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冷宫大门口,大红色漆门斑斑驳驳,显示它的古旧而毫无生气。正堂与冷宫宫门有些距离,两人走着说着。
“小姐,你说咱们是不是和这冷宫八字犯冲,你一段时间不来看它,它浑身不舒服啊”。
“哈哈哈,冷宫表示不服”尚清曈大笑。其实混到她这个地步也是个极品了。
天启大陆西商四年三月二十九,三十,三十一这三天是皇后尚清曈来冷宫的三天后。
这三天发生了三件大事。
一:二十九日,丞相尚文涛启奏吾皇,皇后本性善良,断不会做出谋害妃嫔皇嗣之事。
二:三十日,西商西北边关要塞青州与北漠国发生兵刃相见,战争一触即发,同日下午,狩猎大会上俘获的黑衣人乃是北漠国人也正是此次青州之战的祸首,而爆出其与当朝丞相书信来往……,皇上大怒,然皇上仁慈念丞相曾功在社稷,准御林军护送其回府与家人告别,而后接受三堂会审即,刑部,御史台,大理寺同审。
三:三十日下午,丞相府下人被谴走,这女儿若是谋害皇嗣,父亲再有个,通敌卖国。哪一条都是诛九族的大罪,遣走下人情有可原。同日晚上将近子时,丞相府忽然火势连天,甚至一里之外都能感到火烤的炽热,御林军奋力扑救,却也是直烧到三十一日的傍晚。丞相府内尸骨无存,只留下,好似女人头上戴的金钗和一个玉扳指!
九方胤听到这个消息,呆坐在龙椅上半天没有回过神。
“皇上,这……”。安喜欲言又止,谁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皇帝也只是想把权力紧紧的拿在手里,黑衣人确实是北漠国人没有错,他说的也是事实。
只是负责通信的人却是九方胤的人,本想借这个机会拿到他手里的兵权,北漠国不足挂齿,所以便想出这个法子,之后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皇后之事,皇帝心中也自有计较,只不过,现在就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而一发不可收拾。
“下去吧,朕想静静”九方胤英俊的眉宇之间写满疲惫。
“是”安喜若有若无的叹口气。
“等等,传朕口谕,皇后不得踏出冷宫半步,放者,杀无赦,宫中任何妄论此事者,罪加一等”
这才想起皇上为何如此担忧,冷宫那位若是知道丞相府的事儿,怕是……
安喜也不怠慢,匆忙下去吩咐。
“风影,雷影”
“是,主子”
“你二人把守冷宫万不得让皇后出得冷宫,外人亦不得进入,否则,军法处置”九方胤令下,浑身杀伐的冷气差点把风影冻住,风影几不可见的抖了抖。
可是九方胤千算万算却只把注意力集中到皇后身上而忽略了她身边的人。
天启四年四月一日
这两天尚清曈有些恙恙的,总感觉心里给堵了个大石头一样。
今天是来到这异世的第一个愚人节,本想整小秀却提不起精神。
“难道是我死期快到了?”想到此,尚清曈一阵恶寒。
“别胡说”小秀进来看着趴在桌子上懒洋洋的清曈,她不禁鼻子有些酸涩,这两天也不知她这个傻小姐怎么了,除了睡的不安稳,便是起床后死赖的坐在凳子上趴在桌子上半天不动一下。
这好不容易开了金口,却是一句让人吓人而又哭笑不得的话。
“小秀你知道吗,今天是愚人节呢,知道愚人节是啥吗?”尚清曈左手拖着脸,望着小秀:“就是愚弄人,恶作剧,但还是要保持微笑,哈哈哈”。
“……”
“看样九方胤那个混蛋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非要把我关在这里都出不去,唉,我的江湖啊”一声哀嚎。
“小姐,你小声点”小秀望了望远处的宫门,那宫门在可是有皇上派的影卫在的。
“怕什么,他们听不见”尚清曈摆摆手。随即想到了什么,便急忙走到书桌旁,拿着不熟练的毛笔写了一封信。
看到信的内容,小秀惊呆了,也不管她:“秀儿,你即刻出宫,让凤痕按照我信上所说的做,切记切记”。
“小姐,你,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呆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早做安排,到时少点慌乱”清曈若无其事的说道。
“好,那我立刻就去”,小秀认真的回答,是啊,小姐在这宫中迟早会憋屈死。还不如……
“路上小心”。
“是”。
出了冷宫门,冷宫的侍卫看了看,只要里面出来的不是皇后就行。风影,雷影,可也是瞪大了双眼,生怕一个不小心,皇后就溜了出来。她可是有前科的。
一路上畅通无阻的出了皇宫的正门,宣武门。这个宫门直通繁华的京都街道。
小秀走了快两个时辰便到了集市街道,李记瓜子铺在街道的东边。
刚要往那边去,就听到旁边路边摊上吃饭的行人惋惜的叹道:“可悲这丞相一家四口啊,一个女儿被打入冷宫,余下三口生生葬生在火海,尸骨无存啊,我可相信丞相为国为民为社稷啊”。
小秀一愣,有些怀疑自己幻听了,又有些生气,这大胆的刁民,竟然敢诅咒老爷,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怒气冲冲的走到那人面前:“大胆,怎么敢诅咒丞相大人”。
看着面前面色微微泛红的小丫头,这说话人可就不乐意了:“你谁啊,谁诅咒丞相了,丞相府前日一场大火烧了一天一夜,府里人烧的尸骨无存,我怎么就诅咒丞相了”。
“你,你,你……骗人,”小秀被气的浑身发抖。
“切,无理的小丫头,不信你就去街西去看看,还我骗人”。
这人的好友劝道:“丫头啊,我朋友没有说假话,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这场大火烧了一天一夜,全京城人都知道,你莫不是外地来的?”。
小秀感觉浑身都不好了,她不相信,转身跌跌撞撞的跑向街西那个自己也生活了近十年的府邸。
远远的就看到,昔日气派庄严的丞相府被一片焦黑代替,微微还在冒烟的地方昭示这这一切都不是幻觉。
偶尔经过的人,驻足看了看这片废墟,有的叹息的摇头,有的则是幸灾乐祸。
小秀发疯似的跑到漆黑的废墟上双手扒拉着:“老爷,老爷,夫人,大小姐,你们不要吓秀儿,秀儿可经不起吓的,咱不闹了,啊,不闹了,出来吧,出来吧,呜,呜,呜……”。
几个往日的近邻听到哭喊声,跑来便看到一个狼狈不堪的小丫头在废墟上,双手不停的扒拉着,念叨着。
有些不忍的几个年纪大点的人,上前拉起小秀:“丫头啊,不哭了,死者已矣”。
“不,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老爷他们这么狠心丢下小姐,呜呜呜,我要把他们找出来”。接着又开始扒拉,那纤细的手指乌黑不停的流着血。
“丫头,这场大火使得丞相一家三口烧的,尸骨无存啊,你要是真想见,我告诉你,跟我们来……”。
小秀红肿着双眼,踉踉跄跄的跟着这几个好心人上了马车,来到不远的郊外指着眼前没有刻字的无字碑:“小丫头啊,平日我们也受丞相的恩泽,这便是我们几个在废墟里找出的金钗和扳指做成的衣冠冢,应该是丞相大人和夫人的,你……可祭拜的”。
她扑到墓碑旁,双手抚着冰凉入骨的石碑,哭的歇斯底里:“老爷夫人,大小姐,你们可知,你们这一去,小姐怎么撑的下去,呜呜呜,她这两天都不好,若是知道这事,小姐也会倒下的,你们怎么能这么狠心……”。
几个近邻看到此景,不禁眼眸酸涩,“好丫头,节哀吧,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顾你家小姐,她,有权利知道这事,这是她亲生父母啊”。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送我回皇宫,不,不,我还没完成小姐交代的事”。