吓哭了,不断的摇头。
她此刻真的很想那个叫龙大的男人,之前他会保护她,连讽刺她的时候都是保护她。
“玄霆……”公子瑜冷眸看着此刻吓得躲在床角面如死灰的女子。
玄霆走进来,低下头,“王爷”,只是谁也没有察觉到他眼睛里的一丝心疼,她还救过自己,而如今。
“带过去”
“玄霆,不要,求你了”此时的清曈不知道公子瑜所谓的带自己过去是去哪。
只觉身上骤然麻痹,不能动了,因为被玄霆点了穴。
当她被疼的醒来时,只觉的手臂又是火辣辣的疼,定睛一看原来是被掉着,自己是被用绳子掉在上面栅栏的其中一根上,地牢?!
那下面是,只是这一看顿时觉得自己的寒毛都立了起来,只见下面一条一条的蛇在蠕动,而自己的脚快要沾地,她猛的缩回脚。
瞳孔一片死灰,“蛇啊,啊,蛇”歇斯底里的喊声带着绝望的呜咽声,两世的她都害怕蛇,上次那蛇并没有离太近,可是这次。
由于她的动静太大,引来了,群蛇的注意,“丝丝丝”的吐着毒信。
“啊,救命啊,救我啊,我不要被蛇咬死,呜,呜”
饶是从不轻易掉眼泪的尚清曈此时再也撑不住了,她觉得已经黔驴技穷了。
“不是很有骨气吗?”一声平静无波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公子……瑜,放……了我”公子瑜平静的看着她哭的红肿的双眼。
“为什么要放了你,不听话这就是惩罚”。
“丝丝丝”一条粗壮的蛇迅速爬了过来,因为尚清曈支撑不住放下了脚。
在她闭上眼睛的前一刻,没有再要求公子瑜放了自己,而是凄美的抬头看了看站在自己头顶上栅栏上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公子瑜,灿然的绝望一笑:“你也是个可怜的人,只是对不起,我开始讨厌你了……”。
至于公子瑜什么反应她都不在乎了,也在乎不了的就昏了过去。
清曈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又回到了前世找到了一份她热爱的工作,有疼爱自己的丈夫,阿婆还在,她很幸福。
画面一转,竟然是古代,她好奇的看着不远处一对容貌不凡的夫妇和一个咯咯笑着的美丽年轻女子对自己说:“要好好活着,曈儿”。
她还没来得及问他们为何知道自己的名字,然后头就很疼很疼,只是眼皮似有千金重,实在睁不开,可是她清楚的听见了有人在说话。
“如果她再醒不过来,你们提头来见”一声颇有磁性的声音怒气冲冲。
“王爷……王爷饶命啊,这姑娘之前因为有孕而非自然流产导致了后遗症,身体底子不好,再加上可能当时气息不畅,身体更是损伤,下官,下官实在是……”。
“拖出去砍了”气急败坏的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饶命啊,王爷”,几声声泪俱下的声音很是凄厉。
尚清曈听着这声音意识渐渐的回来,原来,原来还在这里,瑜王府!
“咳,咳”她本不想出声的,奈何这几个人命不该绝,清曈硬是憋出了几声咳嗽。
“快开看看”公子瑜激动的招手。
几名太医感激涕零,这姑娘醒的太是时候了,慌忙爬过床边。
一番诊断后“王爷,姑娘没事啦,恭喜王爷,贺喜王爷”顺便也恭喜下自己这条老命终于能寿终正寝了。
“赏”
当太医退下后,尚清曈还是不愿意睁开眼睛,她不想面对这个让她几次差点送命的男人,一点都不想
“你,醒了吗?”公子瑜很是轻微的问道。
“……”
“本王知道你醒着,那你好好休息吧”。
“……”
一向懂得事情逻辑的公子瑜,此时说话颠三倒四,本来尚清曈都不想理他,想到他这样说,睫毛只是微微的颤了颤,依旧没有睁眼。
等到关门的声音想起,彻底没了呼吸声的时候,知道人已经出去,尚清曈才睁开双眼。
望着青纱帐顶,这个貌似不是自己住的那个院子吧,转过头,屋里的摆设简单而优雅中透着丝丝庄严。
好吧,不是自己那屋就不是吧,没有必要计较。
时光飞逝,一转眼已经是金秋九月而自那次清曈醒来却师兄不愿意同公子瑜多说一句话,她知道自己身在千叶小筑的枫园,自然逃不开和他见面,可是她不想,因此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枫园,顾名思义,主院同样千叶小筑的大院是一条长长的长廊,两侧的栅栏很宽,每天尚清曈必做的事情就是抱膝坐在栅栏上,头抵在抱着的膝盖上,侧着头,望向满园的枫叶林,一呆就是半天。
一如此时,远远千叶小筑主院的阁楼上,望着这边目不转睛的两人,公子瑜和他身后的玄霆。
此时深秋的风微微吹动尚清曈和的素色纱裙,柔软上等的轻纱随风飘动,墨色的发丝微微凌乱,她不知道在火红的枫叶的映衬下,一袭白色轻纱侧坐着抱膝的她,如落入凡间的精灵,孤寂而忧伤。
不知怎的,公子瑜心弦一震,他忽然觉得自己很自私,自私的打乱这一汪池水,可是一想到放她走,他说不出的难受。
如果……她依旧不能把心放在自己身上,放在自己身上!,公子瑜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难道自己对她……
“曈姑娘,你怎么在外面坐着”
如玉嗔怪道,之前她竟然不知道那天穿着一身丫鬟服装的女子是这王爷主子放在千叶小筑里的人。
之前可是没有女人能踏进这千叶小筑半步,如今自己却可以过来,只因为眼前的女子。
如玉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能得主子如此青睐,此时的坐在栅栏上的女子似乎多了丝悲凉,少了点那天在花园里的灵动。
“没事,谢谢”
微微一笑道谢,清曈不在说话,接过如玉替自己披上的披风,依旧无话。
如玉叹了口气,如今的这个曈姑娘,总是淡淡的,淡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